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吗?世界上怎么会有她这么恶毒的老婆子?她怎么还没死啊?!”
“啪”!
巴掌后的耳鸣与酥麻让女孩的泪水再次夺出眼眶,女孩扭过头看着眼前的人,那是她的父亲。父亲的巴掌和眼中布满血丝的怒意,让女孩满心的委屈和恨意就在这呼吸声都十分清晰地顷刻间湮灭。
女孩转身冲出门去,被雨淋湿的脸已经看不出眼泪的痕迹,肮脏破烂的白色长裙。女孩赤脚奔跑在阴森荒芜的路上,两旁的荆棘与碎石早已让女孩的皮肉见血。
救救我……女孩顾不上喊疼地顺着这条磨人嗜血的路不停地跑。
不知跑了多久,女孩不得以的停下脚步。因为眼前的路被一口见不到底的深渊隔开,她跳不过去。
她回头看,原本在身后紧追不舍的那股黑雾现在在眼前渐渐放大,最后将她撞下了身后的那口深渊。那唯一的微光随着她的坠落渐渐消失在眼前。
怎么办?好像真的没救了。
雨声交杂,恍惚间她听到了好多声音。有男人的、有女人的.....
“易静?易静!易静......”
.......
“认一让!让一……”
好吵闹啊......
“小静啊~小静?呜——”
妈妈的声音,是妈妈吗?妈~小静好累啊,小静可以睡会儿吗?妈......话好似还没说完,女孩的意识也承不住的睡去。那内心的声音,是她最后的求救,但却没有人可以听见她沉默的求救声。
深夜在救护车的鸣笛声下,女孩被推进了急救室。许成航与易妈妈在门外苦等着,易妈妈因为担心和焦虑一直在门外走来走去,许成航不忍再看着易妈妈如此焦急,便将她扶到一旁的长椅上坐下等待,过了许久才见到躺在病床上依旧昏迷沉睡的女孩,易静。
为了让易静有更好的恢复环境,易妈妈选择了单间病房,而在易静昏迷沉睡的一段时间里许成航也每天都到医院陪着易妈妈一起照看着病床上的易静。但后来易妈妈由于住院医药费的昂贵和需要她的工作项目,不得已要去L国出差,临走前易妈妈托许成航在她不在的日子里帮忙多照看一下易静,许成航却坚决的要住进病房照顾易静,拗不过他的易妈妈只好作罢,毕竟她的时间不多了。许成航在送走了易妈妈之后,便住在医院的病房心甘情愿的当起了易静的护工。
“季医生,一起去吃饭啊?”邹舟起身一边收拾着自己的办公桌一边向领桌的季雨发出邀请。
“不了,我得去趟4503。”看着午休的点儿,季雨也站起了起来,拒绝了邹医生的邀请后转身离去。
被女神拒绝后的邹舟悻悻然的自个儿去食堂干饭了,季雨从楼上来到4503病房,在门口将病房内的许成航叫了出来。
许成航走出去,一边握着把手关门,一边朝季雨问到:“怎么了?”
只见季雨没有废话,在手机屏幕上滑滑点点后停留在一页餐厅界面,递给许成航:“爸妈明天过来,一起去吃个饭吧。她这里我让小张帮你看着。”
听季雨说完,许成航叹了口气道:“不了,我不放心。”说完便将手机塞还给了季雨。
不放心?!呵,你是不放心,不然你TM也不会天天在这里守得吃,吃不好,睡,睡不好,自己都是个病秧子,明天活不活都不一定呢,还非要在这儿逞英雄!
许成航的话就像一点火星子,将季雨内心积压已久的火药点燃,爆炸。
“呵,不放心。你回国后你知道我在哪儿见到你的吗?在医院,在医院!你知不知道多吓人?从我见到你开始,你就天天在守着她!学,学也不上,你这要让你妈知道了我怎么跟她交代?”
“她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的。”
“你怎么知道她不会说什么?我真不知道你守着她干什么?她是能下蛋还是能生崽儿值得你这样担心挂念!”
“她值得。”
“......”呵~无语。
季雨见他这幅死板脸的模样就知道没有再说下的必要了,许成航看着季雨愤怒离去的背影消失在长廊后便回到了病房。易静还是如往常一样安静的躺在阳光照射的病床上,这画面像一幅充满故事的油画。只有浅浅的呼吸在,她还活着。
今天,阿静也要睡过去吗?阿静什么时候才醒啊?
“快醒醒吧......”
