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5月14号】
“9527”
“有”
“由于你在监狱服刑时的态度表现良好，所以上面的人决定，提前出狱。今天就是你回家的日子了”
“嗯，家？我早就已经没有家了。”说实话的，我也从来没有过家。我是谁，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应该做什么，我也不知道。但我现在只知道一件事，我是一个杀手，我是-杀手ken。
滚石监狱的大门在清晨的第一屡阳光下打开。现在是2012年5月14日五点零一分。我已经在滚石监狱服刑了三年。在监狱里的日子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特别，因为早在我当杀手的那段日子里。这种住所对我来说可以是见怪不怪了。在对方对面一所破旧的老住宅区住上一两个月观察目标的一举一动，老鼠在天花板上跳《一步之遥》，或者宾馆的老板是个长着胡子满身肥肉，还不忘穿着露脐装卖骚的死人妖。相比起这些，监狱里头有还算人吃的食物偶尔还可以打打篮球来说，已经算对我这个杀手不错的待遇。也算是给我自己休了一次假吧。毕竟做了二十多年，即使换做任何工作也都会累。何况是我这种刀口上舔血的事。
我站在大门前，呼吸着出狱后的每一缕阳光。生怕错过了这美丽的清晨，或者对一个杀手来说。也可能是人生中的最后一缕清晨。
“喂，那个刚出去的，出去之后就不要回头看了，不吉利，以后都不要再回来了啊。”狱警在门口对我喊着，脸上带着不屑的微笑，在他们眼里好像罪犯都该死，说不定他的心里正想着：出去可就没那么好运咯，说不定这次不是被砍成七八块横尸街头，就是被打成马蜂窝扔到大海里去。
“放心，你不会再见到我了”我侧着脸，同那个狱警露出他与他同样的笑容，他原本的骄傲自满瞬间就没了，好像在害怕晚上就会被我干掉一样。切，真是个窝囊废。其实我的心里也明白，当出来的时候，我就发誓，我不会再回来了。走在新的人生道路上，却觉得这条路离监狱还是那么近，不管我走了多久多远。可能这就是所谓亡命之徒的心声吧，当你踏出江湖的第一步，其实就在半个监狱里了。
于是我在原地停住，拿出口袋里的那盒红苹果香烟。哎，我已经好久没抽这个牌子了，正和我的口味。点起一根烟，烟雾同空气开始弥漫在一起不断上升，看着天空中那一缕缕升起的烟。望着骄阳，强光刺痛了我的眼睛，我也没有回避。只是冷冷的说了句，绝对不会回来。但我此时的心中则有意无意的接下句，死也不会回来！
【七点三十五分，地点：老梁棺材铺】
“你好，我们这家店还没开门呢，你等九点再来吧”棺材铺的伸缩门慢慢的从下往上拉开，开门的是一个肥头大额，脸上长着络腮胡的中年男性。
“嘿，老梁。好久不见。”老梁是我刚开始当杀手时的杀手经纪人。可惜岁月不饶人，他现在也是和许多中年男性一样，挺着个大肚子，头发已经谢了一半。大清早的，手上还拿着一瓶刚开的青岛啤酒，嘴角还带着啤酒留下的泡沫。哎，三年一晃而过，不经整个大都会变了，所熟悉的人也变了。
“阿ken？！”老梁不知是惊喜还是惊吓，反正我看到他眼角的泪水已经无法掩饰，你懂的，杀手的本能就是可以从一个人的外表或者动作上开透一个人的内心。如果真如我观察到的那样，那老梁这个朋友我可真是交对了。
“你，，你怎么那么早就出狱了？现在不是才过了三年？我记得你是被判了五年的？莫非，你是逃出来的？！”老梁的语气显得些许哽咽但任然抑郁不住他的兴奋和激动。刚喝完酒的他看到我回来，带着些许疑惑。说话连气都不喘一口，就想把问题搞出个缘由。脸憋的红红的，好像是一只被烧焦的烤乳猪一样，看着和当年潇洒不羁的杀手梁八杆子都打不着。想当年，杀手梁也是个响当当的名声，曾经让多少黑道英才闻风丧胆，又曾经让中央警局的多少刑警为之彻夜难眠。可惜自从他在一次暗杀行动中被自己心爱的女人出卖，右手被仇家打废后，就再也没有拿起枪。便自甘堕落，从此做起了杀手经纪人。而我也是他旗下的第一个杀手，也是唯一一个杀手。
