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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周四，雨还在下。
叶听眠到图书馆时，宋亚轩的座位是空的
桌上只有一杯喝了一半的水，和一本摊开的《电磁学千题解》。
她在他对面坐下，把湿漉漉的伞靠在桌脚。
窗外雨声潺潺，图书馆里暖气开得很足，玻璃窗蒙上一层白雾。
二十分钟过去了，宋亚轩还没来。
叶听眠第三次看手机时，终于听见熟悉的脚步声
宋亚轩出现在走廊转角，头发有些凌乱，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
他走到桌边，把书包放下，动作比平时慢半拍。
宋亚轩抱歉
他声音沙哑
宋亚轩来晚了
叶听眠你……
叶听眠看着他湿润的额发
叶听眠淋雨了？
宋亚轩…嗯
宋亚轩避开她的视线，低头翻书
宋亚轩小感冒
他翻开书页，却迟迟没有下笔
叶听眠注意到，他的手在微微发抖——
不是冷的那种抖，是生病时控制不住的轻颤
叶听眠宋亚轩
宋亚轩…嗯？
叶听眠你发烧了
宋亚轩没有
他否认得太快，咳嗽却出卖了他
压抑的、闷闷的咳嗽声，在安静的图书馆里格外清晰。
叶听眠站起身
宋亚轩抬头看她，眼神有些茫然——
那是发烧的人才会有的眼神。
叶听眠在这儿等着
五分钟后，叶听眠回来了
手里多了一个纸袋，装着从图书馆小卖部买的东西：
退烧贴、瓶装水，还有一小包柠檬糖。
她把水拧开，推到宋亚轩面前。
叶听眠喝水
宋亚轩…不用
叶听眠喝
宋亚轩看着她，最终还是接过了水瓶
他喝水时喉结滚动，叶听眠看见他额角有细密的汗珠。
她撕开退烧贴的包装，抽出一片
宋亚轩警惕地看着她。
叶听眠自己贴还是我帮你贴？
叶听眠问，声音很轻，但眼神认真。
宋亚轩的睫毛颤了颤
他伸出手，指尖碰到退烧贴，却因为手抖没拿稳
退烧贴轻飘飘地落在桌上。
叶听眠轻轻叹了口气
她拿起退烧贴，站起身，走到他身边。
叶听眠低头
她说。
宋亚轩僵了一秒，然后慢慢低下头
他的额发扫过叶听眠的手指，带着潮湿的热意。
叶听眠把退烧贴轻轻贴在他额头上。她的指尖不可避免地碰到他的皮肤——
烫得吓人。
宋亚轩…谢谢
他低声说，声音闷闷的。
叶听眠知道会生病还淋雨？
叶听眠回到座位，拆开那包柠檬糖，递给他一颗
叶听眠吃这个，补充维C
宋亚轩…伞给你了
宋亚轩接过糖，却没有吃，只是握在手心
宋亚轩我跑回去很快
叶听眠所以是我的错？
宋亚轩不是！
他立刻否认，又咳嗽起来
宋亚轩是我……
他说不下去了，因为叶听眠正静静地看着他
那目光清澈，像是能看透他所有没说出口的话。
窗外的雨声忽然变大了
图书馆里很安静，只有远处管理员整理书架的窸窣声
叶听眠翻开书，找到昨天没讲完的那一页。
叶听眠今天换我讲给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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