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会有其他办法的，会有的…”

素锦今日难得穿上了一件浅橙色的金线莲花烟罗纱裙，腰上系着一条素白嵌玉的腰带。头发还用同色发带缠绕成两个盘髻，鬓边几缕碎发垂在圆润白皙的脸颊旁，原是极娇俏可爱的。

但此时她脸上的红润慢慢褪去，脸色逐渐变得煞白，她似乎还能感觉到自己牙齿的颤栗。

她自己几斤几两心里还是有数的，给她多少年也不一定能达到先祖的高度。

可依照阿爹的说法，无论是天君还是夜华，她不仅无法报仇还甚至会沦为他们的踏脚石。

这天道到底是有多不公平啊？难道从出生那刻起，一个人能达到的高度便已经限定了吗！

“小五，也不用太过担忧，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实在不行，咱们只求个平安也就是了。”

尘昀的情绪很快便平复了，他久经岁月本不该这般脆弱，实在是这几日夜不能寐让心里防线也跟着降低了些。

见吓到了女儿他连忙转了话头，柔声安慰道。

素锦勉强点了点头，但胸口依然仿佛被大石头压住一般发闷，直到紧攥着衣裙的手被金线硌出了红痕传来一小阵刺痛，素锦视线才停留在了衣裙的金莲纹样上。

“挽心莲”

她愣了一下，在心里默默得重复了这三个字，终于明白过来为何师父会说挽心莲对素锦族至关重要。即使挽心莲已经维持现状两万年有余，但她的心还是一下子就安定了下来。

终于平静下来的素锦对父亲笑了笑，眼里的惊惶褪去又重新焕发了灵动的光彩。可待她思衬了一会突然又发现父亲似乎始终不曾正面回应过她最初的问题，于是问道

“素锦族受制于人也是万不得已，所以阿爹这次来是天君的意思？”

“我儿聪慧，确实如此。天君亲自遣人去素锦族暗示了为父一番，应当是有让素锦族重新为天族效力之意又怕为人诟病而不愿言明。

小天孙降世是个好时机，即使未来有什么，也伤得是咱们素锦族的名声罢了。”

尘昀点了点头，颇有些讥讽得说道。

“应当…还有其他吧？”

素锦迟疑得问道，他觉得若事不关她，父亲应当不会这般激动，连先祖旧事都拉了出来。

接二连三的被猜中所隐藏的真相，尘昀都不知该哭该笑。他不是个扭捏之人，只是事关幺女才处处小心，现在都问到这份上了还隐瞒什么？

“天君的意思是让你去给小天孙做伴读，为父想来不妥当，打算这次私下面见天君禀明此事。”

“天孙不过刚出生而已，天君是否忧虑甚远？”

素锦一想到那些伴读岁月便厌恶得眯了眯眼，天君怎么想的，非得让她去做个笔架子都不如的摆设才称心。

“一来想是天君太过重视小天孙，二来也当是纵横谋划，大殿下取了凤族公主，二殿下与青丘帝姬定了婚约，三殿下随性风流，名声不佳才没个显赫姻亲。若你成了夜华殿下的伴读，那四海八荒里天族的份量可就重了。”

素锦这才反应过来天君不是看中她而是看中她身后的北荒。她许多话都再说不出口，她想她可能无法拒绝这场阳谋了。

毕竟若父亲既不愿意背负背叛上神的凉薄名头重新归顺天族，又不同意让她做伴读，那天君那边怕是不可轻绕。分支是拗不过主脉的，何苦让父亲白白受苦。

“阿爹，比起其他的，做伴读算得什么，说不准还是好事呢。依您女儿如今的样子谁还敢怠慢我不成，同天孙一起长大也没坏处啊。女儿在这天上也无聊得紧，就当多个去处了。”

素锦忍住与夜华朝夕相对的反感，违心得笑着说出这些话，仿佛真的很高兴一般，连尘昀都没看出真假。

他心里也纠结了一下，女儿愿意当然是再好不过了，他确定性得又问了一遍

“小五，你是真想做伴读吗？”

“阿爹，我在哪里不一样，做伴读也解解闷嘛。”

“那好吧，是为父多虑了。”

看着放下一件心事的父亲重新舒展了眉眼，素锦心里添了几分欣慰，总算对又一次给夜华做伴读这件事也少了几分排斥。

作者君昨天与《综影视：清风也识人间事》的作者交涉过。她起先态度特别恶劣，气得人头疼。后来或许是为了给自己的读者一个交代所以承认了是因为看过我的文然后借用了情节。

作者君我不原谅但为了让这件不愉快的事情成为过去式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