“嗯，上面的人说我在监狱里表现良好。所以就提前把我放出来了。怎么样，想我吗？几年不见，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当年的杀手梁，可以说是暗杀界的梁朝伟，怎么现在，说你是曾志伟都已经说是客气的了”抱着遗憾的语气，用手搭了搭我这个好朋友的肩膀，也真正的看了看他这三年来的变化。哎，时光果然是折磨人的东西。
“哎，你就别跟我提什么杀手梁了，那就是过去式了，现在就只有一个开棺材铺的老梁。人老了不都这样，颜值外貌什么的都是浮云，看我现在，不还是得窝在这死人的地方喝闷酒，哎呀颜值这玩意，不值钱不值钱。还不如做个经纪人，赚点酒钱好使”说罢，又喝起手里的酒，好像希望把自己所不快的事通通忘掉。哎可惜，人的记忆力就是太好，越想忘记的事就越清楚，借酒消愁愁更愁。我很想告诉我的好朋友，有些事就是这样，但是有的事情说太明，说不定会连最后的希望也给他剥夺，没办法就让他继续吧。说着说着，我也开始抽起我那熟悉而又回味无穷的红苹果牌香烟。
“哎呀，你说我真是的。怎么能让老朋友在外头坐着呢，快进来坐进来坐”他把手机的空啤酒瓶随手一丢，把手上的泡沫在背心上划了两下，便热情的叫我进去喝杯茶。说实话吧，虽然他是我的老朋友，虽然他的态度很热情。但是我刚从监狱出来，紧接着就进棺材铺。。这。。是不是觉得有点怪怪的。没错，我也是这么觉得。是很怪。不过吧，就冲着前头说的那两句，我也不好意思拒绝，便同他一起进到了他开的棺材铺。
“别介意啊，我这没什么地方可以坐的。店面又小，还都是死人东西。明知道你刚从里头出来，就让你来这。哎呀，你说我这脑子都在想什么啊，酒喝多了就是不好使。要不这样，咋们现在出去找个冰室坐坐，吃点早茶怎么样，现在还早”
看着老梁憨厚的样子，他真的变了。连内心也变了，不过有一点还是没变，就是没有失去那颗为朋友两肋插刀的心。
“不用不用，我们都是老朋友了。说这些多界外啊，我也不想让你破费，在这里聊聊就好。我待会还有一个人要去见”说着，便在那不大的地方通过棺材之间的裂缝穿梭，找了口不大的棺材板坐下。你说好不好笑两个大活人坐在棺对话。不过也是，一个丧失了斗志的杀手经纪人，一个刚从监狱出来不知接下来是死是活的前任杀手。和两个死人也没有区别，甚至还不如死人呢，起码死人还不用想的那么多。
“说来也真的是可笑。从前做的是杀人的行当。把人往棺材里送，现在呢。做的是把死人直接往棺材里运。哎，这一辈子都在和死人打交道，赚死人的钱。没办法，我上辈子可能是杀得人太多，说不定是十恶不赦的军阀或者是占山为王的土匪之类的，要不然这辈子怎么会摆脱不了死人这东西，都是因果报应啊”
“来，不要想那么多了。人生在世的，开心最重要。起码你要知道，现在有什么事是你必须去做的，做成了，这辈子就够了。抽根烟吧，红苹果牌的”说着便把手里的香烟递到老梁的手上。自己也拿起一根点个起来，这已经是我从出狱到现在抽的第三根烟了。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遇到事情不顺利或者有什么想不通的时候，就喜欢抽上一根红苹果牌香烟，这样一来脑子觉得一下子就通了。
老梁接过我递过去的香烟，麻溜的点上火。抽了一口，吐出一口烟，表情同烟定格在那秒钟里。“哈哈哈哈，爽啊！我之前一直好奇你为毛每次都要抽这种香烟，懂了懂了。难怪，不知道谁给你起的土鳖的绰号叫，行走的红苹果。每次杀人后地上总会留下这种香烟的渣子。对了，说了那么多还没问你呢？这次回来有没有什么打算。我可事先声明啊，我这个杀手经纪人可是不做了，现在只想安安静静的开棺材铺，至于江湖上的的恩恩怨怨和我已经没有关系了，我也不想和他们有关系”
可以看出老梁脸上的害怕，看来在这三年里。黑道上是发生了什么事，不然整个大都会也不会变成如此景象。路上的巡警明显增多，街上的人也变得稀少，除了上下班时间，路上几乎看不到什么人。要是说人的话，可能也只剩下古惑仔和警察了。
“我，这次出来。就是想再去找大飞哥”
“什么？！你小子，居然还要去跟着大飞混，你他妈的想钱想疯了吧你”老梁听到大飞的名字，便开始变得敏感起来，刚见到我时的那种遗憾，和我开玩笑时的憨厚幽默，都烟消云散。而现在，只剩下愤怒迷茫惆怅。因为对他而言，大飞这个名字代表着剥夺，剥夺了老梁曾经生活的一切。
