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浩翔醒来的时候，窗外的天已经微微泛亮。浅色窗帘被风轻轻掀起，带进来几缕初晨的光，也带进一股不太真实的安静。他睁着眼看着天花板，思绪却没停下来。
他昨晚太累了，录制结束后差点在车上睡着。回到宿舍后队友们什么都没说，只是默契地把灯调暗，刘耀文把他鞋子脱了放一边，丁程鑫塞了个暖宝宝进他外套口袋，贺峻霖替他把热水壶灌满。那些不动声色的照顾像水滴渗进棉里，轻得几乎不察觉，但他知道，每一滴都沉甸甸的，足以撑起他这几个月来反复摇晃的身心。
他坐起身，才发现自己胸前还搭着一条薄毯子——宋亚轩的，是熟悉的味道。他抬手摸了摸自己额头，烧已经退了，药的后劲还在。他披着那毯子走出房间，客厅里亮着小台灯，桌上是张真源留下的纸条：“今天你不用出门，我替你开会。”字迹干净而利落，像人一样。
他轻轻叹了口气，走到厨房准备煮点粥。刚拧开水龙头，脚步声就从走廊另一端传来。
“你怎么起这么早？”
是马嘉祺，声音里带着点沙哑。他刚练完声回来，穿着厚外套，手里还握着半瓶没喝完的温水。
“饿了，想煮点东西。”严浩翔回过头笑着解释。
马嘉祺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把手里的水瓶递过去，“先喝这个，胃还空着呢。”
他接过，水温刚好。他低头喝了一口，喉咙里像被温柔地包裹了一圈，干燥感慢慢缓解。
“你昨天表现不错，”马嘉祺站在他身边靠着台面，“导演特意跟我说你的状态比上次好很多。”
“嗯。”他没多说，低头盯着粥锅里的米。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还是差点什么？”马嘉祺突然开口。
严浩翔抬头，眼神一愣。
“我了解你。”马嘉祺笑了下，“你总是在比自己昨天还要好一点的基础上，想再往前推一步。”
“那不对吗？”他问。
“对，但也要给自己时间。不是每一次进步都要在台上完成。”
厨房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粥的咕嘟声在空气中缓缓升起。
门铃突然响了。
刘耀文探头进来：“谁在煮饭？香死了！门我开！”
过了一会儿他就抱着一大袋早餐回来——热豆浆、煎饺、油条、蛋饼，还有一个严浩翔最爱的紫薯山药粥，熟悉的塑料袋上还粘着早市小摊的字样。
“程鑫一大早就去排队买的。”刘耀文把袋子放下，“说你这两天嘴太淡了，怕你营养不够。”
“我没叫他去啊。”严浩翔有点无奈。
“他哪次照你话做了？”宋亚轩也走出来了，身上还披着一件还没来得及扣好的外套，一副刚睡醒的样子，“你说不要吃辣条，他不是把整包藏你衣柜里？”
“我后来是帮他吃完的。”张真源从沙发那头懒洋洋地抬手，“你们都忘了。”
“他自己那一包还特地写了名字呢。”贺峻霖一边走出来一边揉眼睛，“结果你吃完他那包之后，他把你水杯都锁了两天。”
“……那是你提议的。”严浩翔投过去一个眼神。
“细节不重要。”贺峻霖摆摆手。
众人一阵轻笑，氛围一下子松了下来。
他们围坐在餐桌旁，各自拆着早餐，桌上的热气氤氲起来，像是一小块封闭却温暖的世界。严浩翔被刘耀文夹了个饺子，丁程鑫还特地剥了咸蛋递过去，说是要补钠；马嘉祺用纸巾垫着碗，怕烫到他；张真源替他拧开了饮料瓶；宋亚轩默不作声地把他剩的一口饭吃掉，说“不浪费”；贺峻霖拎来热毛巾让他擦手——每一个动作都自然得不像照顾，而像日常的一部分。
“你知道吗？”张真源嚼着油条开口，“我今天梦见咱们开了家早餐铺，浩翔是老板。”
“老板还是你？”刘耀文接话，“那我们算什么？打工人吗？”
“你是门口负责喊‘全场买一送一’的。”张真源笑得一脸得意，“亚轩调饮料，程鑫收银，马哥和贺贺做面点，我切水果。”
“那你干嘛？”严浩翔挑眉。
“我管营销。”张真源一脸正经。
笑声在房间里飘着，落在窗帘上，落在炉灶边，也落进严浩翔眼底。
他突然有点想哭，但也只是抿了抿唇，把那点酸意藏了回去。
他们七个，在这个城市角落的出租屋里，像是扎了根的树，相互缠绕生长，不完美，却够温暖。他们每一个人都用自己最不声张的方式，托起彼此那一点点不稳的重量，连风也没能把他们吹散。
饭后，宋亚轩提议一起出去走走。
“去哪？”严浩翔问。
“就楼下。”宋亚轩笑着，“咱们那家小超市不是新装修了吗？说要搞试吃活动。”
“你就冲这个起这么早？”刘耀文惊讶。
“为人民服务。”宋亚轩双手合十，“而且，老板娘昨天还送我一罐糖，说让我带朋友去。”
“那去吧。”马嘉祺点头。
队员们七嘴八舌地换上外套，戴帽子的戴帽子，披围巾的披围巾，像一团七色线乱成一团地走出门。
阳光透过街角楼缝，洒在他们身上。严浩翔站在最后，看着前面几个身影走远，然后慢慢跟了上去。
他知道，他们还要走很久，还会累，会迷茫，会争执，会受伤。但没关系。
只要他们一起，就够了。
我来更新啦 日更哦 谢谢大家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