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北境那边,云寄欢离开后,玥风城毒劲渐涌,经脉滞涩,虚念功运转大受钳制。北离众高手趁势合围,攻势如潮,层层紧逼。他强撑硬撼,却独木难支,身上伤口不断增多,玄袍浸满鲜血。
君玉长剑破风,苏喆夺命环刚猛,二人联手夹击,招招直指要害。玥风城避无可避,被长剑穿肩、环铃扰心,终是身亡。北阙残余部族群龙无首,遭重创后溃不成军,只得仓皇退回天外天,暂敛锋芒。
但叶啸鹰哪里愿意放过他们,休整一月后,便再度率军兵临天外天城下,旌旗蔽日,兵戈如林,威压直逼山门。玥风城已亡,群龙无首的天外天乱作一团,最终由他的大女儿玥瑶暂领宗主之位,撑起危局。
眼看城破在即,生灵涂炭,玥瑶身着素色宗袍,卸下佩剑,孤身一人走出城门,直面叶啸鹰的大军。她神色沉静,眸光却藏着决绝,朗声直言愿以自身性命,换取天外天及域外十六派所有人的生机,只求北离大军网开一面,饶过无辜族人。
此言一出,域外众人皆心头震动。本以为她一介女子难撑大局,却未料这般有勇有谋、心怀族人,甘愿以身相赴护佑族群,敬畏与认可涌上众人心头。
献降既成,叶啸鹰并未轻纵,当即命人将玥瑶扣押囚禁,重兵看守,断其脱身之机。诸事安置妥当后,他即刻传书回天启,详述北境战况与玥瑶献降之举,恳请萧若风定夺其生死与域外部族处置之策。
南诀那边亦节节溃败,无力再战,终是递上降书,俯首称臣,愿奉北离为尊,岁岁纳贡,以求安身。
太极殿内寂静无声,唯有殿外长风掠过檐角的轻响,衬得殿内愈发沉肃。龙案之上,明黄绸缎衬着两份叠放整齐的降书。
萧若风端坐龙椅,玄色龙袍垂落,目光落在那两份降书上,眸色深沉难辨。左侧北境降书字迹遒劲却带着几分仓促,字里行间皆是域外部族俯首的惶恐,字字句句都写尽献降、北阙覆灭的终局,右侧南诀降书则规整许多,墨迹浓淡均匀,却难掩笔锋后的颓丧,细数着南诀兵败之势,愿割城纳贡、岁岁称臣。
两份降书,一头系着北境天外天的存亡,一头连着南诀的臣服与边疆安稳,萧若风抬眸望向殿外,暮色渐沉,余晖染红河山,心中已渐渐有了筹谋——北境需立威以儆效尤,却也需留一线生机,南诀需纳制以绝后患,更需施恩以收人心。
良久,萧若风缓缓收回目光,指尖重重落在两份降书上,沉声道:
萧若风“传朕旨意,召叶啸鹰班师回朝,携北阙帝女入京,另遣使臣前往南诀,定立盟约。”
殿外侍立的内侍闻声躬身,快步上前领旨,不敢有半分耽搁。这道旨意,既是对两场战事的最终定夺,亦是天下格局新走向的开端——北境、南诀的臣服,自此皆纳入北离的掌控,千里疆土终迎暂时的安稳。
云寄欢醒来,已经是一个月后了,一切尘埃落定。
雷梦杀“云姑娘可算是醒了,简直太吓人了”
云寄欢“我就是神游万里,去了一趟北境,怎么就吓到你了,雷将军?”
雷梦杀“还不够吓人的吗?”
雷梦杀“你都晕了一个月了…”
雷梦杀便为她讲这些日子的事情,云寄欢静静听着……
顾剑门“我也该回去了”
云寄欢“顾二公子,许久未见,在南诀战场上,我怎么没见过你啊?”
雷梦杀“你当然没见过他了,老三是先锋,在你们没来之前,全是他扛着,你们来了之后,我就让他养伤了”
云寄欢“原来如此”
云寄欢“叶啸鹰班师回朝,那你呢?”
雷梦杀“我呀,还得等使臣与南诀签订盟约之后,再行回去”
白鹤淮“云姐姐,您感觉怎么样?”
云寄欢“好多了,谢谢小神医救命之恩”
白鹤淮“不用客气啦”
白鹤淮“我今天是来与你告别的,我要回药王谷了”
温壶酒“小丫头特地等你醒来,她才肯回去”
白鹤淮“云姐姐,你控蛊真的好厉害,我能跟你学吗?”
云寄欢“当然可以啊”
云寄欢将控蛊的方法,按照当初欧阳克教她的写下来,交给白鹤淮。
温壶酒“小阿欢,其实我也想学…”
云寄欢“方法都在这纸上,你们不是一家的吗?”
云寄欢“一起学呗”
白鹤淮“舅舅,等我学会了再教你”
白鹤淮话音落,便依云寄欢所授之法,捧着物件屈膝跪下行大礼,姿态恭谨端正。云寄欢见状,忙上前轻扶她臂膀。
云寄欢“小神医,你这是做什么?”
白鹤淮“姐姐教我控蛊之术,便是传授恩重,请受鹤淮一拜”
云寄欢“这可不行,你救了我,这蛊术是赠你的”
白鹤淮“师父说了,授业传道便是师,恩义重于山,断无受赠之理。”
白鹤淮“师父,一码归一码”
白鹤淮“我救师父,是身为医者治病救人,本就该如此;师父传我功法,是授业之恩,这份情,鹤淮必当敬奉。”
温壶酒很有眼力见的去倒了一杯热水,荒山野岭的,只能用白水凑合凑合了。
温壶酒“你就听她的吧”
云寄欢“好吧,快起来”
白鹤淮顺势接过,将杯中热水奉上:
白鹤淮“师父,请用”
白鹤淮医术精湛,云寄欢拜师以来,还未收过徒弟,她教白鹤淮,还真是没底,但见她天资卓绝、心性沉稳,倒也愿悉心指点。
云寄欢饮了杯中热水,暖意漫过喉间,眸光渐缓,望着她沉声道:
云寄欢“既如此,便依你。”
话落,云寄欢便忙伸手将地上的白鹤淮扶起,眸底添了几分柔缓。
白鹤淮“既是师父传授,舅舅,你要是想学,就拜我为师吧,我不需要你三跪九叩…”
温壶酒“去去去,一边儿去…”
温壶酒“不闹了,这天色不早了,我们该离开了”
白鹤淮“师父,等我下回从药王谷里出来,徒儿再来拜见”
云寄欢“嗯,你什么从药王谷出来,可传信于我”
白鹤淮“嗯”
温壶酒携着温家弟子先行退去,又示意白鹤淮跟上。营帐外寒风轻卷,一行人身影渐远。
现在这里,就只剩下雪月城了,雷门前不久也回去了,温家弟子为了救治军营里的病人,所以才迟迟不走的…次日一早,云寄欢也要带着雪月城弟子离开了。
易文君也是要跟着她走的,能看得出来,洛青阳也是动了想去雪月城的心思的,再加上让落霞好一阵忽悠,便动摇了,得知易文君想在雪月城定居,他终是松了口,决意一同前往。
云寄欢“恭喜你,又忽悠来了一个好伙伴”
尹落霞“唉,没办法,大城主不管事,三城主做了朱雀使,二城主和四城主去求医了…五城主行踪不定,年纪尚小,我也是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