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盼着常寿好起来,继续祸害朕的江山吗?”熟悉而又威严的声音传出,我将刺绣放在一旁,恭敬的行礼道:“臣妾恭请皇上圣安”皇上并未让我平身,我只听见他哼了一声,然后坐在了软榻上,我深知皇上来此必定是又发生了什么事,而皇上的怒气早就摆在脸上了,我先开口问道:“皇上,您怎么来了?臣妾都没有出去恭迎,请皇上恕罪。”皇上并未回我的话只是问道:“朕刚才的话,你还没有回答呢?”我不解,我并未循私枉法向皇上求情,只是身为一个姐姐担心弟弟的安危,这人之常情,何错之有呢?于是我回道:“皇上,常寿太年轻,一时糊涂才会犯错,可臣妾知道国法,并不会为他求情,只是担心他在狱中受苦,这也是人之常情,皇上又何必苛责呢?”皇上向来喜怒不形于色,这次明显生气,我总感觉不安,感觉皇上并不是为了常寿的事生气,皇上听了我的话讽刺的笑了笑然后开口:“你弟弟是年轻糊涂,你的那位好阿玛呢?你是不是要告诉朕?他是因为年纪大了才更糊涂了呀。”我不理解这话是什么意思,阿玛向来秉公办事要说错处也就教子不方,皇上这番话又是何意?于是我为阿玛辩解道:“皇上,臣妾的阿玛向来秉公办事,唯一的错处就是教子不严,皇上何出此言?”皇上回答了我的话:“今日怡亲王上了奏折,说你的阿玛那尔布亲自给他献了银子。”我一听此言只觉得荒唐直接开口道:“不可能,阿玛为何要给怡亲王送银子呀?”黄上也继续解答我的疑问:“因为朕命怡亲王参与会审,那尔布请求怡亲王,对常寿从轻发落。”皇上说完这话抬头盯着我,我不免感到一丝凉意,现在氛围又如此紧张,可我的阿玛二十多年来兢兢业业从未收过一分银子,这满朝文武都是知道的,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怡亲王是康熙爷的第十三子胤祥的嫡传后代,是大清堂堂正正的铁帽子王,但是行事不正并未得皇上重用,连御前侍卫都不是,并且与高贵妃的阿玛高大人走得极近,高贵妃前几日在宫中才羞辱我一番,但以她的性格这种事不是做不出来,怡亲王说我阿玛向他行贿,多半是听了别人的指使,毕竟如今我家的仇人可不少,就算不是高贵妃也有可能是其他人,我继续阿玛辨解道:“皇上,臣妾阿玛何等廉洁公正,他哪来的银子去行贿呀?”皇上盯着我继续说道:“娴妃,那尔布送的银子是皇后在荔枝宴上赏赐给你的那五百两。”我听了此话更不相信我阿玛会行贿,也更加笃定我心中的猜测,怡亲王必定是受人指使,阿玛从小对我的教育,二十多年来给我树立的榜样,阿玛绝不可能行贿,我立即对皇上说道:“那五百两是臣妾送回去,给常寿请大夫治病的,您说阿玛用来行贿,臣妾打死都不信,臣妾绝对相信阿玛的为人,倒是你应该怀疑怡亲王的用心。”说道最后几个字时我的声音越来越小,后妃不得干政,且我刚刚的话是怡亲王的大不敬,他怎么说也是大清堂堂正正的铁帽子王,但是如今也管不了这么多了,阿玛被人冤枉,常寿又在病中,我不能在看着阿玛被冤枉了。皇上也没有计较开口询问道:“朕为何要怀疑怡亲王呢?”饶是我平常再怎么冷静,如今也慌了阵脚,直接将心中的怀疑全盘托出:“朝野上下都知道,怡亲王与高贵妃的阿玛高大人走得极近,他诬陷我阿玛行贿,或许是某人的授意。”我话间意思明了,皇上听了此话也动了怒:“住口”不管皇上愤怒与否,我都不能让阿玛被冤枉,我当即跪下来道:“皇上,臣妾相信阿玛绝不会行贿,臣妾用性命担保。”皇上听见我如此说叹了口气似是对我的行为感到无奈:“事实如此,你却一叶障目,好,朕就准你去监狱,问问你那位廉洁奉公的好阿玛吧。”说罢,就起身回养心殿了,而他出了宫门,我就说了一句:“你冤枉忠臣,一定会后悔的。”我心中怒气难平,阿玛二十多年来的兢兢业业竟换不回皇上的一丝信任,还有高贵妃怡亲王我从未招惹你们,却要屡屡加害于我,无论如何,我也要为阿玛洗清冤屈,我气愤难平,眼中想为阿玛洗清冤屈的决心越来越坚定。