醒醒……易静缓缓睁开眼,塑料天花板和病房刺鼻的消毒水味是她的第一感官。
耳旁传来许成航“呲…呲…”削苹果的声音。
声音引导着易静扭头瞥见认真削水果的许成航。好渴......来不及欣赏阳光下的少年认真的模样,易静缓缓张口问到:“你,你好,请问有…有水吗?”
!
许成航的手住在了话音落下的那一刻。他转身看向病床,病床上易静的苍白脸色,微皱的眉头被他尽收眼底,对视上她那如圆月般微亮且美丽的眼睛,她渴了。
“有,有!”许成航蓦然缓过神来将水倒好在杯子后,扶起躺在病床上的易静,杯口抵住下唇看着她缓缓进水。
“小心点,别呛到了。”
许成航拿出纸巾帮喝完水的易静擦了擦嘴,易静也礼貌的致谢。但阿静这么客气和生疏,心里好不舒服。
虽然内心有点委屈,但和阿静比起来这都是过眼云烟。许成航连忙散开了烟凑到易静的病床边,一边帮她整理着躺下一边问她饿不饿。
“谢谢!”
“不用客气,你不用跟我客气。想吃什么,我去弄。”
“em......有抄手吗?”
“有,你在这儿乖乖等我会儿,我一会儿就回来。”
“谢......谢。”还没等易静说完话许成航便风一般的出去觅食了,易静看着关闭的房门开始观察自己现在所处的环境。这刺鼻的消毒水味和手背上的针管,都在告诉易静,这里是医院。
我怎么在医院啊?
易静本能的在大脑搜寻事因,却除了嘈杂的雨声什么都想不到,反而使自己头痛不已。那刚才那个男孩是谁呢?头痛再次袭来,这是大脑对她发出的警告。易静不再想,安分的躺下等着为她外出觅食的男孩回来。
“哎!季医生,要不要过来一起吃啊?”邹舟坐在食堂位上,看着端着餐盘路过的季雨连忙将她招呼下,食堂位子不好找,季雨跟邹舟道了声谢后便做到了他对面的空位开始吃饭。
还好她来了。邹舟才开始庆幸没多久便顺着季雨的视线看到了在食堂打饭口有些焦急的许成航,易静只吃藕肉馅儿的抄手,市面上基本没有卖的,而食堂今天只有饺子没有抄手,他想跟工作人员沟通后借食材自己做但被拒了,不免有些焦急。
那就是季医生的弟弟吧,第一次这么近看到他哎。好帅啊~不愧是女神的弟弟。
季雨看着许成航焦急的模样赶紧凑上前去问:“怎么了?”
“我想借厨房做藕肉抄手。”
“你,你就为了个抄手你......!”
季雨想帮他,压制住火气后与师傅沟通无果,思虑后,季雨走到邹舟面前,朝他问到:“能请你帮个忙吗?”
“啊,啊?好啊好啊,什么忙,你尽管说!”
女神的求助来的有点突然,让人家有点受宠若惊呢~
“你能帮我跟伙食师傅借一下厨房吗?我弟弟要做点东西。”
“没问题,跟我来吧。”
说完,邹舟便兴高采烈的领着姐弟俩进了后厨,毕竟他是院长的儿子,跟伙食师傅交代好后便在后厨陪着季雨看许成航做抄手。
“嘶~你弟弟为什么偏要做抄手啊,外面不是有卖的吗?”
“他只吃藕肉馅儿的,市面上几乎没有卖。”
“哦~这样啊。”
“不过我看,应该不是他想吃。”
“啊?那是谁想吃啊?”
“4503。”
“啊?”
4503,4503的那个女生吗?她醒了?不是吧。
许成航连忙将东西做好,拿东西打包好跟邹舟季雨致谢道别后匆匆离开。
“你弟弟做饭好快啊~”
“他也就做一些菜会这么快。”因为喜欢的人爱吃,所以许成航在M国是经常做,原来她就是许成航喜欢的人啊。
原来我执着了三年的答案就是她啊。原来这些年,撑着他从死亡边缘回来的阿静,不是镜子的镜的啊。季雨你现在的样子可真可笑。呵~
看着许成航在食堂人群中渐渐走远消失的背影,季雨拾起散落一地的自尊和邹舟一趟离开了食堂。
4503,端着一大碗藕肉抄手的许成航兴冲冲地跑到易静面前,易静也从床上坐了起来,许成航搭起桌子将装着抄手的碗放在桌子上,打开——一碗大份抄手,少汤干拌,辣椒面。
易静接过许成航递来的筷子,夹起一个放到嘴里,咀嚼道:“哇~是藕肉馅儿的!”
