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三更,大雨在肆虐的下着,雨水打在水泥地上,激起了白色的水花。雷电交加,在外轰隆隆的喧嚣,小孩轻撤着被角,蜷缩在温暖的被窝里。
忽然一道闪电打下,小孩被惊醒,他大口的喘着气,睁大眼睛看着四周。小孩没顾着寒风,丝毫没有注意这样出去会感冒生病,他光着脚丫冲到父母的房间。
本以为是温暖而轻柔的怀抱,是父母的问候。可迎来的只不过是冰冷的房间,小孩看着许久未住早已落灰的房间,心里的空旷感再次让他难受。
他失落的来到房间,再次钻进被窝,他睡不着了,看着摆在床头的合照,被大雨冲刷过的净土慢慢的发了一颗新芽。
那是在他的小世界,湿润的泥土里冒出一颗嫩嫩的芽,温柔的太阳光洒落下来,像是父母的双手轻柔的抚摸着他的脸颊。
这是宋亚轩10岁的时候。
慢慢的,宋亚轩习惯了,偶然的空虚感会让自己陷进黑暗里,他对父母的思念没有断过,在那个本应该拥有童真和陪伴的年纪,他必须要学会懂事和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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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宋亚轩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一整天没出来,他一晚上没睡,他想明白了,他放手了,不管了。
那天晚上,星星变少了,天空布满乌云,宋亚轩的小世界里,那颗小芽也再次枯萎了。
“叮——”
手机亮了屏,他看了眼备注,是妈妈。
宋母亚轩,我走了,照顾好自己。
宋母要听爸爸的话,妈妈爱你。
宋亚轩看完消息,自嘲的笑了笑,在键盘上打字的手顿了顿,打了又删,删了又打,他纠结,最后干脆直接回了个好。
宋亚轩好,您也是。
天亮了,东方泛起微红,那天起了大雾,不知不觉,天气已经变凉了,他……认识刘耀文半年了。
宋亚轩下楼去洗漱,正巧碰到了在客厅吃早饭的宋父,往日里他们即使分开多久都可以无话不谈,可今天却都欲言又止。
他尴尬的笑了笑,走进了卫生间。凉水泼到脸上,清水顺着清晰明了的下颚线滑落。
他出来时宋父还没走,宋亚轩有点诧异,他下意识的去看了一下挂在墙上的表钟,这个点,他应该早去公司应酬了。
宋亚轩爸,怎么还没走?今天不忙吗?
宋父今天不忙,那个……我送你吧。
宋亚轩啊……?昂行,走吧。
宋父看了眼宋亚轩,又看了一眼饭桌上的早餐,叹了口气。
宋父早饭拿着,别饿着了。
宋亚轩不用,我去学校食堂买吧,来不及了。
宋父没再搭腔,换鞋出了门,两人在车上不语,直到宋父尴尬开口。
宋父那个…亚轩,你学校在哪?
宋亚轩愣住了,他无奈的笑了笑,回答道。
宋亚轩四中,您导航就行。
宋父啊行。
这一路宋亚轩都保持沉默的看着窗外,快到校门口的时候他看见了刘耀文正往校门走,脸上或多或少带着伤,宋亚轩皱眉,他拉下窗户仔细看。
宋亚轩这人怎么回事?一下午不见打架了?
宋亚轩下车后慌忙的和宋父道别后就赶紧往校门口走,刘耀文已经进校了,他大步追上去。可奈何刘耀文腿比他长,迈的步子顶他两步。
离不远处宋亚轩忍不住了叫了名字。
宋亚轩刘耀文!
前面那人脚步停了,但没回头,宋亚轩快步小跑过去,站在他旁边,看着眼前人脸上的伤,心里一阵心疼。
宋亚轩你打架了?
刘耀文没。
宋亚轩那你说,这伤哪来的?
宋亚轩有点生气,就一下午没见打架,还不承认,他皱眉一直盯着刘耀文,脸上的表情冷的吓人。
刘耀文我摔的。
宋亚轩摔别人拳头上了?
刘耀文管你什么事?
