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人生如梦

赵老爷子牧野倾芯一众人告辞了朱老爷子回家去了。赵老爷子仿佛还在回味那一首得失。牧野，你觉得刚才那个小孩对朱老爷子的孙女的感情有几分真几分假。

七分假三分真，真的是他的才学是真的，假的是他不应该在你面前卖弄才学。

不，他不算卖弄，是人杰生当如此。这一首得失怕是白马先生听了也要夸奖一番。虽上不了台面，但你不应该忘记他的年龄。

嘿嘿，莫不是姥爷看上这小子了，想收个学生。

看上他？不至于，我是觉得倾芯的才学不会及他，没有伞的孩子只能努力奔跑。

姥爷多虑了，这个孩子锋芒太盛。刚而易夭啊！

如果白马先生还在，我觉得他会喜欢他的，牧野，你觉得把他找来给倾芯当个书童如何。

我不就是倾芯的书童，怎么，你嫌弃我老了，不能把倾芯照顾好吗？不是的，一辈子都快过完了，我哪有嫌弃过你，我感觉我大限将至，下不完这盘大棋了。我们都老了，这个国家是年轻人的，倾芯的父母又是平庸之辈，我怕他们守不住倾芯啊！倾芯她不是为她自己活的，也不是为你我活的，她要为这个国家活，为百姓活，她是白马先生留在这个世界的暗棋。你应该明白她会遇到多少千夫所指。

那你觉得那小子就守的住。

我不知道，但我觉得那小子最起码在他身上看的见人间疾苦。白马先生不是说我缺人间疾苦吗？那我就把他留下。

我还是不赞同他过多的接触倾芯，但我也不反对你把他留下，我看可以在府上给他找个活干。

好吧，先生总说你比我聪明，听你的吧。你去负责寻找他吧！

倾芯到是不管他们在后面说什么悄悄话，一个人蹦哒蹦哒回了家。

看来今天香客没有来朝拜，梦庄唉声叹气起来，明天也不会有谁嫁人了。这可怎么办呀！

王京倒是豪不在意，吃东西是有办法吃东西，就我们这身行头不行，根本进不去。

哪里呀？赌场啊！赌场小吃特别多还有烙饼呢，都是不要钱的随便吃，关键是我们的衣服不行太破了，想要衣服只能去找七爷。之所以叫他七爷，是因为他是这一带丐帮里排行老七，他前面还有六位爷呢，他们都是祖传乞丐，辈份大。

走吧，那我们去找他，嗯嗯...

不一会儿，他们便来到那个七爷家门口？七嫂，七爷在吗？王京啊！七爷在屋里头呢你去找他吧。

只见屋里端正坐着一个山羊胡的中年大叔，左手正拿着烟枪抽了起来。王京恭敬的叫了声七爷，梦庄也随他叫了一声。

又是你小子，又有什么鬼主意。光找我帮忙，也不孝敬孝敬我，当我是你爹啊。

七爷，你这话说的，我哪里没有孝敬你啊，每年不都来帮你干农活了吗。

你帮我干活，我没给你钱吗？那也叫孝敬吗。那你给我钱，我去帮你干干活，我也孝敬孝敬你。

哎呦，七爷，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点钱就去赌了，怎么还有钱孝敬你，等我有了钱一定孝敬你老人家行了吧！看看这是我新认的兄弟，今年干农活可以把他也带上。又多一个帮手不是？

这到是不错，就这么定了。别到时候看不见你的鬼影子，这次找我干嘛？又是借衣服去赌场吗？

对着呢，这次两个人哟。衣服在老地方自己挑吧，等下在我家吃完饭再去。别每次都去那蹭饭，那里看场子的人都盯上你了，每次赌输了钱都坐在那里一个劲的吃，八辈子没吃过饭似的。

哎呦七爷，你最近怎么这么大方了呀，是不是去赌场发了财，要不借我点。

我今天是心情好，看你带了个兄弟给你个面子，怎么说你也是跟我混饭吃的。

穿上了衣服，吃过了饭，在去向赌场的路上梦庄终于开口了，既然我们已经吃过了饭要不就回去，没必要去赌场了吧！

没出息，今天是吃过饭了，明天呢！衣服都换了不去赌一把怎么行。

好吧，那你有钱吗？有钱呀，还有三个铜板。快别去了，买个包子还要两个铜板呢。三个铜板怎么赌。

不行，必须去，认了你这个兄弟没准我就转运了，再说刚才在七爷家我也没太好意思动筷子，还没吃饱呢。

我滴妈呀，你把人家一坛子泡菜就着大饼吃了还没吃饱。

低调低调，三分饱三分饱。。

刚进赌场就有人跟王京打招呼，饭桶这里，坐我旁边今天我带你转转运。

梦庄很纳闷？饭桶？饭桶在哪？王京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嘿嘿，我就是饭桶。王京去摆放吃食的地方，拿了一些茴香豆和水果，梦庄则拿了一些大饼和茶水。

