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梦茧世界另一端的祭神基地却是截然不同的景象。
陈泗旭站在紧闭的房门前,指节因为用力敲门而泛白。门板是厚重的实木材质,上面雕刻着复杂的纹路,此刻却像是一道无法逾越的屏障,将他和里面的人彻底隔开。
陈泗旭马嘉祺!你开门!
陈泗旭的声音带着焦躁,额头上青筋凸起
陈泗旭你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再这样下去身体会垮的!
回应他的只有房间里传来的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像是有什么东西被狠狠摔在地上。
陈泗旭的心猛地一沉,昨晚马嘉祺毒发时失控的模样又一次浮现在眼前——对方双眼赤红,浑身散发着骇人的戾气,差点将基地里的祭祀台砸毁,若不是他拼死拦着,后果不堪设想。
这事也是他忘了,最近马嘉祺太正常了,差点让他也忘了马嘉祺最原本的样子
昨夜
后半夜的祭神基地笼罩在红月浓稠的颜色里,只有走廊尽头的应急灯亮着微弱的绿光,映得地面上的影子忽明忽暗。
陈泗旭攥着医药箱的手指泛白,刚踏上台阶,就听见走廊尽头传来“哐当”一声巨响——像是金属落地的声音,混着沉闷的撞墙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他心头一紧,脚步瞬间加快,医药箱磕在栏杆上发出“砰砰”的闷响也顾不上。
转过拐角,就看见马嘉祺背靠着墙壁站着,深色的外套上沾着不少尘土,左边脸颊红得吓人,颧骨处还有一道浅浅的抓痕,渗着细密的血珠。
陈泗旭你去哪了?
陈泗旭快步上前,伸手想碰他的脸,却被马嘉祺猛地挥开。
对方的眼神猩红,呼吸粗重得像是刚跑完几千米,周身散着的戾气几乎要将空气凝固。
陈泗旭皱紧眉头,目光扫过马嘉祺沾着泥渍的裤脚和微微发颤的拳头,心里瞬间有了猜测——这模样,分明是刚跟人打过架。
可他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劲,马嘉祺的身手在基地里数一数二,寻常人根本近不了他的身,能把他打成这样,对方绝对不简单。
陈泗旭跟谁打的?
陈泗旭追问,语气里带着急意
伤成这样,对方肯定也没讨到好。
马嘉祺却像是没听见他的话,眼神涣散地盯着地面,喉间发出低沉的闷哼,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陈泗旭还想再问,就见马嘉祺突然动了——他猛地直起身,脚步踉跄着就往楼梯口走,眼神里带着一股不管不顾的狠劲。
陈泗旭心里“咯噔”一下,瞬间反应过来马嘉祺要干什么。
这个时候的他毒发未散,意识混沌,出去只会失控伤人,甚至可能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陈泗旭马嘉祺!你站住!
陈泗旭急忙追上去,伸手去拉他的胳膊。
可马嘉祺像是被惹恼的困兽,猛地回身,一拳狠狠砸在陈泗旭的胸口。
剧痛瞬间蔓延开来,陈泗旭踉跄着后退两步,撞在冰冷的墙壁上,闷哼出声。
他还没缓过劲,马嘉祺的第二拳又打了过来,这次落在了他的肩膀上,力道大得让他半边身子都麻了。
但陈泗旭没敢松手,他知道一旦让马嘉祺走出基地大门,后果不堪设想。
他咬着牙,忍着疼再次冲上去,死死抱住马嘉祺的腰,将人往回拽:
陈泗旭你不能出去!现在出去会出事的!
马嘉祺剧烈地挣扎着,拳头不断落在陈泗旭的背上、肩上,每一下都带着十足的力道。
陈泗旭的后背很快就传来火辣辣的疼,汗水顺着额角往下淌,浸湿了鬓发。
可他紧紧咬着牙,手指扣得发白,硬是凭着一股劲,把马嘉祺往房间的方向拖。
马嘉祺放开!
马嘉祺低吼着,声音里满是戾气,指甲几乎要嵌进陈泗旭的胳膊里。
陈泗旭疼得额头冒冷汗,却还是不肯松劲,一边拽一边急声劝:
陈泗旭马嘉祺,清醒点!
陈泗旭你现在出去不行!
两人拉扯着从二楼到一楼,陈泗旭的后背已经被汗水和力道砸出的钝痛浸透,每走一步都觉得浑身发沉。
好在离基地大门还有几步远时,他终于借着马嘉祺踉跄的间隙,猛地将人往旁边的房间推去。
“砰”的一声,马嘉祺撞在房间门板上,暂时停住了动作。
陈泗旭趁机上前,死死抵着门板,喘着粗气说:
陈泗旭你就在这儿待着,我去给你拿药。
马嘉祺靠在门板上,眼神依旧猩红,却没再像刚才那样剧烈挣扎,只是盯着陈泗旭,喉间发出断断续续的闷响。
陈泗旭看着他脸上的伤,又摸了摸自己发疼的胸口和肩膀,只能先守住这扇门,不让失控的马嘉祺再冲出去。
最后还是联系郭冉送药过来的,两个人合力都止不住马嘉祺,陈泗旭喊了一声“丁程鑫!”,趁马嘉祺愣神的功夫眼疾手快的把药塞进他嘴里,药效十分快,五秒之内马嘉祺就倒下了
郭冉呼
郭冉累死了
郭冉老大这次发病怎么这么厉害?
郭冉他受什么刺激了?!
郭冉刚刚咱们俩都止不住他
陈泗旭也靠在地上喘了一会气
陈泗旭不知道,不知道啊
陈泗旭谁知道他怎么了?
陈泗旭刚刚回来就这样了
陈泗旭我看是出去打,打架了,哎呦,累死了
陈泗旭头一次这么难压
歇了一会,陈泗旭站起来拍了拍郭冉的肩
陈泗旭行了,歇够了起来干活
陈泗旭给他锁上
郭冉行
两个人合力将马嘉祺抬上电梯,抬回他自己的顶楼
在将马嘉祺牢牢锁好的那一刻,两人不约而同地长舒了一口气,心头紧绷的弦总算得以放松。
这链子是马嘉祺自己挑选的,号称坚不可摧,专为应对这种极端情况而备。
过去每次毒发时,他都会被这样束缚着——四肢加上脖子,整整五条链子环环相扣,最大限度地限制了他的行动能力。
如今重新启用这些冰冷的枷锁,仿佛连空气都多了一丝沉重与压抑,但他们知道,这是唯一的办法。
郭冉哥,什么时候老大能不带这些东西啊
陈泗旭看着马嘉祺紧皱着的眉,想到了一个人,还是安慰郭冉
陈泗旭快了
陈泗旭就快了
谁都不想看他这样了
可是在真正的解药没出来前,这些药终究是起到抑制作用,治不了本,那马嘉祺就只能一直受这种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