我立刻前往刑部大牢,珍儿跟随我多年,明白我担心常寿的安危,于是对看守说道:“能不能让我们见一见辉发那拉·常寿?”看守也直接回道:“皇上下令,只准去看那尔布”我也只能作罢,看守将我们带到了关押阿玛的牢中,解开门上的锁,我立刻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就是穿着一身囚服的阿玛,阿玛看到我立刻下跪请安:“娴妃娘娘”我立刻将阿玛拉起来:“阿玛,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顾忌这些,不管怎么样,我永远都是您的女儿。”阿玛问道:“是皇上让你来的?”我点头然后将皇上意思扭曲对阿玛说:“皇上让我来看看你”我看着阿玛如今这样子,不免一阵心痛,眼眶也红了,而阿玛听见我说的话之后也开口道:“臣,无颜面对皇上,实在有负隆恩呢”我立刻开口:“阿玛,这不是你的错,怡亲王素来与高家勾结一档,我又从不肯向高贵妃低头,极有可能是她落井下石,是女儿连累了阿玛,阿玛,你放心,女儿一定会拼尽全力给您洗刷冤屈的,女儿这就求皇上重新审案,还您一个公道。”我说罢,就转身要去养心殿,但却被阿玛拦住了:“不,别去,千万别去!”我问道:“为什么”明明受了冤屈为什么不让我去申冤,除非…,不,不可能,阿玛是怕高家报复,担心我额娘的安危,对,一定是的,我盯着阿玛想从他口中听到我想要的答案,快回答呀,只要您一句话,女儿绝对相信您是清白的
阿玛仍没有回答只是躲避我的眼神慌乱的摇头,我看见阿玛如此反应,还略带希望的开口:“阿玛?你不会是…”阿玛此时终于开口,但说出的话却令我绝望:“阿玛对不起你呀,对不起辉发那拉全族呀,都是阿玛的错,都是阿玛一时糊涂,犯下了大罪。”我听闻此言如遭雷击,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但仍不死心的开口:“阿玛您素来瞧不起那些藏污纳垢的官员,二十多年来没有收过一分不干净的银子,你怎么可能去行贿,这怎么可能?”阿玛也只能将事情详情告诉了我:“本来我也不想这样,可你额娘她寻死觅活的逼着我到处求人,总算饶了常寿一命,常寿是阿玛的独子,唯一的根苗,你说我…”我将他的话打断眼眶红润颤抖的开口:“为了救常寿,你就给怡亲王送个贿银?”阿玛听见这话微微的点了下头,也将我内心所有的信仰都倾然倒塌,我开始责问阿玛:“那你从前教我的话呢?你说做人可以什么都没有,但一定不能没有良心,你说一生为官,绝对不会破坏法纪,违背初心,不求高官厚禄富贵显达,只求坦坦荡荡无愧于心,我在宫中不论过得何等艰难,我都一直按照你说的去做,如今你却告诉我,你送了贿银。”阿玛低下头沉默不语,我继续说道:“我相信你说的每一个字,我一直都以你为自豪骄傲,可是今天你竟然…”话还未说完,阿玛就下跪扇自己巴掌口中说着:“是我的错,淑慎,你原谅阿玛吧?”此时我早已控制不住眼泪,我只感觉天昏地暗,一片漆黑,活了二十多年的信仰和心中的偶像轰然倒塌,此时阿玛还跪在地上说道:“对不起,对不起,你帮帮阿玛吧,你救救阿玛吧。”我侧过身将滑落的泪珠擦掉,然后忍着内心悲痛看着跪在地上的阿玛,终于下定了决心,转身深呼吸一口气控制眼泪,同时说道:“珍儿,我们走。”然后出了牢门,阿玛看见我走立刻跪走上前将手臂从牢笼的缝隙中穿出去开始喊道:“淑慎,淑慎,你不要走啊,淑慎,这天底下只有你能救我了。”
