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门被轻轻带上,空气中浮着消毒水的味道。严浩翔坐在沙发角落,手腕上包着冰敷袋,一动不动,眼神落在地毯的一缕毛边上。
队医刚刚检查过,说是老伤复发伴随轻微肌腱炎,若不及时休息,可能会加重肿胀导致动作变形。那句话像警钟一样在他脑海里回响。
“再撑一场,动作控制会出问题。你不想舞台上断拍的,是你自己。”
他当然不想。
可更不想的,是因为他一个人的退出,让整支队伍从头返工,排练几周的舞台临时换位、动线大乱。
“哥。”刘耀文推门进来,没说话,只走到他对面坐下,从怀里掏出一瓶新的消炎喷雾,打开盖子后递过去。
严浩翔没接,低声说:“我一个人用不了那么多。”
“那就当我自私。”刘耀文声音压着怒气,“我不想你明天突然倒在后台,连下台都来不及。”
沉默一瞬。
刘耀文扭头看着他:“你知道你今天落地那一下,我们都吓傻了吧?我以为你晕过去了。”
“我没事。”
“我们不信你这句‘没事’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哥。”马嘉祺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站在门边,脸上没有平时的冷静队长样,而是带着明显的疲惫与隐忍。
紧接着其他人也陆续走进来,张真源、宋亚轩、贺峻霖、丁程鑫,一个不落。
气氛像被压住了,每个人的表情都沉静得有些过分,仿佛刚刚开了场无声会议。
“我们刚刚集体决定了,”马嘉祺直接开口,“舞台改编,我们自己顶。”
严浩翔猛地抬头:“你们疯了吗?明天就上场——”
“我们才不想你疯。”张真源第一次打断他,语气前所未有地坚定,“导演那边我去谈,他肯定比你更不想你带伤上场。动作不变,但C位调开你,副位填补流程,我们六个人分担你的走位。”
“你们排练了那么久……”严浩翔嗓子紧了。
“哥,走位排练的意义是排熟彼此。”丁程鑫突然轻声开口,“不是为了你一个人硬抗所有风险。”
“你也可以退下来啊。”宋亚轩慢慢走到他身边,像是刻意压住情绪,“不是退出舞台,是退出痛苦的那个战场。”
“你明明也在疼,为什么要我们最后才知道?”
—
严浩翔低头,手指轻轻摩挲着冰袋边缘。
他想说“谢谢”,想说“对不起”,也想说“我不知道怎么交出负担”。
但最后,他只是轻轻点头。
“那动作改编,我也参与。”他说。
贺峻霖第一时间反对:“你不是……”
“我改嘴型和流向,不动核心动作。”他嘴角有些倔强的弧度,“我不想在镜头里变成被保护的对象。至少……让我和你们一起站着。”
几秒沉默。
“好。”马嘉祺妥协了,“你站着,我们围着你站。”
这句轻描淡写的承诺,却像是一层无法言说的保护网,将他彻底拉回队伍中央。
—
当天深夜,排练厅里重新亮起灯光,大家围着一张纸反复涂改位置和节奏时间点。动作拆分、视觉协调、镜头位调整,每一个都写着“六人替他撑起一个舞台”的决心。
严浩翔坐在练习厅角落,背靠镜墙,看着他们调试舞台的身影,一个个安静又坚定。
那些他以为自己必须独自撑过的疼痛,如今被七双手共同接住了。
他第一次,不再是扛着一切的那个人,而是被无声托举起来、允许卸下防备的存在。
他缓缓闭上眼睛,右手轻轻握住左腕,仿佛重新确认了一次:
他们还在。
他也还在。
这舞台,不止是他一个人的责任,而是属于他们七个人共同发光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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