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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何去何从?

临死之前

过了一个月,季临非但没有醒来,病情还更加严重,奄奄一息。俞也怀看着季临的样子,还是不忍打通了向宇的电话

俞也怀你真那么残忍吗?

向宇把你手上的大项目让给我,就给你解药。

电话一边的向宇口气轻松,他巴不得想要强大起来。对不起了季临,我现在还不能接你出来。

俞也怀好,今晚见。

又过了一段时间,季临终于痊愈出院了。一回到家,她就又被关进了房间里。一天晚上,她藏了一些医生开的安眠药放进俞也怀常喝的咖啡里,眼看着他喝下去后季临才安心入睡。半夜,她偷偷起来,用力挪开俞也怀,戳了戳他的脸,又叫了他几声,见没反应后就打开落地窗。忽然耳边想起了令人胆战心惊的声音

俞也怀真是屡教不改呢~

季临被吓得转过身,她并没有走回去,而是一步步向后退。

俞也怀野性不改!你知道我为了救你付出了我一半的的家产吗?可你回报给了我什么?不屑?逃跑?你真让我失望!

俞也怀越说越激动,冲向季临就是一巴掌。继而又把她拖起来拉进床边,拿出藏在衣柜里的长链,一手扣上季临的脚,另一边则绑在了床沿一个特制的链扣上。

俞也怀我本来不想这样的,为什么你就一直不听话呢~

俞也怀把季临的头发撩上去,抬起他的头吻上双唇。见季临没有反抗,他又加深了这个吻。

  一吻过后,俞也怀看着泪如雨下颤若细枝的季临顿时不满

俞也怀这么爱哭的吗?过几天我再送你去学院,这几天你先想想你现在的处境该怎么做吧!别做无谓的挣扎。

臣服,是你最好的选择。俞也怀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他扶了扶额,利落的转身离去,只留下动作后的风和几丝怅惘。

  之后的几天,俞也怀就像他说的那样消失得无影无踪,每天都有人按时恭恭敬敬地开门进来伺候她。她一摇床边的铃铛就可以吩咐任何事情,除了解开脚上的铁链。

季临做什么都没用了,现在只剩下一个办法了吧。

季临摸着脚上的铁链无奈地说,冰凉的触感在脚踝上磨出了星星点点的血,她使劲拽了拽连在床上的那一头,无果。她倒在床边,心里却做着无用的反抗,渐渐地她陷入睡眠。梦里,乡下美丽的星空,小道、山丘。悦耳的蝉鸣伴着人们熟睡的鼾声,河流的打击乐,黑暗中,天与山共融。她仿佛看见了远山山顶仙女的浅唱与深沉的古琴声。

  太阳依旧东升西落,生活一直默默如常。

  初升的又一轮新月,季临透过轻薄的纱帘看见了倾泻而下柔和的月光。明亮的或许不止月,还有心河。蜿蜒流淌着清澈的水,明净沁人。

  她盖着柔软的被子,伸手从被单里摸出一片锋利的小刃,狠了狠心对着腕动脉用劲一划,见没什么效果,又重复了几下。顿时腥红的温热的液体像喷泉一样从手腕滋出,在洁白的被单上绽出一朵朵血红的花,妖冶欲滴。没一会儿,季林就觉得身体里什么东西被慢慢抽走一样,生命力在迅速从躯体流淌而出,往四周,被黑暗吸收。

  什么时候从黑暗里冲出一个身影……..季临看不真切,似乎有谁把她脑子里的灯关掉了一样,她如渴水的鱼一点一点失去了意识。

  那些会痛的,都是印象极深刻的。

  醒来的季临,一如往常般安静一言不发。她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天花板,像个无神的活死人。俞也怀坐在她身边睡着,眉眼间柔和了许多,变的是,下巴上多了几圈胡茬子。这个人为什么这么努力呢?为什么你就如此渴望我活着啊!季临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却也还是不真切。

  夜晚,清云给满月笼上了一层薄纱,微弱的光芒洒在大地上宛如少女吟唱,海风轻轻地摇高脚杯慢悠悠地晃,酷似枯叶曳下土地的翅膀换换地扇。一波波海浪打上石礁夜曲悠悠扬,捧起杯轻啜一口品尝秋夜的味道。没有谁会记得她,傲慢孤僻的家伙。他仰望天空数着闪光的星星发梢不听话地摆,雨滴落下触上她的额头或掉进深红色的液体里。侧脸勾勒出清冷的形状,薄唇微起

向宇陪我一起堕落吧!亲爱的临,这是我对你灵魂最后的谢礼了。

向宇放下酒杯,迎着微凉的海风活动了下身子

向宇关上心灵的窗户,为寒冷的心讨要点冬日的阳光吧!