我走的很决绝,未回头看过一眼,未停止脚布一秒,同时压抑许久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倾巢而出,脑中闪过无数的片段,阿玛教我为官之道,弟弟陪我嬉戏打闹,额娘对我嘘寒问暖,高贵妃的羞辱,以及所有的冷嘲热讽,等我们出了刑部坐上了马车重回紫禁城,等到紫禁城神武门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这一晚经历的太多,珍儿在旁边提醒道:“娘娘,眼看就要进神武门了,眼泪还是收一收吧。”我边用手绢将泪痕擦干净边说道:“嗯,我没事,不用担心。”
此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马夫说道:“娴妃娘娘,你娘家太太来了。”我在珍儿的搀扶下刚下马车,额娘就立刻来到了我面前嘴里喊着:“淑慎,淑慎,你阿玛…”我直接打断她的话:“是你逼阿玛去求怡亲王的,是吗?”“额娘不能看着你的亲弟弟,就这样掉了脑袋,额娘也是没有办法,我就想求求怡亲王,让他高抬贵手,哪怕是移出来诊病也行,大牢又黑又暗又湿,那可不是人待的地方呀,他的身子骨怎么受得了呢”眼见到了此时,额娘却仍在诉说她的苦衷,任何原因和苦衷都不是违法乱纪的理由,我开始质问额娘:“这么多年来,你一个劲的逼阿玛上进,阿玛不愿钻营,你就去逼常寿,现在把他逼进大牢了,这还不够,你还逼着阿玛去行贿,如今连他都进去了。”说到最后几个字我隐隐有了哭腔,“这,这也不是我的错”额娘为自己辩解道,我再也忍不住了,将这么多年来对额娘的意见,全部都说了出来:“不怪你又怪谁呀?从小到大,每天我都听见你怨天尤人,不是怪阿玛没用,就是怪我不思进取,我们都是一样没用的人,不能让你风光,不能让你富贵,现在一家人都没了,你满意了?”额娘也继续说:“淑慎,你阿玛做了一辈子的官,还只是个佐领,他真的是不中用呀,额娘要强,虽然一直怪他,也白眼奚落他,我把家里的嫁妆都拿出去卖掉,补贴家用,到了娘家,喝了一杯茶,出来也招人白眼,好在额娘有福气生了你,我不顾你弟弟,好吃的好穿的都紧着你,指望着把你送进宫里头,你能够出人头地,额娘也是个女人呀,我想要锦绣的前程,我想要荣华富贵,难道有错吗?”短短几日发生的太多了我已经不想再争辩了:“我不想再听了”于是转身对着宫门走去,额娘见状立马拦住我:“淑慎,是额娘的错,额娘什么都不要,额娘不要富贵荣华,但是你不能不顾你的阿玛和弟弟呀”到如今她还看不清局势,我转身说道:“不是我不想救,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也无能为力了。”额娘此时也是满脸绝望,正在这个时候,只听见一阵匆忙的马蹄声,远远的就看见一个家奴骑着马快速的向这边赶来,我看出来了,这是我娘家的仆人,只见勒住马,翻身下马跪地然后开口:“主母,少爷他…没了。”额娘身体往后一倒,幸亏被珍儿扶住,而我闻听此言也立刻上前:“什么?”那个奴才对着我又说了一遍:“娴妃娘娘,少爷的病情急转直下,没救回来。”额娘听见这话眼泪夺眶而出口中喃喃道:“死了,常寿死了,你的亲弟弟死了。”我过了几秒才接受了这个消息,然后眼泪滑落,此时额娘仍在喃喃道:“你要是心疼你的弟弟,你就会去求皇上,他不至于死在冰冷的牢房里。”额娘伴着哭腔说完这句话,我也上前用一只手拉着额娘开口叫了句:“额娘”不论怎样,现在常寿已经死了,哪怕我对额娘有再多不满,闻听此噩耗,我也不能不管她,额娘继续说道:“你自个清高儿,你要当好人,额娘千错万错,我对得起辉发那拉氏,你呢,你在这紫禁城里活的连狗都不如,你对得起谁呀?”我也只能重复的喊着额娘,额娘用崩溃的语音说着然后转头看着我:“你给我听好了,辉发那拉·淑慎,家破人亡,都是你的错,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生了你这么个无能的女儿啊”说完用一只胳膊推了我一下,然后挣脱了珍儿扶住她的手,在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冲着城门奔去,然后只听见砰的一声,她的身子倒了下来,额头与城墙相撞的地方破了流了好多的血,血溅城墙,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立刻大喊一声“额娘”但已经来不及了,我连忙扶住她倒下的身影,冲着人大喊:“快来人,快救我额娘。”此时珍儿上前,用手指放在了额娘的鼻子下方探了探鼻息,然后起身沉默不语。
