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草回去还冲着永华说这些呢。
“我看那小娘子也不像是能正经跟在王爷身边伺候的，连宫人都经不起什么排场。”
永华只是笑笑：“她是舞姬出身，身份本就尴尬，现在怀上了孩子，倒也不清楚是好事还是坏事了。”
香草之前跟在他们娘娘身边也见过不少了。
一般的官宦人家，这种贱籍女子只是养来玩玩，就算是孩子生了出来有母亲的身份在这，也是难走。
“难道说这小娘子是想到之后出生下来的孩子不能养在自己身边所以才跑的。”
永华倒没有那般厌恶她。
但前提是那是自己兄长喜欢的人。
她从来都不是什么至善之人。
兄长将她从那吃人的地方捞出来，甚至还给了孩子这样的恩惠。
就算是明白她心中所想，人也要带回京城。
“让人看着些，若是跑了或者是孩子出了什么问题，我一定拿他们试问。”
香草躬了身子便吩咐了出去。
倒是没人注意的那个小院里动静。
高言柒坐在窗户边上。
窗户周边都被人封的严实。
确实也是一点风也透不进来。
丫鬟端了吃食进来
“夫人，这是厨房里新做出来的，他们说给夫人您尝尝。”
“他们还是不让我出去对吗。”
丫鬟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了。
出走这件事情是从府里的时候就下定决心了，就是一直没有实施，只是这事……
“夫人，王爷将您送出来就是代表着对您的看重，要不，我们还是别想这些了，实在是如今的形式容不得夫人您再想了。”
一个太子妃守着还不算，如今永华大长公主也来了，这桩桩件件的，如何能由得他们夫人心意来啊。
“而且奴听说，咱们也很快就要回京了。”
高言柒只是看着一边的窗棂不说话。
他们做奴婢的该劝的也都说了，至于其他的就要看主子的心思了。
只是目前瞧着怕是还有的闹呢。
永华将手中的苍鹰放走。
子冉在一边有些着急：“是不是夫君有消息了。”
永华看着子冉着急的样子，先将人扶到塌上坐下。
“阿兄今日来信，说他们已经开始有动作了，剩余最要紧的就是我们要护住自己才行，那边的人今日已经去寻了嫂嫂你祈福的寺庙，咱们只有护好了自己阿兄才能放心。”
子冉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可是心里就是止不住的担心。
“也不清楚你阿兄那边能不能应对的妥当。”
别人永华或许不知道，可阿兄他们一定会平平安安的。
京城的情况远比永华想的还要轻快些。
太子上位第一件事情就是收集兵权，所以说整个京城的兵权都集中在他一人的手上。
再加上朝廷上早就有所防备。
所以睿王集合了手中的人马才发现着实少的可怜。
可事到如今已经不是他想退就能退的了，若是今日败了，明日等着他的就是无妄之灾。
他这条命都未必能保得住。
所以今日只能赢不能输。
睿王站在乾坤殿之上。
他也不是傻子，在明知道太子对他有怀疑的情况下还能坐得住。
谁说他手中就没有筹码了这不是还有皇后和陛下吗。
端看看太子想要这盛世的江山，还是想要身后的声名了。
睿王叹了一口气：“阿兄，你也别怪我，我如今所做的都是为了我自己活命，所以在此之后便什么都顾不得了，如果阿兄你乖乖自己走下那个位子，我可以保证，封你一个闲散王爷，享尽身后荣华，若是不从，那也别怪弟弟握狠心。”
太子看着眼前嚣张的睿王心中说不出是冷笑还是什么。
“你以为你用这个来威胁我，我便会乖乖就范，难道你不清楚，你手里的这个人死了，就算是你，也不会有一点伤心，只不过是把我往陛下的位子上又推了一层而已。”
怎么会不知道。
可现在他还有别的办法吗。
“这个人你当然可以不在乎，可皇后娘娘呢，你忍心看着你的亲生母亲，为了你，殒命当场，还是说，太子殿下真的如此狠心，什么都不在乎了。”
太子面容逐渐变冷：“算起来，我阿母对你也算是不薄，当年你被阿父厌弃，如果没有阿母，你能活到今天。”
睿王从来都没有否认过皇后娘娘带给自己的恩惠。
可人都是贪心的，尤其是现在。
他从来都是皇子中边缘的人物，不得任何人看重。
既然如此，他就自己为自己挣一个脸面出来。
“这就要看你了，看看是你自己走下来，还是踏着你亲生母亲的尸骨，坐上这高高再上的位置。”
……
于皇后看着面前的德妃，之前还真是小看这个女人了。
所以说啊，后宫的所有人都不能大意了。
“本宫竟然不清楚，德妃娘娘还有这种能耐，能收买本宫宫里的人。”
德妃看上去气定神闲，似乎并没有什么影响到她。
“皇后娘娘说的是，只是可惜了皇后娘娘要跟着臣妾在这坐上一会了。”
于皇后这辈子经历了不少事情，倒还不至于被这种小事乱了心神，唯独就是觉得理解不了。
有可能真的像是别人说的，人心难料，平日里大声都不敢说一句的德妃也能有这般的心性。
当真也是叫人可惜了。
于皇后看了一眼外面的天，好像今日暗的格外早了一些。
“自古坐上皇位的腥风血雨也有，顺顺当当的也有，可是你瞧瞧那些靠着阴谋手段上位的，到最后能有几个好下场。”
于皇后语调柔和一点也看不出来是受制于人。
“这名正言顺四个字，自古以来，历朝历代，都认这个理，就算是真的成了，捂得住身边人的耳朵，盖不住天下人的眼睛，谋朝篡位，败军之相。”
德妃将手中的茶盏子放下，周身的气度比之皇后竟然也不逊色几分。
都是这些年来处心积虑养出来的。
“臣谋算了这么久，总要为自己争一下，不然这辈子，岂不是全完了，至于能不能捂得去盖得住，就不是娘娘该操心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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