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设如果

宁瑜垂头笑笑，栾云平知道她早就认定了答案，本也不是指望他的回答。

那时候的自己在他们看来一定说好听是青涩懵懂、说难听是幼稚傻气。

他们哪里知道，她的拧巴、自卑、界限感、恐惧空寂，乃至不正常的自傲、内心经常性的匮乏空洞、仿佛撕裂的心和对爱不正常的渴望。

那已经是过去的自己用尽所有力气，自我和解包容下，能活的像一个正常人。

至少那时，她是不吝爱与被爱的。

栾云平如果、我是说如果。

栾云平如果那天、我不是让筱贝帮我捎带过去。

栾云平而是我自己去。

栾云平是不是就会不一样了？

宁瑜哪里有那么多如果呢？

栾云平如果呢？

宁瑜栾哥，不存在的事情何必再去想呢？

栾云平我只是想知道，这种假设下你会怎么做呢？

宁瑜听着他固执的问话，不知道他何苦纠结于这个问题，也不明白假设的意义，却还是坦诚回答道，

宁瑜栾哥，跟什么具体的日期没有关系。

宁瑜只是因为我那时候喜欢他。

宁瑜只会是因为这个缘由。

栾云平…这也太直白了。

栾云平无奈摇了摇头，却不算意外，毕竟自己与她交集本就不算多，既是因为年纪问题、也是因为两个人都不算是会积极主动的人。

他觉得这姑娘指不定都想不明白，怎么自己就会对她有所好感。

不过倒是确实，面对自己，她总会是一种直白的澄清方式。

宁瑜有么？

宁瑜我只是觉得、你过去跟我讲的都是对的。

宁瑜只紧抓着人不放，是会很累的。

栾云平想起当初她还同小孟儿在一起时，自己头头是道的说辞，长长吐出一口气。

栾云平是嘛，原来我还说过这种话啊？

栾云平这么有道理，果然应该是我说的。

宁瑜很多事情，一旦用力过头，就不好看了。

宁瑜我也是终于才学会了。

——

周九良你再看下去，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周九良看着心神不属、一直瞄向对话中的栾哥和小鱼儿的孟鹤堂，出声说道。

孟鹤堂收回视线，动筷子夹着面前的凉菜吃了几口，又下意识看了过去。

不过丝毫没有得到对面的目光青睐，不知是丝毫没有引起她的注意，还是她依旧不愿意理睬自己。

周九良我看着小鱼儿状态还行。

周九良毕竟这都这么久了，什么事都应该早就消化了。

孟鹤堂...状态还行吗？

孟鹤堂我总觉得她看上去，不太快乐的样子。

周九良看着言笑晏晏的宁瑜，不知道他孟哥到底是从何处得出的这个结论。虽然他理所当然比在座都更了解她，但九良觉得还是有强行脑补的嫌疑。

周九良你不会以为这么久过去了。

周九良她还会就因为你的出现、被轻而易举牵动心弦吧？

孟鹤堂…我也没那么自以为是。

孟鹤堂思索了一番不知道如何解释那种感觉，他这般紧赶慢赶回来，除去真的想见她，很重要一方面就是想要确认、从那张照片中看出的细枝末节到底是不是真的。

他觉得她或许真的从中走出来了，但并不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