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溪先是派人去将谦叔接回长安,然后收拾一番进了皇宫。公主和太子的人纷纷动了起来,但直到月溪从宫里出来,他们也什么没打探到。等禀报过各自的主子之后,再去请月溪过府一叙时,才发现月溪已经快马加鞭离开了长安。
月溪本来以为苏无名会先行一步,毕竟她的人去接谦叔时,月溪交代过,会自行赶上的。没成想,刚出了长安不过六七里路,便看到苏无名,费鸡师和卢凌风在路边,前两个坐在树底下,最后一个拄枪靠在树干上。
好吧,卢凌风被打了板子,确实不能坐下……
苏无名看向卢凌风挑了挑眉,笑的甚是猥琐:“看,我说什么来着,以月溪的性子,今天绝对会赶上来。中郎将还觉得我会骗你吗?”
月溪打马上前,一脸疑惑:“你们怎么会在一起?怎么没先行一步,在这里等我呢?”
“可不就是等你呢,”说到这,苏无名正起脸色,“你确定是被允许出长安的,不是私自跑出来的?”
月溪毫无形象的白眼一翻:“不然呢?”
“那你是凭借什么才被允许出来?”苏无名有些好奇,要知道龙椅上的那位现在很需要月溪这个大功绩者来给他提供名声。
“你知道有什么用?也帮不上忙,只要照顾好自己,保住你小命就行,我可是答应谦叔好好保护你的。”
月溪只是借口出去体察百姓农耕生活,想要发明和和改进种植技术以及种植工具。当然这些月溪不知道那个世界早就做过了,空间里保存的好好的,到时候只要一点点往外拿就行。
而卢凌风一听到县主要亲自保护苏无名,心中一股气直冲脑门,抬起枪就要指向苏无名时,费鸡师突然冲上来伸手压下他的长枪,面上却笑的满是褶子看向月溪道,
“苏无名可真是好福气,居然能得县主娘娘亲自保护,连我这个老叫花子也能沾到如此福气,哎呀~真是死而无憾了。”
听得这番过头的马屁,月溪好悬没把隔夜饭吐出来,忍着恶心,一脸嫌弃的开口:“少拍马屁,之后的行程尽量不要暴露我的身份,喊我的名字就行,我姓韩,名月溪,叫我月溪就行。”
“哎呀~,这怎么好意思呢?不会以下犯上吧?”费鸡师嘴上如此说着,面上却是十分期待的看向苏无名,想让他确定一下,毕竟,谁让一直以来只有苏无名叫的一直是月溪,态度还无比随意。
既然师妹要加入他们现在这个小团体,“亲民”这一操作那是必要的,既然师妹主动放下身份,那他这个师兄也不能拖后腿。
“当然不会以下犯上,我师妹可不是高高在上的那种人,谁家县主一年到头在外游历,亲自到厂房里做工啊。我师妹自在惯了,本就不想久留长安,如今可算是逃出来了。”
费鸡师闻言,一脸激动,看着月溪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开口:“那个,月溪丫头啊,老费我就倚老卖老如此大胆的称呼了。”
名字,称呼而已,月溪很是无所谓:“费先生随意就好。”
这般回应,费鸡师很是高兴,画面一时十分和谐。
“这怎么可以!”
然而如此和谐的交流,有人是会煞风景的,卢凌风紧皱眉头看着费鸡师:“永昌县主身份尊贵,于百姓有恩,于大唐更是功绩流传万事,我等自当尊敬,怎可如此随意称呼!”
这一番话,月溪仔细观察卢凌风的表情,发现竟真的字字真心实意,句句发自肺腑,她一时竟被这如此真诚的言语给噎住了,怎么顺着这种角度去观察了解卢凌风,有种愚忠的憨傻之感。
“中郎将,你这倒也……”
“县主,”卢凌风很是失落,甚至颓废的开口,“卢凌风如今白衣之身,不再是金吾卫中郎将了,叫我卢凌风就行。”
之前县主叫他中郎将时,他虽觉得这职位被她叫的如此动听美妙,却也失望于她不记得他的名字。而如今,中郎将这三个字再次从她口中而出,再也没了之前的怦然,只剩下在心上人面前被罢官的无地自容。
之前中郎将的身份他就觉得自己配不上她,如今白衣之身,他还如何有脸面来肖想于她?
可能这辈子他卢凌风就只能仰望这朵绽放于苍穹的牡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