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轩不是坏人,但也不是好人。在我来说,爱与和平很重要。为啥你追人要揪人小辫子,傲娇凡尔赛。在金家,某度日如年。通常是,金子轩惹事挑衅,金夫人好话圆场。拿人当猴耍。道歉有用,要警察干嘛,虽然这里没有。欺负乡下丫头,显摆自身优越,金家日常。我在爆与不爆之间,心态崩溃了。收拾身男装,某投身狼群去。抹得脸黑黑的,奔聂家兵马去。我觉得直男干实事,却没认识到直男鸡贼。灶上不给热水洗澡,伙食抠抠搜搜,总之不拿你当人看。倒尽胃口,印象差到谷底。还拉着我们列队喊号,“英明神武,荡平岐山”。我是来挣口饭吃的,不是来白话的。肚子不饱,报不了仇。可聂家没眼力劲,尽搞些戴高帽、画饼充饥、望梅止渴的,气人。于是我想起了蓝曦臣,会做人的蓝家,做事带脑子的蓝家。找了个机会,碰瓷了蓝曦臣,泄露了女儿身。都不用对视,立马接戏,“哎呦,我苦命的表姐,可找到你了。岐山害得我们家破人亡,定要那贼子血债血偿。天哪~~~”停,过了啊!把某喊老了哇。戏班没你亏得紧哪!!!唬得聂大连连赔罪,前倨后恭,令某不齿。
转换了环境,天都更亮,风都温柔。我与世道真是格格不入。蓝家主要管粮草,我也就跟着煮药煎汤、照顾伤残。日子惬意,我就做了几身针线,蓝大蓝二蓝老先生,都给做了,不然人情变结仇。可他们竟然想到我暗恋蓝大,讨好拉拢人心。不,不是,“与人方便与己方便嘛”?是我白痴呢,还是人家太会脑补。衣服的纹样不是啥鸳鸯戏水并蒂莲啊,就“朗月松涛、杂酱面、先生之风山高水长”,没啥内容的。
惊喜来自午后,那天我还忙着喂病人汤药,背后传来那个朝思暮想的声音。老天哪,您是听到信女的祈祷了是吧,信女回去一定给你捐大功德。我们仨,包括阿澄,喜不自胜。经历过离别,更加珍惜一切。因为明天和意外,总是意外先到!此时,逗机灵搞外交的聂纨绔来联络感情。毛手毛脚的,上来生扑人身上。咿呀,有没点分寸。男女授受不亲,男男就行?!但阿羡的反应引起了我的怀疑。他和聂怀桑从没避嫌过,好得能穿一条裤子,跟阿澄一样亲。有名堂,抽空盘盘。
我偷着给自家两个崽子煮排骨汤的时候,被金子轩的使女撞见。我就分了一碗汤,期望她不要泄密,不然都没好果子吃。粮草吃紧,我这么做,是踩众人线上了,但谁没私心,谁的心又不是偏的。露底了,我认罚就是。没想到金子轩吃饭砸锅,闹开了,连累阿澄阿羡吃瓜落。我悔啊!就不该心存侥幸。蓝家出面把事压了下来,免得影响士气。
岐山败落,终于结束了。喜得我干了三碗饭,免得以后吃不到大锅饭怀念。吃完,上集市买了条肥鲶鱼,那种四五斤重的。剖开洗净,葱姜蒜爆锅,下鱼略炒,加水,点木姜叶丢进去,肉白汤滚,加盐适量,起锅倒碗。然后欢欢喜喜给阿羡端去。阿羡那天晕着回来的,鱼汤刚好补补。想到那天阿羡那个样子,悲伤难忍!一夜长大,方式残忍,代价惨烈!过去了,都过去了。
阿羡看见鱼汤,不舍地放下武器,似有不得志。好巧,我正想问呢。“你觉得蓝二公子什么样,对他家家规怎么看?”“啊,母亲有何高见!”“母亲哪来高见,只有偏见!从没见过这般规矩,大可不必。拴住牛鼻子就好。岂不闻官(管)多发(法)乱!养得人没了生气。看看那蓝二公子哪,框框条条管住,只知规矩死道义,在他身上看不到童真童趣,怀疑他都没有像样的童年,所以无趣。你还记得,灵气是气,怨气也是气,为何不能加以利用吗。我看你是忘了,被套进去。学会拿别人的鞋子套自己的脚,过脚气。白衣老祖那女徒弟,你还记得不?她落入冥府,无法利用灵气修行还阳,自悟功法,凝结阴气成魂珠,重回人间,开宗立派。世俗说的不一定对,你悟的绝对是合适你的。不用剑也不是邪魔外道。只不过,飞鸟与鱼不同路,从此山水不相逢。往往越是讲究什么越是缺什么。三千家规怕是骨子里不知多疯癫吧。醒醒,抬起头来,别连花魁都不如,人还有那,冠花街,压群芳,心无疆的气势呢。你沉寂个嘛。你那神器呢?”触手反杀,正邪相碰才会如此。我忍痛说:“神器要起个好名,要母亲帮起名字吗?”“有的,陈情。”“好听,这让人想到虞美人花名的来历。传说富家公子和妓子相爱,门不当户不对,血泪收场,衷心结成此花。你~”“才没有呢~~”“那是嘛!?大凡有所成就的,都历百千劫赤子之心不改。你要记得,明珠诀,我有明珠一颗,久被尘劳关锁,今朝尘尽光生,照破山河万朵。心法重于剑法。”说完,端起鱼汤,喝干抹净,算陈情不懂事的补偿。
偏头瞥见蓝二转身走了,是听见什么了吗。算了,不是什么都要在乎解释的。我讨厌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