温酒又做梦了。
倒是不稀奇,反正每次都梦这个,反反复复一句话:
【你知道吗,温家少主杀了自己的亲哥哥,温寒!】
这种话温酒从小听到大,所以出现在梦里也不稀奇。
起初的时候,她会一个人偷偷躲在角落里发呆。
年纪越小越固执,她总是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
明明都是按照爸爸说的去做,明明温家的规矩就是两个留一个,活下的那一个如果不是她,死在无风天里的那一个就该是她了。
想活也有错吗?
还是她跟温寒,活哪个都会成为人们口中的错。
这样的迷茫困惑了温酒很多年,但后来她越长越大,越来越发现答案似乎并不那么重要了。
她活着,就是赢。
所以梦里又出现相同场景时,温酒一脚就踢翻了那个指着她说这句话的白胡子老逼登。
“就一句话,反反复复说十年,主人公还是我本人,你说我知不知道,抽风把脑子抽没了啊,老鳖三!”
温酒骂的起劲,梦里那个老逼登眼珠子都要翻白了,最后吹胡子瞪眼地跑了,梦也顺便醒了。
天还没亮,但温酒已经睡不着了,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满脑子都是明天该怎么骂那老鳖三。
她温酒酒打架不输,骂人的瘪话更不能落于人后。
在她的梦里,还能让那些杂碎玩意儿给欺负了?
痴心妄想!
心情很舒畅了,但距离今天的天亮还要好久好久,温酒觉得无聊,放下翘麻了的腿也不舒坦,自己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很久,猛然起身。
温酒(凶戾版)“我怎么把他忘了!”
天没亮,她光着脚就呼哧呼哧地往另一个房间跑,一副着急忙慌的样子,且是真的撒丫子。
于是月色朦胧,穿着轻薄的少女站在某个大门前一脸坚定,一刻也不停地用指节扣着木门。
“咚,咚,咚——”
敲门声不知道响了多久,总归是烦到了里头的人。
房间里头传出了“唰”的一声,被烦醒的那个人似乎很暴躁,接下来便是不轻不重地脚步声。
温酒赶紧拨一拨自己的刘海,确认自己足够可爱了,在大门被人从里头打开的瞬间笑出八颗牙。
温酒(凶戾版)“早啊~”
月色清冷凄白,而霎时暴露空气中的面具比白日看上去还要可怕,温酒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喉口。
尤其男人在面具之下漠然着眸,周身的气息都在她说话后更冷,温酒险些以为自己已经身处阿鼻地狱了。
“呵。”
男人冷冷笑了一声,看温酒的眼神一瞬间更冷了。
银霜“是早,但凡少主再提前到来两个时辰,应该还能跟我说一声晚安。”
温酒尬笑着摸了摸鼻子,她来的是有那么一丢丢的早了。
不过不重要,当务之急是想办法去里头暖暖荷尔蒙。
小手手轻碰银霜的大手。
温酒(凶戾版)“外头很冷的,我能进你屋里头坐坐吗?”
银霜面具之下的眼眸更寒,直接甩手砸开了温酒的手。
银霜“装什么有礼,连我都是你抢回来的,你非要进我屋子,我说不有用吗。”
温酒顿了顿,觉得有理,嘴角一咧就乐呵着往里头走去。
还是银霜想得周到啊,她堂堂正正的采草大盗,直接进不完了嘛~
没想到温酒脑子缺根筋,眼睁睁看着她真进了他屋子里去,男人面具之下的眼眸陡然寒愠。
这个色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