向宇当太阳冉冉升起,越过地平线照上那具停留了乌鸦的冰冷尸体。显而易见,她已经离去很久了,但是肉体没有腐烂,完好地保存着生时的盛世容颜。一只大手将她轻轻捧起,他带着她向地狱走去。在澄澈透明的水晶棺里,她睁开眼睛,浓黑的睫毛扑闪扑闪的给予了生命的气息,随着夜曲轻缓的旋律带动棺盖悄无声息地打开。那只手大手挽起她走去,他复活了她,夜半钟声响起,随即沉入死寂。

向宇张开双手狂妄地预言着未来

向宇她的灰色的瞳孔蒙上了棕红,他的宽大的羽翼尽显锋利。她被绝望复活,她沉沦于绝望。

风在建筑物间哀号,雨滴倾盆而落,撑伞疾行的人啊!谁又会忏悔呢?

  

  

  太阳依旧东升西落,生活一直默默如常。

  几月后,季临叫来俞也怀

季临既然逃不掉,何不尽情享受呢?

是啊!这是怎样的让人无奈的一件事呢?俞也怀明白地解开了所有枷锁,包括季临内心的,长久以来无人问津的锁。

  饭后,俞也怀牵着季临在后花园散步。他的别墅是建在靠近郊外的山坡上,远看就像一座城堡般令人不可靠近。凉风夹着炊烟与夜的气息拂过发梢拨动心弦,望着缕缕炊烟连成浅云晕染了天,升起的半月退走红晕淹没时间。一路上他们只是走着,没人说话。他们看见远山密林若隐若现的荒凉的坟墓,深处伸出来的黑渐渐笼罩上空、流进夜、包围一切。路灯照着小道行人缓慢地走,归鸟悲鸣啼声划破天空消失了痕迹,电线与杆交织连接独立着的孤岛。

季临假如没了希望,你也会给生活插上翅膀的吧!

想着向宇以前对她说的话,便也重复着说出来了。

俞也怀你就是我毕生的希望。

俞也怀看着季临无意识的说,柔和的脸庞显出几分病态,笑起来却令人上瘾至极。

季临总不能你一转身我一直都在吧。

季临脸色微红,散着的头发任由风扬在半空。

季临在极言广阔的宇宙里,我们渺小得什么都不是。

季临感到俞也怀一直盯着她,不自然地转过头看向别处。

  

  

  不知道落下了多少课程,再来上课的时候,已经是下学期过了半学期了。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干净整洁的衣服,这样就够了。刚上一天放学,巧遇上回家的向宇向昂两人,殊不知向昂也让他父亲帮着转来了这所学校。

季临真是阴魂不散。

季临双手捏着背包肩带转了个方向,快速朝着校门外走去。

向昂诶诶诶!这不那谁吗?怎么来这所学校上课了,你也配?

向昂走上前去按住季临的肩膀,得意不屑的嘲讽。

季临......你想干嘛?又来挑事?

季临朝着向昂投去尖锐的目光却并没有转头

季临宇,管好你弟弟,别放出来咬人

向宇临,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向宇捂住向昂的嘴巴把季临往教室拉。

  此时周围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他们对校草向宇和那个不认识的女人议论纷纷。有些八卦的女生都已经开始拍照发了论坛。

  学院的自习室内,是急促的呼吸声

季临宇,当时为什么不把我救走,你原本可以的

季临首先说了直击向宇内心的话。

向宇……我不能毁了你。你不知道俞也怀有多狠,等我丰满羽翼,我便带你飞翔。

停顿了下,向宇用沉重的口气说。

  季临听后沉默了一会儿,又起身离开,踩着失落的步伐,呼吸着悲伤的空气。

向宇你……会等我的吧……

季临总不能你一转身,我一直都在吧。

季临回过头,已是满脸泪痕。

  你看冬天的风不吹了,它只轻轻向西南方向飘去,随着云朵伴着雨。

  俞也怀没有如昨天说的那样来接她回家,一路上,只有沉默的司机。回到家里,俞也怀好像也没在

季临是去忙了吗?

季临不满地嘟囔道恰好被端菜上来的阿姨听见了

保姆阿姨应......应该是吧。

今天遇上些烂人,季临也没什么胃口,草草了事后,便拎起书包就要上楼。而管事却拦住了她

管事小姐要不看看今天刚领养来的猫咪再走吧。

说起小动物,季林就提起兴趣,逗了会儿小猫后,就觉得身上都是毛,得去洗个澡,抱起猫咪就上楼。

  路过俞也怀卧室门口的时候,她却听到一阵奇怪的呻吟,细想起来倒向女人的呻吟。霎时季临心里就咯噔一下,但还是忍不住好奇心推开了门缝。只见两具赤裸的肉体紧紧纠缠在一起,床一阵一阵的动。季临立马“嘭”地关上门逃了似地离开,却惊动了室内人。

  生命在拥有和失去之间,不经意地流干了。我们总想竭力抓住美好,其实享受过了就拥有了。不必拥有太多,也许我们能承受的住的并不多。季临逃出宅子,忽然间想到了这么一段话,自嘲的扬上了嘴角。因为她不知道,她该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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