“嗯!喜欢吗?”
“哈哈~喜欢!连拌料都是我喜欢的。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样的抄手还是.....巧合?”
“不是......”是我一直记得你爱吃这样的抄手,记了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
“对了,还没问过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的名字吗?阿静是看不出我是谁吗?
“你不认得我吗?”
我认识你吗?易静呆呆地摇了摇头:“不认得。”
“我是许成航啊,小时候与你上同一所幼稚园、小学还有初中的许成航啊!那个小时候总会晕倒,被别人欺负被你保护的许成航啊!记起来了吗阿静?”
阿静?阿静又是谁啊?
“不记得.....但,阿静又是谁啊?”
阿静就是你啊?你连自己都不记得吗?不对.....许成航连忙找到了易静的主治关医生。
经过诊断分析:病人目前的身体状况良好,但出现了记忆缺失的现象,经诊断应该是遭受到了巨大的心理打击后将自己的大部分记忆封闭或丢弃,但记忆这个东西能不能想起来还得看病人的情况,我们的一件事尽量让病人避免遭受到刺激的事物,创造一个好的环境,让病人的心请保持愉悦,调整心态,先解决她的心病。再观察几天就好了,没有问题就可以出院,记得按时来医院复诊确定病人状况就好。
“好。”看着关医生走后,许成航又走到易静的床边牵起她的手咬了一口。
“嘶~你干嘛?属狗的,还咬人?”
“这是给不听话所以生病小朋友的惩罚啊。”
话将易静的思绪带远,带到了那个夏天,小女孩看着医务室床上坐着的小男孩,将他的抓过来狠狠地咬了一口,恶狠狠地对小男孩:“这是给不听话所以生病小朋友的惩罚啊。”
“阿静,我可不可以不吃蔬菜啊?蔬菜好难吃。”小男孩委屈巴巴的看着小女孩,这卖萌卖可怜的战术一下子被小女孩儿的眼神怼了回去。
小女孩将小男孩碗中的菠菜夹起来递到嘴边:“不可以你得多吃蔬菜,阿姨说了你是因为不好好吃蔬菜导致营养不均衡才会生病晕倒的!我不想你生病晕倒也不想咬你,所以你必须吃。张嘴!”
在小女孩强势的投喂下,小男孩傻笑着将难吃的菠菜咀嚼下肚。
“蔬菜好像因为有阿静喂变吃了呢!”
“那以后的蔬菜都由我喂你,你就不会觉得难吃啦!”
“嗯~”
真的不难吃了吗?好像很假哦~但没关系。看着小女孩沾沾自喜的模样,小男孩觉得难吃的菠菜都有了丝丝甜味。
“我叫易静,你呢?”
“许成航。”
许成航......
“小航!”小女孩追着前方渐渐开远的车,小男孩听到小女孩的呼唤声将脑袋探出车窗外看她,忍住包在眼眶的泪水,皱紧眉头。
“小航!”
“阿静快回去!别追了。”
“你一定要回来!我等你。”
“好!”等我.....
等你......许成航。
回忆如雨点般袭来,点点滴滴打在易静的脑海,她不受控制的眼泪如珍珠般颗颗滴落。
“我认识你,你是许成航,阿静是我,我是易静对不对?我在等你。但我想不起更多了。”
许成航看着易静些许难受的脸色,抓住易静抱住头的双手,看着她的眼睛:“现在我回来啦~没事的阿静,没事的,想不起来就不去想了,好吗?”
许成航用双手捧着易静的脸颊,将她低垂的头捧起,用手抹去她脸上的泪珠。
上帝啊~请您让这个女孩停止伤心吧。
安抚易静睡下后,许成航一直守在身侧,直到电话的震动声将病房的寂静打破。
嗡—
看见来电界面上的名字,许成航本能的皱了皱眉,接听道:“喂~?”
“赶紧上来!”
“好。”
“快点儿,别逼我下去逮你。”
挂断电话后,许成航留下字条,看着易静的睡颜恋恋不舍的缓缓向病房门外走去,上到六楼排队拍片。
季雨拿着手中的片子看向对面座椅上的许成航问道:“4503的女孩儿醒了?”
“嗯。”
呵......明明什么都知道干嘛还要再问一遍?季雨,你在奢望期待些什么?
“她现在这样,算好现象吗?”
