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里有了答案,还是忍不住揪着我妈的袖子,指着赵天宇大呼小叫。
“啪!”
我揉揉被拍的略红的手背,委屈巴巴的看着我妈。
龙套:钟母:从小怎么教育你的,不要拿手指人!
我妈双手叉腰,瞪着她溜圆的眼睛。
不就眼睛比我大嘛。
钟长欢:我这不是重见故人太激动了嘛。
才没有!我巴不得永远都不要见到这个恶劣的家伙!
从小到大除了妈就他欺负我最惨,小时候经常把我吓的眼泪鼻涕横飞,冒着鼻涕泡泡哭的直打嗝,绝对是我八百辈子都不想提起的黑历史。
等会!
我狐疑的瞅瞅一脸淡定的赵天宇。
他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我是那个冒着鼻涕泡还追着他的跟屁虫了?
好哇!你们两个竟然联合起来,欺负单纯无知的国家根正苗红的五好少年!
钟长欢:妈!赵天宇!
我大气凌然的叫道,昂着脖子,势必要为国家铲除欺诈的小人。
龙套:钟母:咋滴,欠抽是吧。
我妈凉凉的眼刀飞了过来,我顿时蔫了吧唧的怂了。
钟长欢:那啥……
钟长欢:对了!赵天宇不是来看病的嘛。
我暗暗懊恼,怎么把正事忘了。
龙套:钟母:天天,你生什么病啊?
我妈拉着赵天宇的胳膊驱寒温暖,那眼睛里的担忧深深地刺痛我脆弱的心灵。
我打一个月不碰手机小天使的赌!我妈在我生病的时候都没这么贴心!
而且!
钟长欢:妈!你连我专业是啥都不知道!
龙套:钟母:我这不是脑子不好使吗,哎呀呀年龄大了就是记性越发的不好了。
我妈捂着脑袋,一副林黛玉的娇弱模样。
我嘴角微抽,都老大不小的还这么戏精。
赵天宇:阿姨别这么说,您这面相可看不年龄大。
赵天宇眨巴眨巴眼,语调轻快,让人莫名产生一种的好感。
龙套:钟母:哎呀,还是你这孩子会说话!
我妈笑的眉眼弯弯,眼里的乍现的光芒,倒真是看不出她已经是年过五十的妇女。
钟长欢:那个……
我刚开口。
赵天宇:阿姨你生日快到了吧?
钟长欢:我……
龙套:钟母:哎呀,这么久了,难得你还记得!
钟长欢:喂!
赵天宇:您的生日我怎么敢忘啊!
我敲!娘了个腿!
我青筋暴起,大吼一声。
钟长欢:有完没完啊!
钟长欢:钟长欢不发威,你以为我是钟小欢啊!
赵天宇:是钟短欢。
赵天宇一本正经在旁边纠正。
我一噎,撇了撇嘴。
你不就从小比我语文好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钟长欢:好了好了,你两待会再叙旧。
我翻开记录本,啪嗒一声按出笔尖。
钟长欢:姓名?
我瞪大眼睛盯着赵天宇,有些不死心的问。
赵天宇:你觉得呢。
赵天宇戏谑的眼角扫来,和我记忆里恶劣的胖墩赵完美契合。
完犊子了!真是那个让我对赵姓产生抵触感的胖墩赵!
不过……
我再次认真大量的他一遍,这嘎瘦嘎瘦的身板,这一口东北普通话,和记忆中的胖墩赵完全不同。
不同就不同吧!可怎么还带变帅的!要不是身为医生的我分外熟悉人骨,都要以为胖墩赵移居韩国是去整容了。
果然胖子都是潜力股。
我感慨一番,继续寻问道。
钟长欢:最近有哪些症状?
赵天宇:口干,烦躁,失眠,肝区不适。反复腹泻伴有消化不良和腹胀,并有肝区闷痛,身形也在逐渐消瘦。
赵天宇垂眸想了想,清泉般的声音缓缓流出。
钟长欢:有关于肝区或祖上有肝区的病史吗?
我快速的滑动这笔,神色变得严肃。
赵天宇:曾有肝炎和肝硬化病史,病情稳定多年。没有发冷发热,前几天突发肝区及胆区剧痛。
钟长欢:初步判定是肝癌初期。
我合上记录本,对着赵天宇道。
钟长欢:还要做个检查才能确诊,叫你爱喝酒,喝出毛病来了吧!
龙套:钟母:长欢乖女儿,你可一定要医好天天啊!
我还没吐槽完,我妈扒着我的手臂,一脸对赵天宇的心疼。
钟长欢:这是肯定的。
我掰开我妈如八爪鱼的爪子,瞥到我妈听完我的话亮晶晶的双眼,知道她又想多了。
钟长欢:这是我的本分,只要不是晚期,我都不会放弃任何一个我手中的病人。
我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记录本,也不知是说给自己的誓言还是不想让我妈多想的解释。
赵天宇:长欢,你还是没变呢。
赵天宇的声音很轻,却掀起了我心底的波澜,我抬头看向他。
窗外的阳光无意间撒在他身上,他的唇角微勾,弧度动人的刚好,精致眉眼亦无意惊艳了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