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哪怕点着火堆也仍旧被这黑得不见五指的黑夜压得透不过气。不知道谁忽然唱起了家乡的小调,有些凄凉的小调听着有些荒腔走板的,可却特别贴合这样的夜晚。
小调中的唱词唱到到邻居家的青梅嫁去了远方,再见面时鬓角已然染上了白霜,日子还是那么悠悠的长,天边的落日还是红得那么的绚烂,路边嚼草的水牛那么悠闲,好似什么都没有改变,只除了村里又多了一些稚嫩的脸庞……
火堆里燃烧着枯枝有些地方不知道是不是没有干透,散发着有些呛鼻的白烟,眼中有树枝偶尔发出噼啪的炸响声,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就有些鼻子发酸了。
隆隆隆——
忽然响起的万马齐步的声音盖住让人鼻酸的小调,地面在马蹄声中隐隐的震颤,连火堆里的火苗都开始摇摆了,可今晚明明无风。
小调声忽然拔高了音调,悠悠的歌声化为利箭穿透了黑夜射向隆隆传来马蹄声的方向,那些蜷缩着躺在地上的人舒展了身体, 再次从地上站了起来,死气沉沉的双眼在火光中燃起了一簇簇仇恨的火苗,他们站起来朝着官道那头走,每一步都是那么的坚定。
朝阳下——稻穗沉甸甸的压弯了苗,隔壁家的婶子隔壁家的叔,赶集回来篮子里放了一刀肉,馋得家里的小孙子围着灶台转,欢声笑语肉上桌,明天还是好日子——
无声的聚集中,荒腔走板的小调越唱越激昂,唱到后面甚至都破音了,但没有人笑。所有人都只是沉默的看着官道那头,看着出现在黑夜里的高头大马。马上的人看到了聚集在一起把官道堵得严严实实的难民,有人嘻嘻哈哈的取笑他们,随后毫不迟疑的扬鞭打马举刀冲了过去。难民们没有闪躲也没有喊什么口号,只是怒吼着像是被激怒的恶狼一样亮出藏在身上的各种利器,悍不畏死的向前冲。
站得比较靠后的九兮几个被这样的悲壮而惨烈的气氛感染了,同样发出怒吼紧握着武器随着人群冲,这一刻死亡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的威胁力,他们的眼里只有敌人,只想着哪怕死也要拉上几个垫背的。
这样操蛋的日子他们过够了受够了,回想起那些惨死的亲人和朋友,那些曝尸荒野的乡亲,那些被掳了去在地狱里煎熬的女人,他们心中只剩下复仇两个字。
血债终须血来偿!
只想着复仇的难民不再是任人宰割的蝼蚁,他们不会武功没有内力,有些人甚至一把年纪了连只鸡都没有杀过,可此刻他们却仿佛被杀神附体一般,不趁手的武器紧紧的攥在手里,像是没有痛觉一般,只要头没有掉,只要还有一口气,就死死的缠着敌人,用尽全部的力气把敌人送进地狱。
叶鼎之有些不走运,在混战中居然对上了一个魁梧且功夫不错的,哪怕他有战斗意识哪怕他身形灵活,可他现在本就是普通人,顶多也就是力气大一些而已,跟不是敌人的对手,不过一会的功夫就被打倒在地,眼前就要被敌人一刀捅进脖子,下一秒一个人影蹿出来迎面撞向雪白的刀刃,刀刃穿胸而过,可撞上去的却像是没有痛觉一样丝毫没有停顿的一直往前,在敌人错愕的眼神里,一把磨得又薄又锋利的小到割破了他的喉咙,鲜血瞬间如同瀑布一般的喷溅而出,随后两个人一起重重的倒到地上。
叶鼎之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连滚带爬的爬上前想要扶起替他挡刀的人,可扶到人了才发现,他身上不止胸口这一个贯穿伤,腹部更是破了一个大洞,鲜血早已经打湿了他身上的衣服。
不知名龙套我儿子也和你一般大,可我没能救下他……
被扶着翻过来的男人看着叶鼎之咧了咧满是鲜血的嘴,只说了这么一句他就没了呼吸了。
苏昌河(少白)别发呆了,快起来。
冲过来的苏昌河一刀砍了对着叶鼎之举刀的小兵,看了一眼被叶鼎之抱着的男人,沉默了一瞬接着说到。
苏昌河(少白)最好的报答办法就是多杀几个敌人,别浪费他救你的好意。
大概是把苏昌河的话听进去了,叶鼎之放下男人的尸体,拔出插在他胸口上的刀,站起来大声的嘶吼着冲向旁边的敌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城门打开了,城内的兵终于是出来了,然而即便是城内出兵了,也没有人为此高兴,因为敌人同样越来越多了。
这一晚是一个不眠的夜晚,厮杀声惨叫声一直持续到天亮才渐渐的没了,然而放眼望去不管是城外还是城内,入目的是遍地的尸体,而九兮他们几个就躺在城外官道上的尸体堆里。
……
回到现实的九兮猛地睁开眼深呼吸一口气,随后就跟一阵风一样的刮到还在捡黄豆的师叔师婶面前,殷切的看着他们说着。
九兮师叔师婶,打个商量呗,弄个什么可以时光回溯的法器,或者想个什么办法的,咱们杀回到过去,弄死那些垃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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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鱼我都不稀得说今天怎么了,总之就是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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