“你怎么在里面蹲了三年还是学不乖！你难道还没有看清楚大飞那个家伙是什么人嘛？我们之前帮他清除掉他的眼中钉肉中刺，到头来，我们还不是成了他最大的隐患。这三年牢，可是你帮他白坐的。要不是你，他现在可能早就在监狱蹲到去见马克思，或者早就还没进监狱就被人砍死在街上了。然后他有感谢过你吗？他妈的压根只在乎自己的利益啊扑街”
没错，我明白老梁的心情，他现在激动地说话时的唾沫都喷饯到我的脸上。我又何尝不是呢？其实对于我来说，这些事早就已经看得很淡，其实老梁自己心里也明白，像我们这种卖命的，其实只是老大手里的一颗棋子，想要老大向我们说声感谢只是痴人说梦。但如果，你为你的雇主老大做了许多事，他还是反过来捅你一刀，你会怎么做？？没错，我直到蹲监狱的时候，才意识到我从一开始就是受到大飞哥的暗算，全是拜他所赐。我等了三年，就是要把我失去的东西全拿回来。但如果我把我的计划告诉给老梁，他更不同意我怎么做，毕竟他是这么一个重朋友的人。什么?_?你说看了这么久还不知道大飞哥是谁？这个不用着急，待会你就知道了。
“我懂你的意思，毕竟大飞从你身上夺去了这么多。不过三年了，你只想知道一个真相，况且我不做杀手，我就没其他事可以做了。难不成你也要我和你一样窝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每天碰着这些死人玩意”天啊，我怎么会这样和老梁说话，他可能是我在这世界上唯一一个可以说话的人了。不过也没办法，对不起了老梁。三年，我必须把我失去的给讨回来，还自己一个公平。同时也还你一个公道，我想如果你的右手还能拿枪的话，相信你也会这么做的。
“好好！没想到你他妈的已经变了，变得和这个社会上的人一样势利。从此以后，就当我没交过你这个朋友好了，我们之间恩断义绝。对了，不过我事先说明，万一有一天你被打成筛子倒在马路上，我不会去认你，更不会为你打棺材。你自己就在中央警局无人认领的停尸间里自生自灭好了”老梁顺势把嘴里抽到一半的香烟一丢，用脚把烟上的火花踩灭，好像把气都撒到我最好的香烟上一样。哎，真是可怜了我的红苹果牌香烟，就这么成了我的“替死鬼”。
“滚！滚蛋！他妈的不要在我这种死人地方待。去你的贼窝慢慢享受吧”老梁二话没说，直接把我推了出去，将他店铺门口的伸缩门向下一来，挂上暂不营业的字样。
正好，我嘴里的烟也抽完了。望了一眼棺材铺，要是我有一天死了，，呸！还没行动就说死，太不吉利了，其实我这一次去，就没打算会活着回来。不过就算是死，我也要先把大飞那个家伙干掉。
用脚踩了踩地上的香烟，往嘴角吊上一根火柴棍，看了看左手上的手表。八点十五分，很好。时间差不多了，照着在监狱中做好的准备，随意风的吹动，我也即将开启我的复仇之旅。
【十一点整，地点：豪泰酒店】
这种天气就是奇怪，还是说什么全球什么什么化引起的，算了我的地理不好。在我完成这一章节的时候，我的地理老师正站在教室的讲台上讲着关于树袋熊是怎么从树上摔下来摔死的。
哼嗯，好像有点跑题了。我们还是重新回到杀手ken的世界吧。
早上的滚石监狱门口，ken刚出狱时被阳光刺眼。然后快到午饭时间的时候，空气中却多了一丝微凉的气息，凉风在大都会最有档次的豪泰酒店周围盘旋，好像也在欣赏着酒店里的谈判。其实说冷清也不无道理，毕竟今天的酒店居然没有平时的盛壮。别忘了，从前要是到午饭时间，什么长哪里哪里的大官员反正只要是上面有头有脸的人都会挤到这里来吃饭，吃完饭后三楼跑上一个舒服的桑拿，那可是皇帝级别的享受。
当然咯，冷清自然是有原因的。这个地方整个下午的时间段都被一个人包了下来。咦，你可以会想。哼嗯，我猜到了，一定是刚才说的那个大飞哥对吧。如果你这么想，那可就自作聪明了。
“来两位，怎么说这几年社团的江山也是你们两打来的。你们应该趁这个时间好好合作，一文一武，说不定可以统一大都会的黑道。来，我这把老骨头就先干为尽啦”说话的是一个年过花甲的长者。穿着一身黑色长袍，要是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从民国穿越来的，举手投足之间尽显王者风范。左手的小拇指上带着吗象征身份的玉扳指，不要想到，他可不是赌神。
“敬洪爷”
“敬洪爷！！”
