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涛深吸几口气,努力平复着胸口的起伏,定制西装的纽扣因刚才的激动而崩开了一颗。他盯着父亲陆天成,语气带着一丝咬牙切齿的狠劲:“爸,以后郑华要是再来,你千万别理他!还有,我必须把新意集团要回来,到时候你得给我作证,那印章不是我亲自盖的!” 阳光透过客厅的落地窗洒进来,在他微颤的肩线上投下晃眼的光斑。
陆天成眨了眨那双老花眼,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真丝唐装的袖口,声音弱得像蚊子哼:“儿子啊,在法律上,我是你爸,证词没什么效力的。再说了,我也不能破坏你们夫妻感情啊!”
“为什么?!” 陆涛的吼声震得墙上的挂钟都轻轻摇晃,他往前踏了一步,名牌皮鞋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那是我的公司!”
“我这是为你好!” 陆天成突然拔高声音,抓起旁边的靠垫紧紧抱在怀里,皱纹堆在一起像只护崽的老母鸡,“你好不容易有人要了,我不能让你毁了自己的幸福!”
“爸 ——!” 陆涛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冲脑门,眼前阵阵发黑。他扶着廊柱才勉强站稳,昂贵的西装外套被粗糙的红木蹭出一道褶皱。等他缓过神来,父亲已经躲进了书房,还反锁了门。
庭院里的喷泉在阳光下折射出彩虹,陆涛却只觉得一阵无力。摊上这么个爹,他除了认命还能怎样?但一想到郑华那张戏谑的脸,还有被拱手让人的新意集团,他就气得牙痒痒。不行,这口气必须出!
他猛地转身,风衣下摆带起一阵风,刮得门口的盆栽都歪了歪。陆涛冲出刘宅时,连司机都没叫,一路狂奔到新意集团,领带在风中飞得像面白旗。
冲进总裁办公室,只看到空荡荡的真皮沙发和摊开的财经杂志。陆涛扯了扯领带,对进来的宋运辉吼道:“郑华呢?”
“哪个郑华?” 宋运辉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带着一丝狡黠。
“还能有哪个?就那个变态!” 陆涛气得踢了踢办公桌腿,定制皮鞋的鞋尖都磕掉了点皮。
宋运辉叹了口气,露出一副 “恨铁不成钢” 的表情:“陆总,您怎么能这么说郑华先生呢?他那么优秀,又对你一往情深,你怎么就不知好歹呢?”
“一往情深个屁!” 陆涛想起那夜的 “遭遇”,脸颊瞬间涨红,“他就是个欲求不满的变态!”
宋运辉扁了扁嘴,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名片:“喏,这是郑华先生的住址。”
陆涛接过名片,瞳孔骤然收缩 —— 上面赫然印着本市地标性建筑 “云顶城堡” 的地址。他揉了揉眼睛,又看了好几遍,那烫金的地址和城堡图案刺得他眼睛生疼。“不可能吧?他怎么可能住那儿?”
云顶城堡在夕阳下泛着古朴的金光,两百多年的花岗岩墙体爬满了常青藤。陆涛站在铁门外,仰望着高耸的塔楼,只觉得自己像个误入童话世界的小丑。他深吸一口气,按下了门铃。
“叮 —— 咚 ——” 门铃声在空旷的庭院里回荡,惊起几只栖息在塔楼上的鸽子。陆涛下意识地整理了下皱巴巴的西装,却发现袖口不知何时被刮破了一道口子。他正犹豫着要不要逃跑,厚重的雕花大门 “吱呀” 一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