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七点，体育馆的铁锈味混着雨水渗进鼻腔。

林晚攥着书包带推开仓库门时，正看见纪野单膝跪在拳击沙袋旁，指节上的血珠滴在水泥地上，像开了串暗红色小花开。他闻声抬头，琥珀色瞳孔在阴影里泛着冷光，手里还捏着半只千纸鹤——鹤翼边缘参差不齐，显然是用牙齿咬出来的。

“敢迟到的人都被我打断过腿。”他*了*唇角的血，忽然伸手拽住她手腕，“不过你可以例外。”

潮湿的绷带缠上她小臂时，林晚才发现他指腹全是新结的痂。原主记忆里，这个拳场王者每场比赛都会故意被划伤，用疼痛压制想伤害别人的冲动。而现在，他正用沾着自己血的绷带，给她缠刚才被门把划破的伤口。

“系统提示：纪野黑化值75%，触发特殊剧情‘千纸鹤的秘密’。”

“学长折的纸鹤...”她指尖蹭过他掌心的茧，“能送我一只吗？”

纪野动作猛地顿住。绷带突然收紧，勒得她手腕发疼。他盯着她眼底的光，忽然笑起来，从裤兜掏出皱巴巴的铁盒——里面挤满了五颜六色的千纸鹤，每只翅膀下都用铅笔写着小字。

“挑吧。”他用沾血的指尖拨弄她刘海，“反正都是给你准备的。”

林晚心口一跳。她翻开最上面那只蓝色纸鹤，翅膀下歪歪扭扭写着“今天她帮猫包扎”。再往下是粉色的：“她穿白袜子的样子像兔子”。直到摸到最底层的黑色纸鹤，字迹被水晕开，只能辨认出“要是我死了”几个字。

“好看吗？”纪野忽然咬住她耳垂，呼吸灼热，“这些都是你不在的时候，我靠意淫你写的。”

黑化值跳到78%。林晚攥紧那只黑色纸鹤，抬头撞见他耳后新渗的血——那里有块旧伤，是他生父用烟灰缸砸的。

“学长这里疼吗？”她伸手抚过他耳后疤痕，“我家有能去疤的药膏...”

“砰！”

沙袋被拳头砸得晃动。纪野突然掐住她腰按在墙上，膝盖顶进她两腿之间，鼻尖几乎碰到她的：“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他指尖划过她唇瓣，“假惺惺的同情。你们这种优等生，就喜欢用施舍来证明自己多善良。”

林晚感受到他腰间别着的弹簧刀，却反手勾住他脖子，把那只黑色纸鹤塞进他掌心：“我不是同情你。”她直视他眼底翻涌的暗色，“我只是觉得，写‘要是我死了，她会不会哭’的人，其实很想活着。”

纪野瞳孔骤缩。弹簧刀“咔嗒”弹出的瞬间，仓库外突然响起惊雷。他猛地转头看向窗外，暴雨正砸在玻璃上，而他后颈的疤痕在闪电光芒中泛着青白——那是当年被关在精神病院时，被电击留下的痕迹。

“系统提示：纪野触发PTSD闪回，黑化值飙升至90%！”

“学长，看着我。”林晚捧住他脸，强迫他与自己对视，“现在是2023年9月17日，你在体育馆仓库，我是苏晚，不是穿白大褂的医生。”

他呼吸骤然急促，指尖深深掐进她腰肉：“你怎么知道...怎么知道...”

“我还知道你每周三都会去巷口喂三花流浪猫。”她把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口，“听，这是我的心跳声。和你一样，是活着的声音。”

惊雷炸开的瞬间，纪野忽然低头咬住她锁骨。不是亲吻，而是像困兽般用犬齿碾磨她皮肤，直到尝到血腥味才猛地抬头，眼里浮着水光：“为什么要碰我？”他声音发颤，“他们都说我是怪物，碰我的人都会被吃掉。”

林晚拽过他手腕，在他震惊的目光中，张嘴含住他渗血的指节——那是他刚才砸沙袋时裂开的伤口。铁锈味混着咸涩在舌尖蔓延，她听见他倒抽冷气的声音，却死死盯着他眼睛：“现在我们都尝过彼此的血了。”她松开嘴，唇角沾着他的血，“所以学长不是怪物，是和我一样的人。”

纪野浑身剧烈颤抖。他忽然推开她，踉跄着退到墙角，从铁盒里抽出所有千纸鹤扔向空中。彩纸纷飞中，他滑坐在地，抱着头发出压抑的呜咽。林晚看见那些纸鹤上的字迹——“她的眼睛像玻璃弹珠”“她今天对我笑了”“想把她关在地下室，这样就不会有人抢走她了”。

“系统提示：纪野黑化值下降至65%，解锁记忆碎片‘母亲的最后一支安定剂’。”

暴雨渐歇。林晚捡起落在他膝头的粉色纸鹤，上面写着“她的头发闻起来像柠檬”。她忽然坐在他身边，从书包里掏出番茄和鸡蛋：“要不要现在去我家？”她晃了晃食材，“我煮面很快的。”

纪野猛地抬头。她看见他睫毛上沾着泪珠，却仍扯出抹痞气的笑：“煮砸了就把你喂猫。”