他们来到了刚才那个叫王京饭桶的人身旁坐在了那里吃了起来。

水木大哥，今天收成怎么样，干旱暴雨加上洪涝，庄稼都糟蹋了，今天颗粒无收，赔了两亩地。

梦庄听的晕晕乎乎，这是那跟那？

看着迷糊的梦庄，王京嘿嘿笑着，不懂了吧！这玩的叫牌九比点数大小。这位是上官水木，上官家的小少爷。水木大哥，这位叫梦庄是我新认的兄弟。

嗯...上官水木随口敷衍了一声。

饭桶，你快帮我看看牌，是搏一把，还是弃牌。

饭桶拿手挡住牌瞄了一眼，果断说压一锭黄金。好我信你。

旁边好几个中年人也随手压上一锭黄金，甚至牌都没看。而庄家选择不开牌，这就意味着需要继续下注。上一轮是庄家赢的所以他有开牌权，上一轮是谁赢的最多谁就有开牌权。这是一场赌客与赌场的战争。庄家已经看过牌，既然他选择不开牌说明牌有可能很大。

这次水木自己喵了一眼，随手压上了一锭黄金，而水木旁边的一个中年人看了牌直接加注到了十锭黄金。这已然变成了一场豪赌，庄家依旧选择不开牌，这下水木心里没底了，饭桶怎么办，再压下去我可没钱了，饭桶根本没有考虑，继续压，没钱就去写字据借，相信我水木大哥，上次你也叫我相信你，输了个精光。

水木将身上仅有的十九锭黄金全压上了。他已经准备好再不开牌就去借了，而他旁边的中年人，除了刚刚那个加注的已经全部弃牌。

他旁边那个中年人更狠直接压上了一张一千锭黄金的银票。

整个赌场炸了锅，所有人都围了过来。

庄家也是坐不住了，那可是一千锭黄金啊！那个端坐在庄家位的年轻人已经汗流浃背了。哑着嗓子叫到开牌！

水木先开，翻开牌所有人大惊失色，豹子。

那个中年人也翻开了牌，还是豹子

这下是彻底炸锅了，一副牌九里最多只有三副豹子，除非庄家也是豹子，否则输矣。

庄家开牌，还是豹子。还是最大的通天豹。

那个中年人震惊的站了起来，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水木已经吓晕了过去。那个中年人疯狂的叫道出千了，庄家出千了，怎么可能。他自言自语一个人反复的叫道出千了，绝对出千了。他准备抢起他的银票就跑，结果确是自己被扔了出去。

水木大哥醒醒啊！怎么叫也不醒，他只能把他安置在厢房里休息。梦庄冷眼旁观这一场豪赌，庄家的确出千了，从刚才那个坐镇庄家的年轻人脸上就可以看出来，他看见那个中年人的豹子时那种震惊不是装出来的。至于他是怎么出千的他倒是没看出来。

王京有些后怕起来，后悔应该听梦庄的，今天就不应该来什么赌场的。

在梦庄看来那个中年人就不应该贪心压一千锭黄金银票。他但凡压的是几十锭上百锭庄家是不会出千的。每个出手像他这么阔绰的人都不是好惹的主。庄家是不会轻易得罪的，但只怪他太贪心了。

梦庄走到王京身旁道，把你那三文钱给我，我去试试。王京已经被吓懵了，完全没有心情赌了，索性就把三文钱给他了。

梦庄观察过了，这牌九三文钱是上不了桌的，那个压大压小的桌子玩法比较简单比较适合他。

他挤了进去，这一局已经开始买定离手了，大...大...小...大...小...

开一二四小

新局开始，买定离手梦庄买了小三文钱全压，他的策略就是出小买小，出大买大全靠瞎蒙。

开一三四小

靠着这样的策略他从三文钱直接赚到了一百多锭黄金。

所有人都震惊了，已经有很多人跟着他开始买了，他买大别人就买大。

他知道他该离开了，因为继续下去只会开始输钱。

当他拿着一百锭黄金的钱袋子走到王京的面前时，他再次震惊了，他开始怀疑人生。这个世界太疯狂，赌场套路深，我要回农村。

过了一会儿，他又癫狂的跳起了舞来。一个劲的抱着梦庄一会儿哭一会笑。当他终于镇静下来，水木大哥也醒了过了，得知这个王京新认的兄弟竟靠着三文钱赚到了一百锭黄金，他也震惊了，无不感叹道，实乃活久见也。当即他就向王京商量想跟他们俩借五十锭，再去搏一吧！王京没有回答，比竟不是他赚的钱，而是看向了梦庄。