我抱着额娘的尸身,看着沉默不语的珍儿,愣神了几秒,弟弟没了,额娘死了,阿玛也下狱了,我将头靠在额娘的肩上,就像小时候一样,我再也控制不住了,在我听到弟弟的死讯之时,我还有一丝理智,因为我还有额娘,但现在额娘也没了,我再也控制不住了,在神武门前痛哭流涕,口中一直喃喃道:“额娘,都是我的错,你回来呀,淑慎什么都不要了,你回来呀,额娘,额娘……”
我抱着额娘的尸身一直哭到了宫门即将下钥之时,我必须要回紫禁城了,珍儿哭着拽我回承乾宫,侍卫将额娘的尸身,从我手中夺过去,不!不要!
后妃无命令,此生都将困守紫禁城,这道宫门落下,我就再也见不到额娘和弟弟了,我甚至还没见到弟弟的尸身,但是珍儿和太监只能按照宫规将我带回承乾宫,我只能看着额娘慢慢离我而去,伴随着过往的美好回忆,随着宫门落下,永远消失。
我回到了宫中,将自己关在承乾宫,我坐在软榻上,就这样一直盯着窗户,就这样一直盯着,香炉点着比平常多了好几倍的安息香,但我闻不见丝毫香气,脑中闪过无数画面,额娘死前的话一直在我脑子里环绕,直到珍儿进来略带喜色的对我说:“娘娘,娘娘,养心殿传来消息,皇后亲自去求情,皇上答应赦免老爷了。”而我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个答案一副淡然神情冷漠的开口:“出去”,珍儿看着我的样子担心的开口:“娘娘…”我打断她的话,仍是面无表情的开口:“我叫你出去”听不出一点情绪,珍儿也只能答道:“是”此时我的脑中一直重复着额娘死前说的话,“你在这紫禁城里活的连狗都不如,你对得起谁呀?你给我听好了,辉发那拉家破人亡,都是你的错,我这一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生了你这么个无能的女儿。”
我开始怀疑,开始困惑,开始愤怒,这么多年来,我行事清明,坦坦荡荡,无愧于心,我帮助过无数的人,我善待奴才,深爱皇上,从未争过宠,为什么?我只是不想参与是非争斗,不想卷入红尘旋涡,只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为什么?为什么想要做一个清白的人要受这么多的苦,为什么上天如此残忍?甚至会夺去我至亲的性命,天下之大却没有我安身立命之所,如今额娘弟弟都死了,只剩一个阿玛,如今我这一条命究竟还有何意义?我自认为人善良却屡遭伤害,我自认清白洁身却屡受折辱,天下至亲之人一个个离去,我再清白再善良有何用?一个清白的人无法在污泥肮脏的紫禁城中生活,不管行事多么小心善良,谣言谩骂折辱都会如同污泥洒满我身上。
我一直坚守的原则,让我家破人亡,我一直引以为豪的父亲,竟然去送了贿银,我坚守多年的信仰,最终毁在了我父亲的手里,我的坚持,不与皇上为难,却害得额娘和弟弟丢去了性命,额娘死前一直在声讨我的没用,我的正直没有用,我的公私分明没有用,我不争不抢善心待人也没有用,那额娘希望我做一个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人才有用?抛弃正直,抛弃公正,抛弃信仰,去站上高位,为辉发那拉氏长脸,哪怕利欲熏心,以权谋私,这不就是父亲正在做的?这就是额娘希望的吗?