“……依我来看,她现在的情况不一定是不好。走一步看一步吧。”
走一步看一步吗?这句话有太多不确定性了。许成航的心都悬了,他不愿意阿静冒一丝危险,但能怎么办呢?这般无能为力的感觉让许成航第一次有了想抽自己一巴掌的冲动。
怎么办呢?我不想我的阿静再冒险了......
“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吗?”
季雨看着许成航那暗淡迫切的眼神,却只能实事求是的回答道:“目前没有。别违背这种病人的意志,会引起很严重的反作用。”
反作用吗……
许成航垂下头,那似乎是被黑雾缭绕的丧气,季雨已经许久未见许成航这般模样了,上次这样还是在M国的时候吧,那时许成航准备要手术了,脑肿瘤切除手术风险很大,他那时举这样一个人在医院的长椅上把玩着一面看似很廉价的小镜子,但季雨知道那是许成航最重要的东西。
手术前两天恰逢流星雨,据说向流星雨就会实现,她硬是拉着许成航一起去看了流星雨。
“Jason(人名:杰森),你的的愿望是什么啊?”
“好起来,去见一个人,然后和她永远在一起。”
“......”
“你呢?”
“啊?我,我想做一名最好的神经科医生,让你好起来。”
“谢谢。”
“干嘛这么客气啊,都是一家人嘛。”
那是的季雨看着许成航的侧脸,内心镶有一颗发芽的种子在慢慢滋长。可能那时的季雨,就已经喜欢上了这样的许成航吧。
回过神来的季雨一边将片子放进储物柜,一边试探的问许成航:“你对她这么上心,值得吗?”
“没有值不值得,我愿意。因为我爱她,在她不知道的角落里,我对她日复一日的爱过了一年又一年。”
许成航的话无疑是一把锋利的狠狠地刺穿了季雨深藏的内心,在许成航面的季雨没有理性:“可到头来,她还不是把你忘了。有些人你抓不住就要学会放手,懂吗?别到头来把自己伤的个体无完肤,你的命还剩多少能容你这么做贱。”
“抓不住的就要学会放手吗?不懂。可你我不是差不多的人吗?你知道我有多少次再也见不到她了吗?放手容易吗?也许这是上帝给我最后的机会,我怎么会放开这个手。”
还是这样,只要是关于她,你许成航一步都会不让。
是我差了吗?为什么我付出了这么多,都抵不过你看她一眼?
“随你吧。我还有别的病诊,走了。”季雨掩饰着眼泪,匆匆离开。
目送着季雨离开后,许成航便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回到了4503。他打开门,坐在病床上的女孩也朝他看过去:“你回了。”
“嗯。你怎么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
“没有没有,睡够了自然就醒了。”
“我为什么在这儿啊?”
“没什么,你淋了场大雨导致很严重的发烧,脑子烧到了所以会出现不记得事情的情况,医生说没事的,会想起来的。”
“哦~是因为雨太大还是我身体素质不好啊,发烧会这么严重。”
许成航用手指勾了勾易静的鼻子:“是因为你这个小朋友不爱吃蔬菜,导致身体不好,淋了场大雨才这样的。”
“哦~那我多吃点,快点好起来。”
“好。”
“那你能跟我讲讲以前的是吗?”
“好啊。”
易静乖乖的坐在病床上,看着与她津津乐道的许成航,在下午橘色阳光的照耀下,许成航精致的五官,讲话时微笑得神情,恍惚间让人觉得这好像就像坠落人间的天神。
两人在欢声笑语中度过了这个下午,不知道何时来,怎么来到这儿的季雨竟看着这一幕有些许呆然,她从未见过许成航这般神情。原来喜欢一个人,真的连笑容和神情都是例外的吗?
“喂?阿姨。”
“哎,航崽啊,小静怎么样,医生怎么说啊?”
“阿姨你放心,阿静醒了,她的身体状况无碍,只是阿静之前有严重的心理精神方面的问题导致她现在出现记忆缺失的现象,但没事的,我认为她愿意想起来的她自己就会想起来,不愿意想起来的我们也不强迫她记起不好的事情,您觉得呢?”
远在L国出差项目的易妈妈听着许成航的描述和见解也是赞同的,连连回应到好:“谢谢你啊航崽,要不是你在阿姨都不知道和易静怎么办,真是辛苦你了。等阿姨回来,阿姨带你吃好的,在云城好好玩一玩。”
“没事的阿姨。”
“但航崽啊,你妈妈和Olsen(人名:奥尔森)先生到云城这边来看你,阿姨觉得你还是应该去和他们吃顿饭,你觉得呢?”
