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晴“有价值的事情……”
苏晚晴轻声重复了一遍，像是品味着什么。在她所处的世界里，“价值”往往直接与利益划等号。他的这种说法，新鲜又陌生。
咖啡送上来了，宋亚轩道了声谢。
苏晚晴“你的世界，看起来很有意思。”
苏晚晴忽然说，目光落在窗外走过的、抱着书本行色匆匆的学生们身上。
苏晚晴“靠自己的能力，一步步往上走。”
宋亚轩听出了她话语里一丝若有若无的……羡慕？他觉得这很不可思议。
宋亚轩“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吧。你的世界……”
他顿了顿，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苏晚晴“我的世界？”
苏晚晴转过头，看向他，嘴角扯出一个没什么笑意的弧度。
苏晚晴“一个更大的，更华丽的笼子而已。”
这话她说得轻描淡写，宋亚轩却从中听出了沉重的无力感。他想起了酒吧里她孤身一人的样子。他沉默了，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安慰显得苍白，鼓励更是隔靴搔痒。
苏晚晴“钢笔，谢谢你送回来。”
苏晚晴结束了这个话题，也似乎结束了这次短暂的会面。她拿起包，站起身。
苏晚晴“咖啡我请。”
宋亚轩“不用，我……”
宋亚轩下意识拒绝。
苏晚晴“就当是谢礼。”
苏晚晴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
苏晚晴“再见，宋亚轩同学。”
她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咖啡馆，背影挺直，步伐从容，很快消失在门外。
宋亚轩看着对面那杯几乎没动过的、价格是他那杯美式好几倍的咖啡，又看了看自己面前升腾着热气的廉价饮品，心里五味杂陈。他收到了“谢礼”，却也清晰地感受到两人之间那道无形的、巨大的鸿沟。
她像云端的鸟，即使困于笼中，羽翼也沾染着金粉。
他如地上的树，奋力生长，根系紧抓着他熟悉的土壤。
这次归还钢笔，像一次短暂的信号连接。信号断了，但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一点微弱的回音。宋亚轩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苦涩中带着清醒。他知道，他们依然是两个世界的人。只是，那个名为苏晚晴的影子，和他对“另一个世界”的模糊认知，因为这次接触，变得更加具体，也更加复杂了。
而走出咖啡馆的苏晚晴，坐进等候的车里，指尖无意识地在包上划过，触碰着里面那支失而复得的钢笔。和宋亚轩的短暂交谈，像在她沉闷的世界里撬开了一丝缝隙，让她窥见了一点不同的空气。虽然那空气对她而言，同样遥远且充满未知。
但“可能”的种子，似乎又吸收到了一点微薄的水分。
宋亚轩的生活依旧被学业、竞赛和兼职填满。他珍惜每一个能提升自己的机会，像一块贪婪的海绵，吸收着一切知识。那只萨摩耶“鼠标”依旧是他最忠实的伙伴，在无数个挑灯夜战的晚上，安静地趴在他脚边，用湿漉漉的鼻子蹭蹭他，仿佛在给他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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