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维尔的脸黑了黑，“那些多嘴的海鸟，下次再让我遇到，我把它们烤了吃。”
人鱼笑得更开心了，湛蓝的眼睛里满是笑意，像盛满了星光。
斯维尔看着她的笑容，心里忽然觉得，洞穴里的火光，好像比平时更亮了。
…
平静的日子没持续多久。
这天下午，斯维尔出去捕猎，人鱼一个人在洞穴里整理海藻。
忽然，洞穴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还有人类的呼喊声。
“快！恶龙肯定在里面！我们这次一定要拿到熔岩宝石！”
“听说恶龙受伤了，这次是最好的机会！”
人鱼的脸色瞬间变了，她知道，是人类骑士来了。
她想躲起来，可洞穴里除了熔岩石床和几块黑曜石，根本没有藏身的地方。
就在这危机时刻，斯维尔回来了。
他刚飞到洞穴门口，就看见十几个穿着盔甲的人类骑士，举着长剑和盾牌，正准备冲进洞穴。
“该死的人类！”斯维尔怒吼一声，展开翅膀，朝着骑士们冲了过去。
骑士们显然没想到斯维尔会这么快回来，都愣了一下。
但很快，他们就反应过来，举起长剑，朝着斯维尔刺去。
斯维尔的左翼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力量也恢复了不少。
他甩动尾巴，尾尖的骨刺撞飞了两个骑士，又用爪子抓住一个骑士的盔甲，把他扔了出去。
可骑士的数量太多了，而且他们手里拿着专门克制龙族的“龙鳞剑”，剑身上涂着能让龙血凝固的毒药。
斯维尔虽然强大，但在骑士们的围攻下，渐渐有些吃力。
“斯维尔！小心！”洞穴里的人鱼看着斯维尔被骑士们围攻，心里焦急万分。
她忽然想起自己怀里的琉璃瓶——虽然海心露已经用完了，但琉璃瓶是用深海的琉璃石制成的，坚硬无比，而且能反射光线。
人鱼拿起琉璃瓶，冲出洞穴。
她朝着骑士们的方向挪去，用琉璃瓶对着太阳，将阳光反射到骑士们的眼睛里。
骑士们被强光晃得睁不开眼，动作瞬间慢了下来。
斯维尔抓住这个机会，怒吼一声，用翅膀拍飞了几个骑士，又用火焰喷向剩下的骑士。
骑士们吓得连连后退，最后丢下几具尸体，狼狈地逃跑了。
斯维尔松了口气，转身看向人鱼。
她正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琉璃瓶，脸色有些苍白，显然是刚才跑的时候太急了。
“谁让你出来的？！”斯维尔的语气很凶，眼神里却满是后怕，“你不知道那些人类很危险吗？如果他们伤到你怎么办？！”
人鱼被他吼得愣了一下，眼眶瞬间红了，她低下头，声音带着委屈：“我只是想帮你……”
斯维尔看着她委屈的样子，心里的怒火瞬间消了大半。
他走到她身边，声音缓和了一些：“下次不准再这样了，待在洞穴里，别出来。”
人鱼点点头，抬起头，湛蓝的眼睛看着斯维尔，“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斯维尔摇了摇头，“我没事。”
他看着人鱼手里的琉璃瓶，又看了看她苍白的脸色，心里忽然觉得，刚才的愤怒，其实是因为担心她。
回到洞穴里，斯维尔让人鱼坐在黑曜石上，自己则蜷缩在熔岩石床上。洞穴里很安静，只有火光跳动的声音。
“斯维尔，”人鱼忽然开口，“那些人类骑士，为什么总是来找你？”
斯维尔沉默了一下，“因为我守护的熔岩宝石。”
他顿了顿，解释道，“熔岩宝石是从烬海的火山里提炼出来的，能蕴含强大的力量，人类想要用它来制作武器，征服其他种族。”
人鱼点点头，“那你为什么要守护它？”
“因为这是龙族的责任。”斯维尔的声音很轻，“我的祖先从诞生起，就一直在守护熔岩宝石，防止它落入坏人手里。我不能让他们的努力白费。”
人鱼看着斯维尔，湛蓝的眼睛里满是敬佩：“斯维尔，你真勇敢。”
斯维尔别过脸，耳尖微微泛红，“别乱说，我只是在做我该做的事。”
人鱼笑了笑，没再说话。
她靠在黑曜石上，看着斯维尔的背影，心里忽然生出一个念头——或许，她可以不用去冰海找冰魄珠了？在这里，和斯维尔在一起，好像也挺好的。
