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生坐在宫尚角的寝殿之中,倚着南窗有些昏昏欲睡,昨夜一宿未眠,她身子骨本来就不甚健朗,有些困倦了
用手撑着头,不甚扯到了脖颈处的咬痕,让厌生清醒了不少,伸手碰了碰中衣遮不住的红痕,瞥了一眼在一旁喝茶的宫尚角,这家伙是真下得了口
宫尚角不做真,外人轻易也不会信,不是么
厌生没有搭话,余光撇向屏风处挂着的道袍,听见有人的脚步声传来,扯下中衣的系带扔在地上,去了软塌处,还将帘幕给拉了下来,整个人都缩在被褥之中
见厌生已经准备好了,宫尚角也将外袍褪下,搭在了雪色的道袍上,打开了寝殿的大门,外面赫然站着的是花长老
宫尚角长老前来所为何事
花长老看着衣衫不整的宫尚角,又瞥了一眼屏风处挂着的衣裳,还有床榻处紧掩的帘幕,只觉得气血上涌“你明知他是……”花长老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把话说得委婉些
宫尚角不过一个玩物罢了,长老何必气恼
听见宫尚角这么说,脸色稍微好看了些,这个祭祀确实只是一个玩物,但他气的是为何偏偏要动老执刃留下来的人,这是在罔顾伦常“你向来有分寸,别闹太过”
宫尚角腻了,我会处理掉的
花长老见宫尚角确实只是一时兴起,没多留心,也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宫尚角在寝殿坐到了将近午时,才去了书房处理公务,等到时间差不多后,厌生才整理好着装,她现在需要与上官浅接头,将这个消息传到司徒红的耳朵里
上官浅侍弄完花卉后,回到自己的庭院中,察觉自己屋里有人,绕过屏风发现坐着的是那个被己故老执刃带回宫门的祭祀,看来这人就是无锋派遣的监视者了,面上不显,可心里有了考量
上官浅祭祀大人可是有东西想让我帮你转交
厌生将一个藏着信条的蜡丸推到上官浅面前,从这两个潜入无锋的刺客频频出手想要找出监视者这事来看,这其中必有寒鸦在帮忙传递消息,不然她们是不可能知道此次无锋还派遣了监视者,如今的情况,她正好可以借机试探出那个想要反水无锋的人
看着秀丽美人面上带着擦伤,神情明显有些慌乱的祭祀,上官浅嘴角微微上扬,露出温和的笑颜,收起了厌生递过来的蜡丸,听寒鸦肆说,这人可是很得司徒红的喜爱,一直当妹妹养在身边
上官浅大人的伤口深,不留意些怕是会留疤,我替大人上些伤药吧
厌生不必了……男女授受不亲
上官浅轻轻挑眉,监视者这是害羞了?这人的易容换骨术确实可以称得上天衣无缝,若非寒鸦肆透露的消息,她也差点被骗过去了
上官浅大人真会说笑,是男是女,我还是分得清的
厌生你…你怎么看出来的,姐姐都说无人……
厌生似是意识到什么般,感觉闭口,面色带着微红
看着厌生,上官浅敛瞳思量了片刻,这人的性子倒不像是无锋出来的人,是这人被司徒红保护得太好,真的如此天真,还是故意为之,意在迷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