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艺术战

两人照样如往常一样回家，阿姨坐在客厅背对着他们，刚进屋就听见阿姨声音：“去哪了？”

阿姨的声音冷冰冰的，叫人不敢回答，于是阿姨回过头来又问了一遍：“你们去哪了？！”这一遍的声音更大，更凶，更冷。

程艺站出来，挡在何数前面，但没有说话。

阿姨见他还不说话，起身走到门口，把门关上，努力让自己心平气和的说：“我今天放学去梦想教育了，你不在，我就去找了老师，他说你缺课很多次了，有没有想解释一下的？”

程艺低下头，还是没有一句话。

阿姨紧握的双拳已经开始发抖了，她大吼道：“你到底去哪了？”说罢，拳头变成了巴掌，接触到程艺的脸并发出清脆的声音。

何数惊的眼睛都要掉下来了，但程艺好像习以为常了一样连东西都没有变，依旧低着头木木的站着。

阿姨瞪着何数，何数只得悻悻地回到房间。小星也在房间！何数凑到小星边上，说：“现在怎么办，要不要帮帮你哥啊。”

客厅的骂声快要掀翻了屋顶：“我花钱让你去学习，你还逃学，对得起你妈我吗？对得起这个家吗？你是不是要回你那冤种爹那去了？要住不下去你直说！你就是随了他的。”

程艺反驳了一句：“他教的我都会了。”

然而传来的是更深层次的辱骂：“都会了？都会了你去清华还是北大啊？怎么还在这小破县城？有那时间不知道多学一点？对了，你要有本事中考怎么不再考高点啊。”以及更多的不堪入耳的话语，如加特林一般轮番扫射，在场人员无一幸免。

就在这时候，程星把杯子用力的摔在地上，破裂声结束了外面的声音，世界都安静了。

阿姨推门而入，喊到：“要造反啊？！”

程星一跺脚说道：“你们吵死了，还让不让人学习了？”

阿姨愣了一下，说：“待会自己收拾。”转头又对程艺说：“看看你妹妹，学习比你都上心！总之你这几天那都别去在家给我好好思过！”说完就回到自己房间了。

怎么还差别对待啊？难道就因为小星不是阿姨亲生的吗？

程艺回到房间，开始收拾地上的碎片，小星连忙过去帮忙，一边问：“你怎么样啊？”

程艺笑着摸了摸小星的头说：“没事，快回自己房间去。”小星立马跑回了自己房间去了。

何数还坐在飘窗上，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他在想他的妈妈，貌似从来没有因为什么小事而打他，况且是当着外人的面，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想着陈叔叔快忙完，快点带他离开这里，这个家给他的感觉只有一个字“乱”。

总而言之，这一家都不是什么正常人。他是这么想着，然后扭头看了看程艺，又想了一下，虽然他也不怎么正常，但挺正常的，真矛盾，他笑了一下。然后又想，要不要做点什么，安慰一下他或者怎么样？他又又细想了一下，发生这种事挺没面的，还是别说话了吧。思维活跃的他心思又跳到下次找罗北的时候该吃什么了。

“他总是想象力丰富，他能在飘窗上发一下午呆，他在想些什么呢，是窗外的归鸟还是天边的日落，或许他在想某个人，也可能是我们困窘的现状，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他跳脱的思维，和他这个人一样，自由且洒脱。”

程艺在日记上是这么写的，写完之后放在盒子里，放在书架后面，用书挡的严严实实，端着书面对着飘窗的地方，偶尔会抬头看过去。

夏天的傍晚常常红的耀眼，何数看着天边的火烧云，脸也被映的通红，但看着他的程艺脸却是真的通红了。

年少的感情或许是就这样的，如火烧云一般热烈，却没有火的炙热，它能看得见，却不容易被人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