举起酒杯开始喊口号的，便是洪爷这几年的左膀右臂。大飞和倪坤。没错，这下就真的是大飞了。洪爷是整个大都会最大的社团和胜和的话事人。今天正好是他60岁大寿，而他也是想借此机会，来解决大飞和倪坤之间的矛盾
众人将自己酒杯中82年的拉菲一饮而尽。“谢谢在坐各位的美意，我洪某能有今天，也是靠着各位的帮忙，各位请坐”洪爷一看就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人，那些平日里好起来十恶不赦的黑帮老大黑道杀手，在他面前居然表现得服服帖帖，对他的恭敬更不用多说。
“我说，大飞阿坤啊，你们到底是为什么目的搞到现在这种局面，你们想想。你1们现在各自手上的地盘加起来都可以凑一个大都会了。你们要是联手，我肯定你们不用十年，就可以统一大都会的黑道。我也快退休的人了，希望在我退休前看到你们可以实现我这四十多年来都没完成的愿望”洪爷摸了摸自己手上的玉扳指，好像在下达一个肯定的命令一般。不过谁都知道，洪爷今年也已经60了，最多也就再活了十年二十年，这话事人的位置也是该更替了。作为社团里最出色的两个堂口老大，同时也是手里的人力物力财力达到可以做话事人这个职位的人选，也就只有大飞和倪坤。表面上他们对洪爷恭恭敬敬，内心不知道在盘算着洪爷这样早点死，这样一来他们才可以拼个你死我活。决出谁是新的话事人，没错，外人都看的出来，难不成洪爷这个驰骋疆场四十多年的老腊肉看不出？笑话，洪爷自有他的算盘。
“洪爷说的在理。我们这几年打打杀杀，不知道花了多少钱多少弹丸，死伤了多少兄弟。长此以往，对整个社团的利益来说肯定是不利的。我也希望能和大飞联手，不知道大飞意下如何，当着洪爷的面”说话的便是倪坤，倪坤喜欢在说完话以后扶下眼睛框，可能是强迫症或者癖好吧，不然就是脸上的油太多导致他得扶下哈哈哈。倪坤的形象看起来温文尔雅，可以说他是黑道里面学问最高，商业头脑最好的了。
“倪先生，你这么说我就当带不起了。你是公务员，我只是个街头古惑仔，怎么可以拿来相提并论。”说话的就是前文提到的大飞，大飞是和倪坤截然不同的存在，大飞加入社团之前就是底层出身，在黑市打拳出名。所以他和倪坤不仅是利益上的矛盾，也可以说是阶级上的矛盾。
“大飞，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阿坤在经商方面比你灵活，手上的政客掌握的比你多。不过吧，要论火拼开片，还是你和你的人有一手。就像我刚才说的，一文一武。只要你们肯合作，独霸江湖，我可以拿我的老命作担保”洪爷的和事老做的贼六。不过说的也不无道理，要是他们加起来说不定中央警局都拿他们没办法，要不是他们接连几年火拼，也不会让条子捞到那么多证据。
“哎呀，既然洪爷都这么说了。看在他老人家的面子上，我就姑且和你合作，不过事先声明。要是你敢背后阴我，管你是什么政协委员，老子一样把你干掉，洪爷你说对吧”大飞摆出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架起一块鸡胸大口的吃起来。
“好，我们喝了这杯。之前的一笔勾销。”倪坤举起酒杯，想与大飞来个重操就好，不过谁不知道。他们完全是看在洪爷的面子上，说不定哪天洪爷一死，就。。。
“喝酒就不必了，今天我喝得够多了。改天吧，改天我把我家两百多万的诺曼帝康帝打开，专门敬你和洪爷。对了，还有在坐的各位兄弟”大飞这下可是打了倪坤的脸，倪坤的兄弟做势准备开片，洪爷见状知道不妙。
“大飞，这么扫兴干嘛？和阿坤喝一杯，不然就是不给我面子啊！”洪爷举起酒杯，做势与两人一起干杯。
“好好好，算了算了，来干！”大飞举起酒杯，同洪爷倪坤碰杯，同时也象征着这个黑道风云终于歇息了。
“喂，你是谁？”
“我找大飞哥。”
门外的一阵喧哗打破了原有饭局的宁静。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刚才我们说的复仇者，也就是我们的主人公杀手k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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