可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她就摇了摇头，她不能这么自私，她的族人还在等着她去救。
她深吸一口气，决定等她的伤口完全好了，就立刻离开，去冰海找冰魄珠。
…
又过了几天，人鱼的伤口完全愈合了，斯维尔的左翼也恢复了往日的力量。
这天晚上，月光很好，烬海的黑雾被吹散了不少，斯维尔带着人鱼飞到海岸边的礁石上，看着远处的海面。
“你的伤口好了，明天我就带你渡过烬海，去北方的冰海。”斯维尔开口，语气有些低沉。
人鱼愣了一下，心里忽然觉得有些失落。
她看着斯维尔的侧脸，月光照在他的鳞片上，泛着淡淡的红光，她想说“我不想走”，却又说不出口——她的族人还在等着她。
“好。”她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声音有些轻。
斯维尔看着她失落的样子，心里忽然觉得有些不舒服。
他活了上千年，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他的心里溜走了。
“冰海很危险，”斯维尔忽然开口，“那里有强大的冰海兽，还有人类的捕兽船。你一个人去，很危险。”
人鱼点点头，“我知道，但我必须去。我的族人被人类抓了，他们等着我用冰魄珠去救他们。”
斯维尔沉默了一下，“如果你找不到冰魄珠怎么办？”
人鱼的身体僵了一下，她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她咬了咬嘴唇，“我会一直找，直到找到为止。”
斯维尔看着她坚定的样子，心里忽然做出一个决定，他转过身，猩红的竖瞳看着人鱼，语气无比认真：“我陪你去。”
人鱼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陪你去冰海找冰魄珠。”斯维尔重复道，“你一个人太危险了，有我在，能保护你。”
人鱼的眼眶瞬间湿润了。她看着斯维尔，湛蓝的眼睛里满是感动：“斯维尔，谢谢你……可是，你的熔岩宝石怎么办？如果人类骑士再来，没有人守护它，它会被抢走的。”
“熔岩宝石有龙族的结界保护，人类暂时打不开。”斯维尔说，“而且，比起熔岩宝石，我更担心你。”
这句话，像一颗石子，投进了人鱼的心湖，泛起层层涟漪。
她看着斯维尔，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却笑着说：“斯维尔，你真好。”
斯维尔别过脸，耳尖泛红，“别乱说，我只是不想你死在半路上，到时候还要我帮你收尸。”
人鱼笑得更开心了，她伸出手，轻轻碰了碰斯维尔的鳞片。
斯维尔的身体僵了一下，却没有躲开，人鱼的指尖很凉，像海水一样，却让他觉得很舒服。
月光下，一人一龙坐在礁石上，看着远处的海面，海浪拍打着礁石，发出“哗啦”的声响，像是在为他们祝福。
“斯维尔，”人鱼忽然开口，“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怎么写呢。”
斯维尔愣了一下，“名字就是一个代号，写不写都一样。”
“不一样，”人鱼笑着说，“我想记住你的名字，记住你。”
斯维尔看着她的笑容，心里忽然觉得，上千年的孤独，好像都在这一刻被填满了。
他伸出爪子，在礁石上写下两个字——“斯维尔”。虽然字迹有些笨拙，但很清晰。
人鱼看着礁石上的字，笑着说：“我叫莉娅，茉莉的莉，娅娅的娅。”
“莉娅。”斯维尔念出她的名字，语气很轻，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莉娅点点头，靠在斯维尔的肩膀上。
斯维尔的身体很暖，像熔岩一样，让她觉得无比安心。
她闭上眼睛，心里暗暗发誓——等她救回族人，一定要回来找斯维尔，和他一起，守护这烬海的海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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