好!既然额娘希望我做一个有用的人,那我就证明给我额娘看,我!辉发那拉·淑慎!并不是无用的人。
我一夜未眠,换上了一套黑底绣兰花纹方领褂,一改往日面孔,眼神中不再有往日的清澈,多了些狠辣和心机,珍儿看见我这样一身服装出来以为我已经没事了欢喜的开口:“天还这么早,娘娘,要去干什么?”我平静的开口:“向皇后娘娘谢恩”珍儿回道:“是,是该谢谢皇后娘娘。”然后就起身前往长春宫。
到了长春宫,长春宫的奴才看到我来不紧不慢的请安,我说道:“我来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的贴身宫女尔晴回道:“娘娘如今正在看书,奴才这就带您过去”“多谢尔晴姑娘。”
谢恩之后,我回到了承乾宫,接下来就是等,等报仇的时机,然而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时机这么快就送上门来了
上回荔枝宴皇后娘娘要亲手剪摘荔枝,然而却被高贵妃的爱犬雪球捣乱了,高贵妃是储秀宫的主位,而储秀宫除她之外还有着一位嘉嫔,她是四阿哥永珹的生母,向来依靠高贵妃才在这充满危机的紫禁城中平安产子,所以她主动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说贵妃让她看好雪球,而她一时疏忽了,因此被降为了嘉贵人,高贵妃也因此被皇上禁足。
当时我一心忙着筹银之事,如今细细想来,雪球一条狗即便站起来还没有荔枝树的一半高,长在高处的荔枝又怎么可能被它给毁掉,更何况嘉贵人难道连一条狗都看不住吗?负责看守荔枝的是皇后新从绣房招的宫女魏璎珞,如果荔枝树是故意被毁,那么高贵妃和嘉贵人想处理的就是魏璎珞,并顺带让皇后颜面扫地,当时愉贵人怀有身孕后宫皆知,但是在荔枝宴上向来胆小的愉贵人竟然一改往日懦弱形象,参加宴会并且被雪球惊吓然后在皇上面前哭诉自己曾在御花园中被雪球惊吓过一次,险些伤了龙胎,皇上这才震怒下令高贵妃禁足,嘉嫔降为嘉贵人。
如此想来的话,高贵妃和嘉贵人与魏璎珞又有什么仇恨,之前我一直忙着筹银子对后宫之事听之甚少,我吩咐人下去打探紫禁城后宫在荔枝宴之前发生的事情,果然发现了端倪,几月前,愉贵人怀有身孕消息在后宫传开,然而也就是在那一天,怡嫔因污蔑高贵妃被当众掌脸,之后因受不了如此羞辱自缢而亡,然后在怡嫔的七七之日,愉贵人遭人刺杀,是那个魏璎珞救了愉贵人,然而当时先到场的是高贵妃,并说魏璎珞行刺愉贵人,之后魏璎珞点燃窗纱引来了侍卫和皇后,然后的细枝末节就打探看不到了,但最后的结果是高贵妃冤枉了皇后,向皇后致歉,愉贵人被不明人士刺杀,但是愉贵人素来不爱点香,当时又不是冬季,何来明火点燃窗纱?我开始整理思绪,通了,都通了。