“可阿静.....”
“小静在医院有护士啊,她又不会飞走对不对。”
“可阿姨我不放心,您不用说了。和我爸妈吃饭其余什么时候都可以,但我陪阿静的时间不可以。您知道的,我喜欢您女儿,很多年了。”
“......可你自己身体都不是很好,你这阿姨看着也心疼啊。唉~你什么时候变得像易静那般倔了。”
“不知道。但阿姨你放心吧,我爸妈那边我会给他们一个交代,让他们不必担心的。”
“唉~好吧。”
这傻孩子,天底下哪有父母会对自家的孩子放心的啊。
许成航过于强硬的态度,让所有上前的人都碰了一鼻子灰。挂断电话后,许成航透过房门的玻璃看了看在病床上拿着手机独自玩消消乐的易静,易静开心的笑容让许成航的心都安稳了不少。随后他在手机上滑滑点点,拨通了妈妈的电话......
“喂?妈。”
“你终于肯跟我说话啰!要不是老师打电话,我都还不知道你没去上学嘞!你知不知道我和你爸多担心?”
“对不起妈,易静发生了一些意外,生病住院了。我希望你可以理解我。”
原来是这样......
得知易静生病住院的一瞬间,许妈妈因没有问清楚情况而责怪许成航的语言行为感到抱歉和羞愧。没有人会比她更清楚易静在她儿子心目中的重要性,她儿子经历的每一次鬼门关都是一个叫易静的人撑着儿子爬了回来,她比任何人都要感恩易静,却也担心自己孩子的身体。但她深知,她的儿子只对易静的事,从不动摇决定。
许妈妈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叮嘱了许成航几句后便挂断了电话。与自己的先生和女儿吃了顿晚饭后,便和先生回到了预定的酒店。
Olsen看出来自己妻子的烦恼,不忍她再继续纠结下去便提出悄悄去看一眼儿子许成航,得到妻子同意后他拿起电话联系了自己的女儿季雨,夫妻二人来到医院4503的病房门口。易静和许成航已经睡着,俩人透过病房门的窗口看着睡在易静一旁的许成航,他抓着易静的手,在熟睡后都不曾松开。许妈妈心疼坏了,一下子没绷住眼泪的钻进了先生Olsen的怀里:“Oh,my God,he looks thin!(翻译:Oh,我的天啊,他看起来都瘦了!)”
Olsen连忙轻抚许妈妈的背安慰道:“It's okay,baby.It'okay.Jason is already a man .He has his own choice to guard, doesn't he?(这没事的宝贝,这没事。杰森已经是一个男人了,他有自己的选择需要去守护,不是吗?)”
作为丈夫的Olsen安抚着妻子离开,看着自己的女儿,作为父亲他对季雨叮嘱道:“Daughter,take care of yourself and your brother .Your mother and I left first.(女儿,照顾好自己和弟弟。我和你妈妈就先走了。) ”
“Okay, bye dad.(好,再见爸爸。)”
“Goodbye.(再见。)”
I'm so sorry mam......许成航站在窗口的位置目送载着父母的轿车走远,关上窗回头看,易静已经在病床上熟睡。
还好,这一次你会醒来。
许成航走到易静的身边,将她的手握在手心里:“晚安阿静。”
“晚安小航。”
!!!许成航整个人都愣住了,他没想到女孩竟然没睡。易静没有睁开眼,许成航从惊讶中缓和过来也没说什么,就靠在女孩的床边睡去。
“季医生!”
季雨朝着身后传来的转身,是邹舟,还有他拿在手上的保温杯朝着季雨一步不靠近。
“你怎么在这儿?”
“啊~医院呆久了不舒服嘛,反正也没事儿,就出来附近瞎溜达。”
“哦。”季雨一边说着,一边接过邹舟递来的保温杯。
这一刻,邹舟脸上的笑容是掩饰不住的,他尽力控制着自己装出平常心的模样对季雨说:“哎呀,怪冷的,别站这儿了,走吧一起回去。”
“走吧。”
“哎,季医生你喜欢喝什么啊?我怎么从没见你喝过除了矿缺水之外的水呢?你不喜欢喝奶茶可乐什么的?你喝酒吗?哎!我们可以下回一起......”
听着邹舟在自己的耳边说个不停,季雨恨不得现在找个地洞钻下去。为什么要搭理他呢?!阿西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