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似乎都没有变化。
福尔摩斯一大家人照常生活在家里。
福尔摩斯太太和往常一样,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织着一件小号的毛衣。
从尺寸和颜色就能看出来,福尔摩斯太太不是给某几个姓福尔摩斯的男人织的,也不是给自己织的。
福尔摩斯先生也没有太大变化,他拆了几张今日上流社会送来的邀请函,随后又让佣人将它们原封不动的退还回去。
阁楼上依旧被夏洛克那练习了无数次却不见任何长进的小提琴声环绕。
腿脚不利索的迈克罗夫特拄着一条拐杖上楼,没有敲门,直接推开门。
但他刚坐在沙发上就遭到了自家弟弟的无情驱赶。
夏洛克·福尔摩斯“Go out.”(出去)
迈克罗夫特看了看床上的卡蒂娅娜,又看看自他进来就用那双被火烧的看不出样子的手将小提琴拉的毫无章法的夏洛克,不自觉压低了声音。
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夏洛克,你不能总是这样。”
夏洛克的琴音一颤,狠狠地皱了皱眉,单词几乎是从紧咬的牙中挤出来的。
夏洛克·福尔摩斯“Go out!”
迈克罗夫特又在沙发上坐了一会,然后又放下拐杖,带着并不利落的步伐轻轻走到熟睡的卡蒂娅娜身边。
卡蒂娅娜半边脸被火焰烤得变了形,另一半脸还保持着原有的艳丽。
她颈部以上部位暴露在外面,下半身被棉被裹得严严实实的。
不仔细看真的会以为经历了重重磨难的睡美人正在等待她的王子来吻醒她。
想到这,迈克罗夫特的面色又柔和了几分。
即使王子不会出现,但她也一定能在天堂和她的执事过得幸福。
莫里亚蒂不会舍得让她过苦日子的。
他还记得他赶到时。
或许真如夏洛克所说,他确实瘦的太过于不健康,轻而易举就能被守卫放倒。
瑞德国的规矩在一些地方里比其它国家更加人性化一点。
行刑一半后便不会再去控制群众,也不会再有人去看管犯人是否死亡。
依据瑞德国王之言,如果犯人家属冲入刑场,无论地位大小,救得出犯人的概不追究。
因为天命未绝。
他是在夏洛克冲进火场后才被放出来的。
不过他没有像夏洛克那样,失去理智,一股脑地冲进去。
他先拦住了和夏洛克一样冲动的父母,才跑上刑场。
尽管夏洛克扑灭了最外圈的火,走了唯一的一条安全的路但却将自己也陷入了危险之中。
迈克罗夫特束手无策,看着哭倒在父亲怀里的母亲眼皮狠狠地跳了跳。
如果是三年前的卡蒂娅娜在这,一定要暗自讽刺他总是利益为重,只顾大局。
但没让他犹豫太久。
因为夏洛克抱着卡蒂娅娜跑了出来。
夏洛克裸着身子,将唯一的一件毛衣套在了卡蒂娅娜身上。
那件刚好遮住夏洛克腰部的毛衣穿在她身上,遮住了她身体的全部。
是的,全部。
一时间,迈克罗夫特好像被定在了原地一样。
就连夏洛克抱着那仅剩的残骸与他擦肩而过也没能让他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