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风沿着城市的街道吹进来,掠过一整排带着露水味的梧桐叶,带着点尚未完全苏醒的凉意。天还没完全亮,灰蓝色的天幕从远方的高楼缝隙间缓缓推近,晨雾像薄纱般,轻轻罩在城市天际之上,让一切看起来都柔和了些。
严浩翔是被一阵轻微的手机震动声吵醒的。
窗帘没完全拉上,晨光斜斜地透进来,在木地板上晕开一层浅金。他躺在沙发上,身上只盖着一条薄毯,脖子歪在扶手边上,有些酸,但他并没有立刻动,只是迷迷糊糊地伸手去摸手机。指尖一触到冰冷的屏幕,他才整个人从混沌中挣扎着清醒过来。
是经纪人发来的消息,一长串行程安排已经被排得满满当当,从今天早上的内场彩排,到晚上节目录制前的宣传拍摄,每一项都没有留出太多喘息空间。
他盯着屏幕看了几秒,才慢吞吞地坐起身,伸了个懒腰,骨头“咔啦”一响,像是抗议着这段日子里身体积攒的疲倦。
茶几上的保温杯还剩半杯温水,水面晃动着倒映出他微微凌乱的发丝。严浩翔低头抿了一口,苦笑了下,苦得像昨晚没睡好那种涩意。
他在这间临时住的宿舍里已经待了几天。
比起他们平时住的公司宿舍,这里更像是过渡期的“避风港”,却也正是这样不太正式的空间,能让他在深夜里喘一口气,不被外界的声音搅扰太多。
客厅一隅还留着昨晚大家聚在一起开会讨论新专辑细节的痕迹。地板上散落着几张手绘草图和涂鸦,有宋亚轩随手画的小兔子,也有马嘉祺用黑笔随手标注的节奏结构,边缘还被谁不小心蹭出一道笔迹的晕染。
他脑袋还钝钝的,但想起这些细节,嘴角就还是微微扬起了一点点。
严浩翔慢慢站起来,走到窗边拉开一整扇窗帘。
光线一下子涌进来,把屋子里剩下的朦胧一扫而空。
远处天台上有一只橘猫正懒洋洋地晒太阳,它半眯着眼,看起来像在等风,也像在等早餐。他注视了它好一会儿,直到那猫突然打了个呵欠,优哉游哉地跳下天台边缘,才缓步往浴室走去。
热水打在脖子后方那片僵硬的肌肉上,他才真正感觉自己像是从一个昏沉的壳里脱离出来。
镜子上的水雾慢慢蒸腾,一点点模糊了镜中自己眉眼的线条。他用毛巾擦干头发时,脑海里已经开始自动播放今天的工作内容——团队采访,现场合体拍摄,还有彩排那段全新编舞,动作节奏比以往更紧凑,也更有挑战性。
但他没有被这些压得喘不过气。相反,越接近那种高压密集的日子,他越是能找到一股隐隐的兴奋感。像是战斗之前需要深呼吸的一口气,那口气里带着不安,也带着一种久违的蓄势待发。
他穿上白色T恤与简单的运动长裤,背包一肩挂着,脚步轻快地下楼时,楼道里响着他轻轻哼出的旋律,像是在试着对抗这个清晨尚未苏醒的寂静。
电梯门打开,熟悉的身影已经站在大厅的落地窗前。
贺峻霖今天穿得很随意,灰色卫衣搭一条破边牛仔裤,整个人显得格外松弛。他正低头刷手机,听见脚步声后抬起头,看了一眼,勾了勾唇角:“你今天起得早。”
严浩翔拉了拉背包带,走过去靠在他身边的玻璃墙上,随口说:“早醒了,头疼。”
“你最近是不是又没好好睡?”贺峻霖眼角略皱,神情不重,却藏着一份细微的责备。
“睡了。”他笑着敷衍过去,“就是太多事想着想着就睡不沉。”
贺峻霖没说话,只低头翻出手机里一个页面,戳了几下后递过去,“你试试看这个助眠音频,昨天亚轩安利给我的,意外地还挺有用。”
严浩翔接过来扫了一眼,是一个关于呼吸引导的冥想音频。他没立刻点开,只是记在心里,然后抬眼看向楼外。
天光已经从深蓝转为浅蓝,街道开始热闹起来。远处传来清晨商铺拉卷帘门的“哗啦”声,还有外卖骑手快速驶过街角的风声。
“我们是不是很久没有这样,安静地在楼下站一会儿了?”严浩翔忽然问。
“确实。”贺峻霖侧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平稳柔和,“以前是晚上,现在是早上。”
“都是短暂的。”他顿了顿,语气缓慢,“但都挺好。”
两人没再说话,却在彼此沉默里共享着一种奇妙的静谧。像是经历过那么多喧嚣之后,才更加懂得这一刻的珍贵。
很快,宋亚轩、刘耀文、张真源也陆续赶到。
几人站在公司楼下小广场前集合,彼此之间寒暄着交换昨晚练习后的感受。
“我真的,昨天晚上梦见我一直在跳那段副歌。”宋亚轩苦笑着边做拉伸边说,“跳到梦里都冒汗。”
“那你梦里跳得整齐吗?”刘耀文笑嘻嘻地挑衅他,“要不今天你带跳?”
“我真带了你们就完蛋。”亚轩耸耸肩,吐槽完又扭头看向严浩翔,“你今天状态还行吧?别硬撑啊。”
严浩翔笑了笑:“我有撑的必要?”
他声音不高,却有种不容置疑的从容与笃定。
张真源拍拍他肩:“那就上车,干完今天这票大的!”
几人一边说笑着一边朝车上走去,阳光已穿透云层,照亮他们的背影。
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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