我慢慢推理出了事情的经过,当时皇后仍在丧子之痛之中,高贵妃协理六宫,手握大权,而她又怎么会让不属于自己阵营的愉贵人产子呢?怡嫔深知此道理,在高贵妃的第一次下手之时,及时阻拦了高贵妃并且在众人面前先说个高贵妃意图谋害龙胎,然而却中了高贵妃的计,被反将一军,因此被高贵妃下令当众掌脸,之后不堪受辱自缢而亡,而愉贵人在七七之日烧纸祭奠怡嫔然而烧纸在宫中是明令禁止,所以只能背着人偷偷进行,于是高贵妃开始第二次行动命人勒死愉贵人,却不想被魏璎珞撞见,而魏璎珞用烧纸的火点燃窗纱招来了侍卫和皇后,之后高贵妃想将此事赖在皇后身上,但是却被魏璎珞一番口舌之争卫皇后洗清嫌疑,高贵妃无奈只能当众向皇后道歉,但以高贵妃的性格一定会杀了魏璎珞,但偏偏此时魏璎珞是皇后娘娘的贴身爱婢,没有正当理由很难动手,所以设了荔枝宴一事,但没想到魏璎珞技高一筹,而愉贵人也一改往日懦弱形象趁机向皇上申诉,所以导致了现在的局面,但是高贵妃可没有如此的心机,多半是嘉贵人在背后出的主意。
而我是说的时机就是嘉贵人犯错,四阿哥被带来承乾宫由本宫抚养,而我让人打探嘉贵人究竟犯了何错?结果只打探出出了嘉贵人意图污蔑魏璎珞私通侍卫,借此除掉魏璎珞,此事表面上看是嘉贵人报复魏璎珞,但魏璎珞是皇后的贴身爱婢,如果魏璎珞私通侍卫消息一出,皇后就会颜面扫地,高贵妃得利最多,而嘉贵人仅凭自己肯定无法成功污蔑魏璎珞,所以定是和侍卫联手共同作局,只不过这个跟嘉贵人联手的侍卫打探到的消息说是一个叫庆锡的二等侍卫,但是说是怡亲王最先发现到达现场,之后因吵闹声音过大,惊动皇上,最终皇上审理,怡亲王一个乾清门侍卫,事情出在御花园,他却第一个赶到,若说是巧合,我打死也不信。
如此看来那便是怡亲王和嘉贵人联手做的局,嘉贵人属于高贵妃阵营,怡亲王与高家素来结为一党,嘉贵人想除掉魏璎珞其实就是高贵妃想除掉魏璎珞,而怡亲王帮助了高贵妃,那么他这个不受重视的铁帽子王地位自然会因为高家的帮助而上升,毕竟如今高家因治水一事深受皇上重视,那此事就通了,我的复仇计划也可以开始了。
高贵妃没那么多心机大多都是嘉贵人在背后出主意,她助纣为虐,我家破人亡她也逃不了干系,更何况在这后宫当中若无子嗣傍身又怎会有恩宠,那我又要怎么报仇?如今自己送上门的机会,我当然要抓住了,永珹既然来了我的承乾宫从此以后你就养在我宫中了,至于你的额娘为了防止她想方设法复宠把你要回去,我只能除掉她了。
皇上表面上对永珹毫不关心,但是嘉贵人犯错,永珹偏偏送入我宫里,就是因为若让高贵妃抚养,会成为高贵妃争权夺利的工具,若让皇后抚养,等皇后产下嫡子,四阿哥会不受重视,纯妃身体孱弱极易生病,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哪还有精力去照顾一个孩子呢,那高位嫔妃当中自然是由我抚养永珹最合适,不过永珹你不用害怕,稚子无辜,你生母的罪,不需要你承担,你到了我的承乾宫,我自然会真心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