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年微眯着眼睛,嘴角扬起一抹诡异莫测的弧度。
……
“主子,到了。”徐年下属稳稳停住马车,恭敬回话。
见主子不回话,以为主子是没听见,随即提高音量又问了一遍。
“嘘!”
“知道了,下去回府。”徐年生怕睡梦中的陆瑾瑜被吵醒,不耐烦地回着自家下属的话。
下属们应声退了下去,马车上只剩下了徐年和陆瑾瑜。
徐年将身体靠近陆瑾瑜,抬起手臂,穿过对方腿窝,一用力气就把陆瑾瑜公主抱了起来。
徐年微微低头,看着怀里酣睡的少年,忍不住露出一抹笑容。
真像个孩子,一点儿防备心也没有。
徐年轻手轻脚走下马车,抱着陆瑾瑜提脚往宫门走去。徐年的心情极好,脸上带着淡淡的温柔。
宫门口的侍卫拦住了徐年,徐年也不恼,从怀中掏出了一块金灿灿的令牌,示意宫门口的守卫。侍卫们见了那领牌,赶忙放行,还要下跪行礼,徐年制止了他们,抱着陆瑾瑜,继续往宫里走去。
刚跨进南越皇帝居住的恒昌宫的门槛,便遇到太监总管韩喜平。
“奴才参见……”韩喜平说着,躬腰就要行礼。
“免礼吧。”徐年微微点头,抱着陆瑾瑜就要继续往里走去。
“王爷,您这抱的是……六殿下?您看看要不您先带六殿下回青竹殿,过会儿再来找陛下可好?这会儿怕是不大方便啊,王爷,您看……”韩喜平仔细辨认着徐年怀里的人,看清人后,跟在徐年背后小声询问提醒着。
徐年闻声停下脚步,似是不解,疑惑的看向韩喜平。
“怎么了,皇兄此时正忙?要是有什么要紧的事了,本王竟不知?韩公公?”徐年眉头紧蹙,一脸不耐烦地盯着韩喜平,似是下一秒就要将他分尸一般。
韩喜平被徐年看得冷汗直流,前胸后背得冒冷汗,两条腿直打哆嗦,整个人如秋风吹过的落叶一般。
犹豫片刻,战战兢兢开口:“倒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要是就王爷您自己,进便进了,老奴也不拦您,可您偏偏还带了个六殿下啊!”
“你到底想说什么?本王离京多年,竟不知这宫里已是这般光景?踩高捧低!阿谀奉承!净是些谄媚之徒!堂堂一国皇子竟如此不招待见!连皇兄身边的大太监都如此,可况其他人!”
“我竟不知我们韩公公是攀上哪家高枝了?这么盛气凌然!说出来让本王瞧瞧,到底是哪个手眼通天,权势靠山压人的狗东西!”
“本王也和他们好好比一比,看看谁的权势大,谁的靠山多!”徐年气急败坏,不住声的骂个不停。
徐年越骂,韩喜平额间的汗珠掉得越快。
“王爷,奴才不敢……”
“你不敢?!哈哈哈哈哈哈~你不敢?本王看你倒是没什么不敢的,韩喜平。”徐年笑骂。
韩喜平吓得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磕头求饶。
“王爷息怒!王爷息怒!这些都是奴才瞎说八道的,奴才怎么会有那样的心,请王爷相信奴才啊!”
韩喜平一边磕头,还一边拿袖子擦着额头的冷汗,心里叫苦不迭。
他只是想阻止主子去见皇上而已,可没想要惹怒主子啊,这可是掉脑袋的事情啊!
早知道今日王爷会突然驾临南越国皇宫,打死他也不会说出方才的话来惹得王爷不快,现在说什么都迟了。
哼,你若不敢,又何必如此紧张!”徐年冷哼一声,收回目光,抱着陆瑾瑜继续朝前走去。
“王爷,奴才错了,奴才错了,求王爷原谅奴才!”韩喜平趴在地上哀嚎着,不断叩首。
“念在你服侍皇兄几十年,且也算尽职的份上,本王留你一命!记住,本王的忍耐也有限度,若再有下次,你就等着去阎罗殿报到吧!滚下去!”
徐年语气阴森森的,仿佛来自地狱深处的魔鬼一样,说完也不管地上跪着的韩喜平,继续向前走着。
“王爷,你是老奴非要拦着您,是那位来了,就是平国公府的平世子,现在正在里头了。”
徐年听到韩喜平的话,顿时停住了脚步。
转身,双眸危险地半眯起来,沉默了一阵。
那个冒牌货进宫了?他进宫做什么?那个冒牌货来了,难怪不让他抱着陆瑾瑜进去。怪不得……
呵,这个冒牌货,胆子够肥的啊!
“怎么的,这宫那冒牌货进的,本王和六殿下就进不得?今儿个,本王还非要进去看看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