梦庄没有犹豫，十分豪爽的分出五十锭给水木。水木从没有跟饭桶借过钱，这个第一次见就愿意借五十锭黄金给他的人，他果断的说道应该给你立个字据，我要是不还就去上官府找我。梦庄道，不必了水木大哥，不用还了，刚才其实你是赢了的，是因为那个中年人的贪心所以你输了，对我跟王京来说有口吃食就满足了，要是有天我们吃不上饭去找你可不要嫌弃我们。

好，饭桶你认了个有意思的人做兄弟，从今天开始我上官水木正式把你们当成我的朋友。

走，最后去搏一把，我可是把我妹的私房钱都带出来了这要是不还回去，她告诉了我家老爷子，那我可惨了。

又开始玩牌九了，这次刚才冷眼旁观的梦庄赢得了一个座位。王京自然是坐在梦庄旁边，他已经彻底服了梦庄，最起码今天他不会去赌了，会绝对服从梦庄的话。

牌刚发完，还是刚才那个年轻人坐庄。下注吧！最低一锭白银，最高不上限不封顶。

梦庄下注一锭黄金，水木下注一锭黄金，一个肥头大耳的年轻人下注一锭黄金。

认识一下牌友，我叫朱朱侠，

余梦庄...上官水木...饭桶...

哈哈...上轮是我赢了，如果你们想开牌跟我说一声，我不贪，图个乐。好，谢谢了牌友。

梦庄看了眼手牌便推给了王京。王京也看眼不动声色的推了回去。

三轮过后，水木询问朱朱侠，你还要跟吗，你不想跟的话，我想开。

开吧！庄家先开，开牌，庄家牌七点。梦庄开牌牌八水木开牌牌八朱朱侠开牌牌九庄家通赔。

几十局过后，梦庄已经输的只剩20锭黄金了，水木已经输光了，朱朱侠已经输进去几百锭黄金了。虽然他身上还有数百锭。

这局梦庄有开牌权，一轮没过，看了眼牌就全压上去了，直接开牌。

庄家开牌，豹子，

朱朱侠开牌牌九

梦庄开牌豹子通天豹

第二局，一轮没过，牌也没看，他又全压了上去，直接开牌。

庄家开牌，牌八

朱朱侠开牌牌九

梦庄开牌牌九

庄家通赔，又过了十几局，梦庄与朱朱侠已经赚了几百锭黄金了。

水木跟王京看目瞪口呆，他这种神经错乱的开牌是什么操作。梦庄又分出来一半黄金给水木，最后一把赢了就走，输了也走。水木有些难为情的接了过来。

接过牌九，没看，直接几百锭黄金压了上去。水木也压了上去。朱朱侠也全部压了上去。他压了八百锭黄金。

梦庄看了眼手牌没什么表情，推给了王京，王京瞄了一眼满脸失望推了回去。水木看了眼也是失望的摇摇头。朱朱侠到是不动声色没有表情。

王京叫到开牌，庄家开牌一点

朱朱侠开牌九点，水木开牌豹子

梦庄开牌豹子

整个赌场炸了锅。朱朱侠赢了一千多锭黄金，水木把欠梦庄的钱还了加上他输的总共还赢了一百锭黄金。这还是他赚的最多的一次。

梦庄赢了七百锭多锭黄金。他们结伴走出了赌场，感受外面的阳光，他们已经赌了两天两夜。

那个坐庄的年轻人暗自道了声好小子，来日方长。

朱朱侠问道你们回家吗？要不我们一起找间客栈睡一觉，起来一起去吃饭喝酒。认识一下交个朋友，下次约着一起来赌场。

水木表示他要回家把她妹的钱还回去再去客栈找我们。

我跟王京都是表示同意。

四个人一起行走在夕阳下，王京梦庄有一种做梦的感觉，不久前他们还在为了吃食担心。但现在他们已经可以买房买地当个地主了。

水木跟朱朱侠对钱不会过于在乎，但今天认识的这几个朋友，确是让他们很开心。

路过七爷家，七爷正在喂猪，七爷是认识上官水木，跟朱朱侠的。老七见过上官公子，朱公子。七叔好久不见。上官水木朱朱侠都是打了招呼。王京出手阔绰的给了七爷十锭黄金，七爷这衣服就送给我们吧，算我们买的。七爷迷茫的接了过来。王京一行不一会就离开了，七爷凝视着他们的背影。看来今年我要找别人干农活了。

人生如梦，梦如人生啊！当你孤傲如一柄神剑，孤绝与世无视一切的时候，你一定会为之付出代价。

乾隆的孤傲，清朝的孤傲就是导致几千万上亿人因为战争与饥荒各种原因死亡。

用曹操的诗来描述那个年代，那是一个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

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的年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