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落后十六半步。
“师父，是出了什么事吗？”
“我过来，带你去把石膏拆了。”十六偏头，目光落在黑莓莓身上，“你这猫，哪找来的崽子？帮我也找一只。”
陈默低头看了看黑莓莓，它也抬头看他。
“在小巷子里遇到的，给了它一块面包，就跟着了。”那个时候，他刚回到镇上，没有地方可去，最后游荡了一圈，回到了那个曾经在他眼中如同地狱的地方。
那里早就无人经营，他就进去收拾了一间屋子，给自己做临时的歇脚地。
有一次，他去给那一家三口扫了墓回来，就在回去的那条巷子里遇到黑莓莓。
黑黑瘦瘦的，又是天黑的时候，要不是这小家伙叫了一声，他还险些一脚踩了上去。
他当时提着几包面包，这小家伙就跟着，也不认生，还咬他裤脚不让走。他就给了一个面包，帮它开了袋子，放在了地上。
之后，黑莓莓就跟着他了。
路灯下，十六看着陈默，不知他想起了什么，脸上的神情微微变化，最后又笑了笑。
十六摇了摇头，没再说这个事。
“师父，这个点，医院恐怕已经关门了。”陈默现在上的是白班，这会儿换班已经是晚上的八点半。
县里的医院，基本上都是八点钟就已经关门了。至于有没有人值班，这一点陈默倒是不能确定。他，到泽也这么久，也就那一次到一个小诊所买了点药。
“去我那边，该有的东西，那边都有。”十六自己平日任务没少受伤，都是自己处理伤口。这时日多了，有些事自然也是轻车熟路的，屋里放着的药和医疗器械也多了。
“师父，师祖，等等我！”一个声音，从身后追来。
那脚步声“噔噔噔”的，由远及近。
还不止一个人的脚步声。
陈默停下，与十六对视了一眼，有些许的不自然：“师父，他是我还未见过简先生的时候，收的徒弟。”
多的，这会儿不好说。
李二狗，江诚信，还有董志兵，三个人一起追了上来。
“三个？”十六余光扫过陈默，看着面前的三个人，打量了个遍，“就这样的？”
跑两步就喘上了。
李二狗三人刚停下来，就听到这句“就这样的”，语气里的轻视轻易可闻。
三个人立刻直起了腰杆子，稍稍收了一下因为跑步引起的急促呼吸。
陈默低着头，声音比较轻：“只有两个。”严格来说，其实就李二狗一个。
只是江诚信后头也跟着李二狗，一口一个师父的叫着。
“你们回家吧，我还有事。”
李二狗看向十六，不过跟十六对视了一眼，快速的低下了头。十六的眼神，有些吓人。
“走吧。”十六见他们没什么事，转身走在了前面。
陈默看了他们三人一眼，跟了上去。
到了十六那边住处，就在那家酒店旁边。整个二楼都是十六的，至于一楼，是一家快餐店。
黑莓莓从陈默怀里跳了下来，跳到了旁边椅子上，舔了舔自己的爪子，便蜷了起来。
“你先坐会儿，我去拿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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