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望广袤的天际,落单的南燕穿梭云间,比梦魇要可怕数倍的恶疾,他多想把它们谋杀,抬手却发觉西洋剑并不在身边。约瑟夫时常会同情朋友的遭遇,可也会嫉恨他的宿敌的有形,而为自己的仇怨的无影去默哀。
“春天始终会再来,正如乌云永远无法遮蔽太阳的光辉。”
克劳德在病床前叫他振作起来,却留下通往无垠冬日的传送门,也没给他留住美丽而易碎的东西一点点永恒的权利。
所以这一切都是他应得的吗?
当得知有陌生人想要购买艾玛·伍兹的个人信息资料时,爱德华兹一家自然是倍感惊喜的。要知道,这可比立案要好使得多,这位分文不值的失踪人口的人权对他们而言,远不如英镑来得诱惑。
更何况比起把她找回接着做偶尔会反叛的玩具,他们更期待看见她沦落到,毫无法律保护关系的变态手中,那种爽快与刺激感是无可比拟的。她的尖叫、求饶与呻吟构成的乐章百听不厌,唯有循环播放才能片刻缓解仇恨。
但为了试探来信者诚意,在爱德华兹小姐回信的邮件中,他们故意报高价格以及胁迫对方,付清艾玛·伍兹在他们家的债务。所开出的价格,足以在黑市场里买下好几位奴隶的人身,哪还只是单纯的信息资料呢?
可谁知对方的回信竟无看出半点愠色,也没有讨价还价的意思。原本他们打算摸清底细再降价,强行把“商品”卖出去,这下倒好直接大赚一笔,便直接同意交易的请求。爱德华兹小姐甚至已经想好该用这笔钱投资哪家股票了,就当做是消遣的零花钱。
当天下午他们便接到一通无法回拨的电话,对方的嗓音并不像本音,更像是用机器变换过声纹,夹杂着机械该有的冷漠。他毫不拖泥带水地讲述完需求、流程、见面地址后,询问他们是否还有不明白的地方,得到否的回答后即刻挂断电话。
越是神秘的买家就越让父女俩兴奋,他们收拾好艾玛以前的学生证,护照以及养母替她申请的国家社会保险号凭证等。兴高采烈地打印好变更监护人同意书并签署盖章,万事俱备只欠那天的会晤了。
他们千辛万苦等来见面这天,大概是碰巧,他们刚坐上汽车对方的电话就打来了,谁也听不懂他口吻里意味分明的笑意:“日安,女士先生,我在萨瑟克街区等待你们的到来。”对方并无挂断电话,也无再说话,只有父女俩再车厢内肆意攀谈,而内容大致是些讽刺的话术,也许是刻意说给他听的吧。
“我们所期待的这天终于来了,爸爸,我敢说您是真的‘耶弗他’,因为您还没含泪与她诀别呢!”对这虚无的加冕,电话依旧保持缄默,依稀能听到瓷杯碰在盘上的声响。
“嗬,我的甜心,谁叫她是厄运女神小帽上的顶结呢?这可怪不了我。”说罢他们便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注意看路,爱德华兹先生。”电话那头言简意赅地提醒道,也许这时候真得来场车祸才会让他们学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