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离的还很远,就听见一群人厮打的声音,一个带着哭腔的声音在劝诫着:
“哥,你不要在闹了,哥,你清醒一点啊,呜呜呜。”
“这样闹下去,谁能受得了,我看不如给他个痛快。”一个苍老的声音有些恼恨地说。
“不要啊,师叔祖。”一个有些稚嫩的声音苦苦哀求着。
“便是想给个痛快我们也要能降的住他啊。”一个中年人无奈地说道。
“叔父,快,快些将他拦住。”这个声音,蓝忘机和魏婴,温宁倒是很熟悉,是聂怀桑。
只见一群人七手八脚地拉着一张巨大的网,想要将一个大汉制服住,那大汉却是迅猛异常,力大无比,龇牙咧嘴地张开一张鲜血淋漓的大嘴,似乎随时都会将身边的人撕咬一口。
众人离的远远地撕扯着网,却都不是他的对手,那人拖着那张巨网,凶狠狂暴地朝着任何一个想要靠近他的人扑杀过去
三人望过去,方才看见墙角边躺着一个血肉模糊的少年,少年的手脚显然受了极重的伤,衰弱的像受伤的小鹿一样,却依然在苦苦哀求众人不要伤害那被困缚在网中的人。
少年一边哀求众人,一边哀哀戚戚地呼唤网中的人:“哥,你快醒醒啊……”
看到眼前的一幕,温宁隐隐看出这里出了什么事,蓝忘机玉指轻轻一点,一道蓝光出手,那网中的大汉瞬间被定在原地,不再狂暴地扑杀众人了,魏婴顺手打出一张“捆仙符”,将那人锁拿起来。
“含光君,魏兄,你们怎么来了?”一个惊喜的声音喊道。
温宁扭头便看见一个青袍男子,拿着一把折扇的,一瘸一拐,气喘吁吁地朝着他们走了过来,旁边跟着几个须发花白的中年人。
“聂怀桑?”温宁愕然。
“聂宗主?这漆黑半夜的你这,你这唱的是那一出啊?”魏婴有些调侃地说。
聂怀桑擦擦额头的汗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魏兄,含光君,让二位见笑了。”
“家门不幸,都是兄弟不才,不仅不能守护大哥辛辛苦苦打下的家业,反倒让门下弟子遭此大难。”
蓝忘机淡淡点头,示意此间事情他已经知晓,清冷地声音问道:“为何不上报?”
“说来惭愧,原本不想给仙督大人添麻烦的,谁料事情居然会闹到如此地步。”
说话间,被捆仙锁束缚住的大汉已经被众人七手八脚地拖走,血肉模糊的少年也被抬回去医治了。
三人随着聂怀桑去了聂氏大宅。
路上,聂怀桑简单地把这里的事情给两人说了个大概。
原来,正如众所周知的那样,聂怀桑因为自己没有仙术傍身,家族中的弟子并不敬服他,以前,因为有蓝曦臣和仙督大人金光瑶的照拂,门下弟子还能有所忌惮和约束。
自从含光君继位成新一代仙督之后,在他心中最重要的是魏无羡的事情,再加上他原本性格清冷,对于这些修仙界各家仙门世家的俗世管的比较少,所以对于清河聂氏的事情,竟然知之甚少;所以,聂怀桑日子便过得很是艰难。
不过,也好。
在这样的情况下,聂怀桑也被逼的逐渐成长起来,温宁冷眼望去,一段时间不见,这聂怀桑浑然脱去了原来的稚嫩和懦弱,果断地对跟在身边的人发号施令,不再像以前那样一问三不知,只知道摇头。
魏婴很亲热地拍了拍聂怀桑的肩膀,他看得出自己这位昔日的好友,虽然于修行方面尚没有什么建树,难得的却是对于清河聂氏家族众人的一片赤诚之心,他不仅心地善良,且慈善悲悯,深得家族中长辈的敬重和拥戴。
清河聂氏弟子是以修习刀术为宗旨的,门下那些刀术高超的弟子,只凭爱心和慈善,失去了强硬有力的约束和铁血手腕的统驭,却是远远无法管束的,因此,在这些人面前,宽厚仁爱豁达的聂怀桑反倒显得有些软弱无能。
因此,清河聂氏目前分为两大派系,一帮人以习练刀术境界最高的大师兄为首;另外一派仍是尊重和拥戴聂怀桑为宗主,这些人主要是家族中灵力和修为都较低的元老。
而修炼境界最高的大师兄便是刚才发狂地要吃人的那一位。
蓝忘机暗暗惭愧,自己对清河聂氏关注的太少了。
聂怀桑带着众人进了雕着聂氏家族纹案的不净世,不净世还像从前那样的宏伟森严,穿着整齐盔甲黑衣的守卫肃立在大门两旁,很快就有人将众人迎了进去。
一个背着药箱的药童,早带着一队药侍等在里面,他们手脚麻利地给被咬的遍体鳞伤的少年医治,那发狂的人也被一身黑色校服的弟子接管了装进一个特质的大铁笼子里。
聂怀桑看了着眼前瑟瑟发抖,试探着靠近大师兄的药童,问道:
“七叔公呢?怎么你自己过来了?”
“回禀尊主,师尊今日采药未归。”那稚气未脱的药童回答道。
“哦。”聂怀桑点了点头,颇有一派宗主的气度和风范。
说话间,侍从奉上了茶盘和几样精致的小点心。
看到那药童从药葫芦里拿出一枚碧莹莹的药丸,要送进那狂性大发之人的口中的时候,蓝忘机忽然放下手中的茶盏,出声制止道:
“等等。”
那药童疑惑地望望蓝忘机,又看看聂怀桑。
“蓝湛,这药有什么问题吗?”魏婴疑惑地说,一边将那药丸从药童的手中拿过来,交给了蓝湛。
只见,蓝忘机玉指轻轻一捻,那碧莹莹的药丸便化为粉末,蓝忘机出手如风,将一缕灵力注入掌心,那碧绿的药粉瞬间就被蒸发成为绿色的光雾,而在那雾气中竟然隐隐掺杂着一缕缓缓蠕动的黑气,犹如一个头发丝一般粗细的虫子。
“这药从何而来?”蓝忘机沉声问道。
那稚嫩的药童吓的瑟瑟发抖,不敢出声。
“含光君,这药有什么问题吗?”聂怀桑尚未看出端倪,有些不大明白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