“放心。”她伸手替他拂去头发上的纸鹤碎屑，指尖划过他泛红的耳尖，“我会煮得很好吃。”

他忽然抓住她手腕，在她惊呼声中，把那只黑色纸鹤塞进她嘴里：“先吃掉这个。”他盯着她眼里的诧异，慢慢凑近，“以后我的遗书，只能由你来烧。”

凌晨三点，雷声震得玻璃窗嗡嗡作响。

林晚被砸窗声惊醒时，看见纪野像只湿淋淋的兽，趴在她窗外的梧桐树上。他浑身湿透的卫衣紧贴皮肤，露出锁骨下方狰狞的电击疤痕，手里却攥着袋完好无损的番茄，连塑料袋都没被雨水打湿。

“系统提示：触发深夜特殊事件‘病娇的礼物’。”

“爬墙会摔死的。”她推开窗，把人拽进来，“你就不能走正门？”

纪野甩了甩头发，水珠溅在她脸上。他盯着她穿的小熊睡衣，忽然伸手扯下她领口的蝴蝶结：“正门有你爸的指纹锁。”他指尖划过她锁骨上的齿痕——那是昨天在仓库留下的，“而我...喜欢爬窗。”

地下室的钥匙在他裤兜发出轻响。林晚想起白天打扫他房间时，瞥见床底藏着的铁栏杆——那是他从废弃精神病院搬回来的，栏杆上还刻着“J.Y”的缩写。

“吃泡面吗？”她转身走向厨房，却被他从身后抱住，后腰抵上冰凉的餐桌。

“不想吃。”纪野下巴蹭过她肩膀，鼻尖钻进她发间，“想吃你。”

话音未落，他忽然咬住她耳垂，手却探向她身后的抽屉——那里藏着她的安眠药。林晚按住他手腕，转身时看见他眼底的红血丝：“你又没睡？”

“怕睡着了就见不到你。”他指尖捏起她一缕头发，放在唇边轻咬，“上次睡着后，我梦见你被锁在冰柜里，浑身冻得发紫。”

系统提示黑化值70%。林晚想起他枕头下的病历单，诊断栏写着“创伤后应激障碍伴重度失眠”。她忽然捧住他脸，在他瞳孔骤缩时，轻轻吻了吻他眼皮：“现在我是热的。”她把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口，“能感受到吗？”

纪野呼吸一滞。他忽然抱起她走向地下室，铁栏杆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林晚被放在铺满软垫的床上，看见墙上贴满她的偷拍照片——有她在操场喂猫的，有她在教室打盹的，甚至有张是她昨天换衣服时，从窗缝里偷拍的剪影。

“喜欢吗？”他跪坐在她身侧，用弹簧刀割开她睡衣肩带，“这是我亲手布置的，比精神病院的软垫房舒服多了。”

刀刃划过她皮肤时，林晚注意到他手腕缠着新的绷带——是她昨天送的小熊图案创可贴。她忽然伸手握住刀刃，鲜血瞬间染红掌心：“纪野，你知道我为什么转学吗？”

他瞳孔骤缩，猛地夺下刀扔到一边：“你疯了？”

“因为我杀过人。”她盯着他震惊的表情，把染血的手按在他胸口，“用手术刀，像你喜欢的那样，划开了欺负我的人的手腕。”

空气凝固。纪野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眼前闪过母亲被注射安定剂时的画面，却又被林晚眼底的光扯回现实——那道光像把火，正烧穿他筑了十几年的铁栏杆。

“系统提示：宿主触发隐藏人格‘白切黑’，纪野黑化值下降至55%，解锁关键道具‘带血的手术刀’。”

“所以别把我当小白兔。”林晚拽过他脖子，在他喉结上轻轻咬了一口，“我和你一样，喜欢看血珠从伤口渗出来的样子。”

纪野忽然笑起来，笑声混着喘息，像某种即将失控的野兽。他捧住她带血的手，低头*舐她掌心的伤口，犬齿刮过肌理时，含糊不清地说：“那我们真是天生一对...”

地下室的灯忽然亮起。林晚看见他床头摆着个玻璃罐，里面泡着几十只千纸鹤，每只都沾着暗红斑点——那是他用自己的血写的字。

“以后你的血，只能用来写情书。”她指尖划过玻璃罐，“比如...‘苏晚是我的’。”

纪野猛地按住她后颈，吻落得又急又狠，像要把她揉进骨子里。他腰间的弹簧刀掉在地上，刀柄露出半截粉色绸带——那是她上周落在操场的发带，被他用来缠刀柄了。

“明天和我去拳场。”他咬住她下唇，直到渗出血珠才松开，“让所有人看看，我的兔子有多野。”

窗外惊雷炸响。林晚环住他脖子，在他耳边轻声说：“赢了就给你奖励。”

“什么奖励？”

“让你在我背上刻字。”她*了*他耳垂，“用你的血，刻‘纪野的私有物’。”

黑化值：45%。

纪野低头看着她掌心的血在床单上晕开，忽然觉得胸口堵了十几年的那块冰，正在慢慢融化。他想，也许不用把她关在地下室——只要在她身上刻满属于他的印记，全世界都会知道，这朵带刺的玫瑰，只能开在他的深渊里。

带血的千纸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