刘耀文这句话把宋亚轩整愣了,语气很冷,刘耀文以前没跟宋亚轩说过,他属实一时间没消化过来。
宋亚轩没再管,就是,管我什么事,他爱咋地咋地。他转头就走,头也没回的回了教室。
刘耀文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他眼底湿润了,他不想连累他,真的不想。
两人在教室里一句话没说,一片寂静,尴尬的气氛非常浓。宋亚轩一直在发愣,信息量太大了,大到他有点反应不过来。
数学老师宋亚轩同学,你还来回答一下这道题。
被忽然叫到名字的宋亚轩慌慌张张的站了起来,看着黑板上的题,题很难,他不会,于是也很诚实的摇了摇头。
宋亚轩老师我不会。
数学老师……
全班的目光全都落在了宋亚轩身上,老师也沉默不语,一直看着宋亚轩,宋亚轩有点莫名,他看了一眼刘耀文,那人头也没抬的看着书,和以前一点都不一样。
宋亚轩气不打一处来,拿起课本站到了后面。
宋亚轩老师,我不会,麻烦您再讲一遍。
老师没搭腔,只是又讲了一遍,看着宋亚轩态度不错,也没追究。
数学老师一分钟时间,把题看一遍,告诉我你们的解题思路……
宋亚轩拿着草稿纸在纸上刷刷两笔,写完后正巧下课铃打响,老师没拖堂,布置完作业就收拾东西走人了。
还是一样,宋亚轩和刘耀文一天没说话,直到下午放学——
宋亚轩下午放学,在门口刷手机等宋父来接,等了一会刘耀文出来了,他没看见宋亚轩,直径走到了一条偏僻的巷子里。
他皱眉,这条路根本不是刘耀文回家的路,宋亚轩心里慌,他没多想,给宋父发了消息就偷摸跟你上去。
巷子很偏僻,没人来这里,因此很多小混混在这里约架,最坏的结果宋亚轩已经在心里徘徊数次,他小心翼翼的跟着走,生怕前面的人发现什么。
前面的人忽然转头,宋亚轩来不及躲闪,被抓包后自己尴尬的挠了挠头,还没开口就被刘耀文拉着往回走。
那人力道很大,拽的宋亚轩生疼,宋亚轩一激动差点叫出了声,却被刘耀文的打手捂住。
直到出了巷子——
刘耀文谁让你跟着我的?
宋亚轩谁跟着你了?
宋亚轩睁着眼说瞎话,脸不红心不跳,看着刘耀文的眼神里有了埋怨,揉着手腕瞪着眼前的人。
刘耀文那你来这干什么?快走。
宋亚轩那你呢?刘耀文你挺够意思的,一下午没见就跟我翻脸,我欠你的?
说完宋亚轩在背包里翻出一瓶药塞进刘耀文怀里头也不回的走了,药是宋亚轩中午买的,刘耀文没理他,他也不好意思给。
那人看着眼前的药,愣住了,他看着少年的背影消失在了拐弯处。
末了,他转头进了巷子。
一群隔壁职高的人靠在墙上吸着烟,烟草味弥漫在空中,很呛鼻,惹的刘耀文不禁皱眉。
黄毛钱呢?
刘耀文没有。
黄毛没有?你他妈耍老子?
说着,拳头就往刘耀文这边送,刘耀文反应快,抓着黄毛的拳头一拽,长腿往黄毛肚子上踹,把黄毛打了个趔趄。
旁边的小弟见情况不妙连忙上去围攻,每个人身上几乎都带着几个家伙,刘耀文寡不敌众,来的太突然,他几乎不占优势。
这时,刘耀文刚撂倒一个,另一个就轮着棍子往这里打,只听见一声熟悉的声音传入耳朵,他的心猛的阵了一下。
宋亚轩刘耀文!!
宋亚轩小心背后!
刘耀文没反应过来,一棍子就这么打在了刘耀文背上,嘴里一股血腥味,鲜红的血从口中吐出来,染红了泥土。刘耀文用手擦掉嘴角的血,转头拽着那人的棍子一转,抓着那人的衣领就往棍子的凑,脚踩在背后把小混混压在脚下。
这时宋亚轩跑到刘耀文旁边,刘耀文心烦,这人是不是傻,这什么时候了还来?来这讨棍子?
刘耀文你不是走了?
宋亚轩好好打你的架。
带头的黄毛从地上站起来,不知从哪拿了个刀,说着就要往这里桶。
黄毛我他妈……
宋亚轩先反应过来,那人是直冲着刘耀文来的,他抓住黄毛的手,转着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扯着黄毛的头发就往地上摔。
黄毛手中的刀掉在了地上,宋亚轩捡起来扔到了一边,看着一群倒下的人拍了拍手,语气嘲讽。
宋亚轩一群垃圾。
说完,警笛声响起,宋亚轩算了算时间,拉着刘耀文往巷子深处跑。没一会,警察就来到巷子,带走了黄毛他们。
刘耀文宋亚轩。
宋亚轩嗯?
刘耀文对不起。
宋亚轩对不起什么?现在觉得对不起我了?
刘耀文嗯,但是,你以后,别这样,危险。
宋亚轩不是啊哥,你自己打架就不危险?那些人抄家伙,还带着刀,你打得过吗?
刘耀文那你也别这样。
宋亚轩烦了,他皱眉,看着眼前的人坚定的说。
宋亚轩刘耀文,我把你当哥们,你别把我想的那么弱行不行?
宋亚轩再说了,我们是朋友,互帮互助不正常?
刘耀文可是……
宋亚轩可是个屁可是。
刘耀文被打断,他也不好说什么,宋亚轩塞给他药的那一刻,他愣住了,不知道为什么,他莫名的心慌。
宋亚轩走吧,回家了。
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