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很担心小豆染了风寒，当妈的看孩子生病心就揪得疼，今天又碰上不知道哪根筋又搭错了的编辑非要鸡蛋里挑骨头，搞的她头乱得昏，异常烦躁。更别提张极又给她添烦心事儿，程枳烦得不想看到他。
张极也不敢违抗程枳下的“圣旨”，只能老老实实地收拾被子往沙发那儿跑。
不过这寒冬确实冷得浸骨。他虽然张极找了床最厚的出来盖，依然感觉有风钻进缝隙直击神经，他不喜欢开空调，总感觉闷得慌，自己就像架上烘烤的鱼一样，浑身不舒服。还好他身上火气重，被窝没一会热了起来，要不是呼吸，他都不想把头露出来。
……
客厅的灯突然打开。
一道白光刺激着男人的眼睛，张极揉了揉眼，意识半醒半迷，没等他睁开眼就被身后的一道声音震得打了个激灵。
“霍！”
张小豆后退两步，在打开灯前看到沙发上突兀地躺着偌大一个人，下意识地惊叫了一声，认清人后惊魂未定地平复着上下起伏的胸脯。
“爸你吓我一跳！”
张极本来看到儿子没什么反应，倒被他的惊呼声给吓了个清醒：
张极“臭小子你吓你爸一跳！”
张极抬头看看楼上的卧室门，见没什么动静，放轻了声音提醒道：
张极“小声点！你妈在睡觉。”
张小豆默认地点了点头，接完水，喝了两口，像个老干部般慢悠悠地开口：
“爸，你又被我妈赶出来了？”
张极瘫躺在沙发上，跟条咸鱼样淡淡望了小豆几眼：
张极“你不清楚？”
张极“这么晚了还不睡？”
“睡不着。”
张极闻言从沙发上“蹭”地起来，有些担忧地摸了摸儿子额头，
张极“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摸上去温度没什么异常，就怕有其他隐藏的症状。
张小豆木木地摇了摇头。
“那倒没有，我应该是口渴了，所以出来喝口水。”
张极“那就好。”
话音刚落，气氛开始沉下来。张小豆僵直地站在原地，他的手还被张极拉着，挣脱不开，两父子就这样默默对视着。张极走近小豆摸额头那瞬间，有些感慨地发现儿子的眉眼越来越神似他了。以前碰面没仔细看，大多数看到的都是个突出的圆圆的脑袋，头发在跑得过程中一颠一颠的小孩背影，连他都没怎么注意小豆长得怎样了，记忆里只有个模糊的面廓。
“爸，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张小豆垂眼，老爸微张的嘴唇迟迟未吐出一句话，只是眼神复杂地看着自己，手在自己脸上来回摩挲。也许性子随程枳，他直接问了出来。
张极手搭在眼前人的肩膀上，语气里夹杂些惭愧，
张极“爸爸就是觉得，很对不起你。”
“以为给你最好的就足够了，今天要不是你妈忙，可能对你的记忆一直停留在幼儿园那段时期。”
小男孩触动得抬了抬睫毛，但依旧下撇着嘴角，闷闷地回着：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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