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依旧是紧闭的门
陈泗旭昨天出去可没锁门
现在进不去那就是马嘉祺从里面把门锁上了
陈泗旭……
他知道马嘉祺是怕自己毒发后失控伤人,才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可这样硬扛着不吃不喝,只会让毒性蔓延得更快。
陈泗旭看着散落在门口的饭菜,白瓷餐盘摔得四分五裂,里面的粥菜撒了一地,油腻的污渍顺着门缝渗出来,黏糊糊地粘在地板上。
陈泗旭到底谁能来治治你啊?!
陈泗旭低吼出声。
感受到马嘉祺的气息越来越弱,却什么都做不了。
犹豫了片刻,陈泗旭还是伸出手,再次敲响了房门,语气放软了些:
陈泗旭马哥,我把饭菜放在门口了,你多少吃点,好不好?
这一次,房间里终于有了回应,却是一道充满戾气的怒斥,带着蚀骨的寒意:
马嘉祺滚!
那声音嘶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却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
陈泗旭的手僵在半空,指尖微微颤抖。
陈泗旭唉
陈泗旭……你到底是在糟践谁啊
陈泗旭马嘉祺
他的声音放得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执拗
陈泗旭你以为把自己锁起来就没事了?
陈泗旭你要是死了,祭神怎么办?
房间里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马嘉祺的气息微弱得几乎要消失,却在这句话后,传来了一声压抑的闷哼,像是在极力忍受着剧痛。
他知道马嘉祺在硬撑,撑着那点仅存的清醒,怕自己失控时伤了门外的人。
陈泗旭什么时候想吃了你说话
陈泗旭我再上来
门内静谧无声,陈泗旭稍作等待,却始终未闻任何动静。他深吸一口气,终究还是转身离去。
此刻,他必须赶去稳住祭神,绝不能让马嘉祺再次毒发的事情泄露半分。
他们的计划进行到现在不容易,绝不能在此时功亏一篑。
每一步都如履薄冰,他心知肚明,唯有谨慎再谨慎,才能将这盘危局继续维持下去。
电梯门缓缓合上时,陈泗旭还能感觉到后颈绷着的劲没松——刚才在走廊里强压下的慌乱,此刻全化作掌心的薄汗,攥得衣摆都发皱。
金属门映出他眼底的红血丝,他抬手按了按眉心,试图把那声“滚”带来的涩意压下去,却怎么都压不住心里反复冒出来的念头:马嘉祺的呼吸声,好像又弱了点。
“叮”的一声,电梯抵达一楼。
门刚开一条缝,就见郭冉端着个白瓷盘站在外面,盘子里是刚热好的清粥,还卧了个溏心蛋,热气裹着米香飘过来,倒让陈泗旭空了半天的胃抽了一下。
郭冉递盘子的动作熟得像练过几十遍,指尖还带着刚从微波炉里拿出来的温度
郭冉怎么样了?
陈泗旭的手在碰到盘子边缘时顿了顿,最后还是没接,只是摇了摇头。
他没说门内那声闷哼,话到嘴边只剩一句轻得像叹息的
陈泗旭没开门
郭冉“啧”了一声,端着盘子的手往下沉了沉,脸上的丧气藏都藏不住:
郭冉又不吃啊?
郭冉这都一天了,就算扛得住毒,也扛不住饿啊。
他说着就想往电梯口走
郭冉要不我再上去试试?
郭冉换个说法劝劝……
陈泗旭别去
陈泗旭伸手拦了他一下,指腹碰到郭冉的胳膊,才发现自己的手比对方凉不少。
他顿了顿,语气放得稳了些
陈泗旭他现在听不进劝,硬闯只会让他更倔。
陈泗旭一会儿他要是饿了,或者让谁送东西,你就把这粥热透了送上去
陈泗旭记得……别跟他呛着来
郭冉捏着盘子边的手紧了紧,眼神里还带着点不服气,但看着陈泗旭眼底的红,终究还是点了头:
郭冉我知道,马哥那脾气,这会儿硬碰硬就是找罪受
郭冉你放心去,这儿有我呢
陈泗旭“嗯”了一声,抬手拍了拍郭冉的肩。
掌心触到对方结实的肩膀,心里那点悬着的慌,总算落下去一点——有郭冉在这儿盯着,至少能及时知道马嘉祺的动静。
他没再多说,转身就往门口走,脚步快得几乎带风,外套的衣角扫过走廊的绿植,叶子晃了晃,却没留住他的身影。
郭冉站在原地,看着陈泗旭的背影消失在玻璃门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粥。
热气还在往上冒,把溏心蛋的香气裹得更浓,可他却突然觉得,这香味要是飘不到三楼那个紧闭的房间里,再香也没用。
他叹了口气,转身往厨房走,心里盘算着:等会儿每隔半小时就热一次粥,总能等马嘉祺松口的时候。
陈泗旭攥着口袋里的锦盒,指腹反复摩挲着盒面的暗纹。那半块滞晶在里面硌得他指尖发麻。
丁程鑫他们的住处藏的还挺隐蔽,要不是来过一次,今天还未必能找到,青石板路被夜雨浸得发亮,倒映着两侧灯笼昏黄的光,每一步踩上去都带着细碎的水声,搅得他心尖发乱。
抬手叩门时,指节还带着点颤。
丁程鑫这人精得像只狐狸,什么都看得通透,却偏喜欢揣着明白装糊涂,上次合作时的拉锯还历历在目。
可眼下除了丁程鑫,没人能在短时间内摸清滞晶的用法,马嘉祺的状况还在脑子里飘着,弱得像随时会断的线,容不得他犹豫。
如果不是这几天不得不守着马嘉祺,怕他出意外,滞晶的用法他就自己进副本研究了
门“吱呀”一声开了,丁程鑫穿着件墨色的家居服,领口松松垮垮地垮在肩头,手里还捏着个青瓷茶杯。
他看见陈泗旭时,眉梢都没动一下,仿佛早就知道他会来,只侧身让出条道,声音里没什么温度:
丁程鑫进来
陈泗旭迈过门槛,鼻腔里瞬间灌满了淡淡的檀香,混着书页的油墨味,倒比外面的湿冷空气暖了些。
客厅里没开灯,只靠墙角一盏落地灯照明,光晕落在丁程鑫脸上,把他眼底的情绪遮得严严实实。
陈泗旭把锦盒放在茶几上,金属盒与木质桌面碰撞,发出一声轻响,在这安静的屋子里格外清晰。
陈泗旭今天晚上这么有雅兴?
陈泗旭在练字?
丁程鑫眉头一挑
丁程鑫练字可以静心
陈泗旭点了点头
也没问丁程鑫为什么要练字静心,丁程鑫也没解释
丁程鑫端起桌上的水壶,给陈泗旭倒了杯茶,蒸汽袅袅升起,模糊了他的神情。
昨天晚上的事像根刺,丁程鑫没提,心里却都记着,现在陈泗旭突然上门,丁程鑫以为他是知道马嘉祺做的荒唐事,上门赔罪来了。
陈泗旭拿起茶杯,指尖碰到温热的杯壁,心里那点紧绷的弦松了些。
他笑了笑,故意拖长了语调:
陈泗旭没想到你还怪细心的啊,知道我跑过来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