炊烟袅袅,日见黄昏。在田野里奔命的人们纷纷拿起来了锄头结束了一天的劳动。而这个叫余梦庄的男娃在田野四处张望翻水捣泥似乎在寻觅着什么?别人叫他也不搭理,丝毫没有要回去的样子。
他在田野里这摸索一遍那摸索一遍累的气喘吁吁,莫不是把这亲爱的土地当成了一个女人?其实有懂行的人就知道他这是在摸鱼勒。
天已经暗了,这是一个执拗的人儿啊!倾盆大雨划破紫夜的长空倾泻而下。雨水打在他的脸又流了下来,他没有去楷,他忘记了身处的一切,他忘记了那个让他痛苦的家。他忘记了他单薄的衣服独自在风中凌乱。他只想摸到一条鱼,因为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吃饭。
也许是老天可怜这个人儿!也许是亲爱的土地受不了他这种翻江倒海式的摸鱼,终于被他摸到了一条硕大的鱼。拎起鱼尾拖着疲惫的身子,他没有回家,而是去了他常常玩耍的山洞。至于他不回家的原因他忘却了,就算能记起来他也不愿回答。
如果仔细看这个十二三岁长相秀气的男孩竟有些老成的模样,清澈的眼睛里似乎有一种浑然天成的锋芒。
他在田野边的小溪里清洗了他的衣服和身子,找了一根藤蔓把鱼串了起来绑在了身上。他慢慢悠悠的向着山洞走去。天已经从浅黑变成了深黑。不必光亮他也看得清路,这是庄稼人的本事,路在他心里。
他总喜欢双手插兜走路,不是因为耍帅,是因为他的双手布满了纵横交错的老茧。他不想被别的孩子看见罢了。
鱼还没熟,锅里只有鱼没有别的,鱼的真正做法就是不需要任何调味品,一锅清水就能煮出最为鲜嫩的人间风味。鱼还没熟他已经喝了好几碗鱼汤。他一边喝汤一边思想着日后的日子该怎么活下去呢?这个问题也是成百上千万庄稼人想的问题。几千年来没有人能回答。一锅见底,他想着想着便睡去了。
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梦庄才醒过来。他并不是太饿,洗了把脸,摘了几个野果子放在口袋里。他要去清水镇找个活干。这是思量了许久的想法。他并不傻,有把子力气,虽然年龄小了点,但他认为他能吃苦,就算不给工钱管饭就行。
他并没有什么要带的行李,唯一的行李已经被他穿在了身上,他走了,他并没有回头看他那个满目疮痍的家一眼。
一路并不远个把时辰就能到,但他半个时辰就到了,他几乎是跑着来的,他担心天还有几个时辰就黑了。在这清水镇他连个落脚的地方也没有,所有他要早些来。他以前来过清水镇一趟,那是跟着她曾经在世的奶奶一起来的,卖了一筐鸡蛋还吃了糖葫芦。那是他最幸福的一天。
走进清水镇喧闹的嬉戏声,小摊小贩的吆喝声,人来人往车来车往,是了,这是个有生气的地方。
他一路小心翼翼的行走着,他低着头走路,他感觉别人都在看他,嘲笑他,想着这是那里来的土包子。其实人们根本没有看他,这样打扮的人这些年他们不知道看过了多少,又怎么会嘲笑你一个小孩呢?
相信吧,这些朴实无华的人啊!他们跟你一样只是为了口吃食,只有无伤大雅的粗俗,没有人心险恶的诡计。
梦庄在这个不大的小镇转悠了几圈,也不知道该怎么去找活干。他看到墙角处有一个和他一般大的叫花子,他就朝他跑了过去。
这位公子,在下不才,初到清水镇,人生地不熟,私心想着去寻个活干,不知何处寻啊?
叫花子回道,这位兄台,你这问题好生奇怪,这清水镇要是有活干,我还能要饭吗?
梦庄顿时目瞪口呆,这句话犹如五雷轰顶般,轰的他措手不及,仿佛四月天刚长出来的嫩苗遇见了十二月天的大雪。
兄台你也不必那么难过,我不都活的好好的吗,结识一下,在下姓王,名京,字鲲鹏。
梦庄也是被他逗笑,你这个名字倒是不像是要饭的哈,哈哈...
我姓余,名梦庄,字遇卿。。
孤独的夜总是漫长的,从骄傲到哭泣,从喧闹到孤寂,不过是一步之遥。大雨大鱼大与大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