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日光透过纱帘漏进客厅时,虞岁正蜷在沙发上抱着本子写作业。
严浩翔走了下来,虞岁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发现少年正漫不经心地擦头发,水珠顺着锁骨滑进松垮的领口。
只一眼,她便慌忙移开视线。
混蛋。
又这样。
严浩翔本欲逗弄小姑娘一番,门铃却在这时突兀响起。
严浩翔扔下毛巾去开门,虞岁听见玄关传来声响。
她跑过去,看见了自己的母亲,发间刺目的白比她记忆里多了大半。
虞母"岁岁......"
虞母抬头时眼角的皱纹都在颤抖。
虞岁僵在原地。
严浩翔突然攥住她冰凉的手腕,掌心温度烫得惊人。
严浩翔"进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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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母捧着茶杯的指节泛着青白。
她只告诉了虞岁,她的父亲已然是肝癌晚期,手术治疗的费用家里的存款不够,他们需要借钱,欠了高利贷。
虞母"我怕他们找你,才将你送到我朋友家这里暂避,不告诉你是怕你担心。"
严浩翔的马克杯重重磕在茶几上,褐咖色液体溅上他青筋暴起的手背。
虞岁这才发现他不知何时站到了自己身后,烟草味混着薄荷香笼罩下来,像张密不透风的网。
严浩翔"什么时候的事?"
他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虞母觉得家里的私事不方便说给外人听,没有说。
虞母去了卫生间整理自己的情绪。
严浩翔往虞岁那边看了眼,呼吸拂过她颤抖的睫毛:
严浩翔"怕就咬我。"
手腕果真递到她唇边。
虞岁突然抓住他胳膊,没有咬。
她想起昨晚KTV里,黑暗中他说"不想再假装"时的眼神。
严浩翔忽然掐着她后颈逼她抬头,拇指重重擦过她湿润的眼角:
严浩翔"虞岁,你哭起来的样子……"
严浩翔"真他妈要命。"
严浩翔"我现在算是知道为什么总想弄哭你了。"
严浩翔"你这副可怜样,只能给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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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母从卫生间出来时,眼眶还泛着红,但神情却比来时轻松了许多。
虞岁察觉到母亲的异样,刚想开口询问,虞母却先一步拉住了她的手。
虞母"岁岁,我们得走了。"
虞母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虞岁一愣,下意识回头看向严浩翔。
少年倚在墙边,神色淡漠,他的目光落在虞岁脸上。
虞岁"现在就走?可是爸爸他……"
虞岁的话还没说完,虞母就打断了她。
虞母"你爸爸的手术很成功,已经转院了,至于高利贷的事……我已经借到钱,还清了。"
虞母的声音哽咽了一下,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严浩翔,又迅速低下头。
虞母"我们得回去,不能再麻烦别人了。"
虞母“我来,就是带你回去的。”
虞岁“谁替我们还的钱?”
虞岁“是严叔叔吗?”
虞母点点头。
虞母“我们已经麻烦人家很多了,你也快开学了,我们该走了。”
虞岁听此,虽然内心大受震撼,但还是乖巧地点点头。
总算要离开了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