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灾人祸

杨婠刚刚谢谢你。

见到小金乌来了，杨婠抬起头看向小金乌，那明媚的眸子仿佛星辰一般耀眼，女孩嘴角一扬，这是杨婠第一次对小金乌笑。小金乌明显一愣，面上有些局促。

小金乌阻拦弱水本来就是我们的职责，倒是多亏了你和你姐姐，才帮人间拦住了这场天灾啊！

杨婠天灾？呵，我看是人祸吧！

本来杨婠对小金乌的态度好不容易有了好转，可就在小金乌轻而易举的将这场灾祸直接称为天灾时，杨婠不满的忍不住轻笑。看向小金乌的眼神尽是讽刺，小金乌倒是没想到杨婠的反应会这么大，不过说真的归根究底也的确是玉皇大帝一意孤行的后果，被称为人祸也未尝不可。

小金乌父皇他……

尽管如此小金乌还想为玉皇大帝解释什么，可到嘴边的话却什么说不出口，比起凡间的生灵涂炭他口中的一言一语不过是狡辩之言罢了。

杨婠他，最后就是在这里消失的……

杨婠没有听小金乌的话，也没有反驳，她不想好费时间讨论一些不重要的话题，事实胜于雄辩，三界之主的行为自有三界定夺。

杨婠转过身呆呆地看着一望无际的东海海岸，她的目光一直盯着平静的海面，目光中带着哀伤。

小金乌顺着杨婠的目光，将自己的视线也停留在海面上，他的大哥，那个平时最是严肃的大哥，那个最是嘴硬心软的大哥，竟然直接消失于这天地之间……这是小金乌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相信的。

杨婠你们神仙也会死的嘛……

杨婠似是询问似是喃喃自语，小金乌闻言一愣，死？他有多久没有听说过这个词语了？人们都羡慕神仙，至少神仙可以永生，可这世间有哪会真的有什么永生？更何况比起在那冷漠的天廷生活，他更向往凡间百余年的人生，至少凡间的人呐，心是热的。

小金乌不敢想象，他的九个哥哥全都为天廷效忠而亡，而身为他们的父亲，那位高高在上的三界之主竟然一点都不会为了儿子的离开而痛心，直到最后，他所担心的不过是天廷失去了可以用的将才而已……而这冰冷的天廷，神仙不能有七情六欲，整个天界没有一个人记得他们，没有一个人因为他们的牺牲而感到伤心，就连他们的名字都成了天界中不可以提起的存在……

想到这里小金乌不置可否的叹了口气，自己接下来余生所图也尽是为了天下苍生仅此而已。

小金乌大哥伤的太重了，就连一缕残魂都没有留下……消失的那么干净，时间越长我越抓不住大哥存在的痕迹……

杨婠不，只要还有一个人记得，那他就存在过……

是啊，只要记得他，那他就不曾消失……许是被自己给安慰到了，杨婠的眼神不再迷茫，她转过身定定的看着小金乌。在小金乌的目光之中将发髻上的那枚发簪缓缓摘下，那枚金簪恢复成小巧的金轮模样，递到小金乌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