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房的鼻子一向很灵敏，不然也不能越过弹药味和违禁植物的气息发现已经变成血人的他，联想到前几分钟的爆炸，万里房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手正在颤抖。
“没事，待会儿换个装扮跟我走，还有她。”凛拿出几件路上随便买的衣服，手指轻松勾开绑住头发的流苏缠在手腕上，“动作快。”
“………但是现在不到时间啊……”
“早做准备以防万一。”本山昊琴，或者说本山旎看了看手上拿着的黑色分叉旗袍“要是戚哥穿会更好看点。”
“………”尽管对方没有说话，万里房已经看出了他脸上写着几个大字：
“这辈子都不可能”。
她也不是真想让凛穿旗袍，最多也只是口头浅浅报复一下对方三番四次恐吓加威胁的行为。
万里房进浴室换衣服，不得不说本山审美要比万里房出色得多，和他的非主流完全不是一个层次，这也就导致了自己平时的衣服在对比之下显得幼稚而且质量不太好。
为了显得像个纨绔，本山还特地找了根不知道什么牌子的香烟让他叼着，白衣白裤再加上锃亮的皮鞋和玫瑰金袖扣，有点商业精英的模样。
本山换了件及地黑色长裙，周围是红色蕾丝花边，膝盖位置有一圈不明显的缝合痕迹---很方便撕开裙摆活动。
方便出老千还特意在左手食指带了枚戒指，头发扎成一束高马尾，红底高跟鞋踩在劣质的木板上吱嘎作响，破旧杂乱的环境与女人周身气质格格不入。
她东西准备的很齐全，从电子免磁设备到各种型号的枪支和好几副扑克牌，很难想象这是一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女人能够得到的东西。
本质上两人就不同，万里房还记得自己是“社会主义三好青年”，但生活在这里的绝大多数人只是为了活命，从小熏陶让这种自身利益至上的观念渗透进思想中扎根。
凛换上黑色衬衫，把骷髅流苏挂在领口，长发披散到腰间，接近黄金比例的身材与布料包裹着身体勾勒出流畅的曲线。
离开之前……需要再给老板一个教训了。
“咚咚！”
门口有人敲了几下门，万里房立刻警觉起来，小心地趴在猫眼上观察“嘶……好像是个坐轮椅的小孩？”
“咔哒！”本山将鞋子的扣子扣好，凑近门边，鞋尖朝向外，右手习惯性背在身后，将目光投向凛。
既然答应了听从指挥，那她当然会遵守约定。
被当成中心的青年并没有多紧张，在敲门声持续将近一分钟后眼神示意本山开门。
门后不是来寻仇的肌肉壮汉，率先进入眼帘的是一台金白色轮椅。
那台奇怪的轮椅率先被推进来，坐在上面的的确是个人，不过是个小女孩，看上去六七岁的模样，扎着两个金黄色高马尾，和普通小孩儿没什么太大区别，金色瞳孔盯着本山的脸看“ဒီမှာ အသစ်လား။（新来的）？”
哪怕只是个孩子她的目光依旧让人不舒服，声音也沙哑的厉害。
本山昊琴眼神始终落在这个孩子身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两杆机枪挂在轮椅后方，一起进来的还有个带眼罩的男人，典型“本土人”打扮。
“……”
典型的来者不善，而且凛很不喜欢麻烦，尤其是现在计划失策导致他被被迫要继续待在这里一段时间。
从开门的前一秒他已经为送上门来的倒霉蛋选好了离开的方式。
男人用中文说了一大段废话，总结起来就是他们惹麻烦了，有人在盯着，最近有新货到，是不是来抢的。
有人会这么想的确在情理之中，毕竟这个地方很敏感，从到达开始他们表现出的异常足以引起幕后大鱼的注意。
单是一个万里房就和顾家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更别提再加上一个嘉禾左直子的侄女以及一个来路不明却极度危险的人物。
“……”凛没有回答，片刻后他倒了一杯劣质的茶叶泡出的水递给男人示意他喝。
………一时间双方僵持不下，凛有些可惜的倒掉杯子里的茶水，指尖有节奏的在裤缝上敲击，与时钟的滴答声渐渐重合。
三，
男人有些不悦，一抬手打翻了柜子上装饰的花瓶，叮叮咚咚滚落声，瓶子滚落下地触碰到凛的鞋尖。
二，
他丝毫没有察觉到愈发凝重的气氛，以及本山频频看向凛的视线，质问与威胁的声调拔高-----
一。
嗖！
锋利的卡牌穿过男人的脖颈钉在身后的墙壁没入将近一厘米深度，仅在几秒内血迹从断口喷涌而出。
无头尸体轰然倒下，血流一直蔓延到凛的脚下，被当事人嫌恶地避开。
女孩瞳孔骤缩，拿起身后的枪射击，子弹打碎了沾满污垢的花瓶，一颗擦过本山的右手臂后，枪被女人抬腿一脚踢飞，毕竟是小孩体型很快便被以捉小偷的姿势按在地上，昊琴饶有兴致地捏起她的下巴顺便卸了她的下颌。
“戚哥，这丫头怎么处理？真讨厌……刚挑的衣服都坏了。”她一边埋怨一边微笑着拧断了女孩拿枪的手，右臂的弹口周围的擦伤因为剧烈活动向上翻起露出红色肌理“啧，都怪你，忘记要听话了。”
“……”凛把卡牌从墙上拔出来擦干净，回头盯着那一抹金黄色“随你便。”
他不是个好人，也不会发善心，仅凭他们来时带着武器这一点不难判断是来杀人灭口。
之所以搬轮椅进来无非就是想降低他们的警惕心。
因为爆炸威胁到了新来的“货”是否分配均匀。
本山得到允许兴奋地掐紧女孩的脖子，手中的刀子在对方小麦色的脸上划了几道伤痕“做我的娃娃吧！就叫你……旎旎！”
凛淡淡看了她一眼。
嘉禾旎，本山昊琴的母亲，一个嗜赌如命的酒鬼，死于酒精中毒。
虽然不知道这对母女发生了什么事，但合作对象找到了新乐子对他没有什么影响。
女孩子的确会更喜欢娃娃之类的玩具，很显然本山昊琴把对母亲的恨意投注到这个倒霉的小鬼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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