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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
叶听眠电磁场的边界条件，各向异性介质的情况——
叶听眠你笔记上写得很好，但我有另一种解法
她开始讲解，声音比平时轻缓
宋亚轩靠着椅背，闭着眼睛听
退烧贴冰凉的感觉让他舒服了些，她的声音像远处的雨声，温柔地包裹着他。
讲到一半时，叶听眠停下笔。
叶听眠宋亚轩
宋亚轩…嗯？
叶听眠你知道在电磁学里，边界条件为什么重要吗？
宋亚轩…因为定义了场的连续性
叶听眠对
叶听眠用笔尖轻轻点着纸面
叶听眠没有边界，场就无法被定义
叶听眠就像……
她停顿了一下。
叶听眠就像有些事情，需要被说清楚
宋亚轩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睛因为发烧而湿润，在图书馆的灯光下泛着水光。
两人对视着
空气里有退烧贴淡淡的薄荷味，还有窗外飘进来的、湿润的泥土气息。
叶听眠你昨天说的话
叶听眠轻声说
叶听眠我听到了
宋亚轩…什么话？
叶听眠你说，周三来图书馆是因为我
叶听眠托着下巴看他
叶听眠那把伞也是特意给我买的
宋亚轩……
宋亚轩的耳朵红了
他移开视线，看向窗外，喉结上下滚动。
叶听眠宋亚轩
宋亚轩…嗯
叶听眠我也是
叶听眠说
叶听眠我来这里，也是因为你
这句话说完，图书馆好像突然变得更安静了
宋亚轩转回头看她
他的眼神很深，因为发烧而有些涣散，但里面的情绪清晰可见——
惊讶，不安，还有……某种小心翼翼
宋亚轩叶听眠……
他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
叶听眠别说话
叶听眠把水瓶又推过去
叶听眠先喝水
叶听眠等你烧退了再说
宋亚轩听话地喝水
他喝得很慢，眼睛却一直看着她
那目光滚烫，比他的体温还要烫
叶听眠低下头继续看书，但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她能感觉到他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像阳光下的暖流。
过了很久，宋亚轩忽然开口：
宋亚轩叶听眠
叶听眠…嗯？
宋亚轩糖。
他摊开手心，那颗柠檬糖已经有些融化了
宋亚轩化了
叶听眠那就吃啊
宋亚轩…手没力气
他说，眼睛看着她
宋亚轩撕不开
叶听眠看着他
宋亚轩的表情很平静，但眼神里有一丝微弱的、近乎撒娇的意味——
那是生病的人特有的依赖
她伸出手，从他掌心拿起那颗糖
糖纸黏糊糊的，沾着两人的体温。
她撕开糖纸，把柠檬糖递到他唇边
宋亚轩微微低头，含住了糖
他的嘴唇不可避免地碰到了她的指尖。
一触即分。
宋亚轩含着糖，脸颊微微鼓起
他看着叶听眠，忽然很轻地笑了一下——
那是叶听眠第一次看见他这样笑，眉眼弯起，退烧贴下的眼睛亮晶晶的。
叶听眠…笑什么？
叶听眠收回手，指尖在桌下轻轻摩挲。
宋亚轩甜
他说，声音含混。
叶听眠糖当然甜
宋亚轩…不是糖
宋亚轩说，然后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
宋亚轩是……
他没说完，呼吸渐渐平稳——
睡着了
叶听眠坐在对面，看着熟睡的宋亚轩
退烧贴在他额头上贴得有些歪，她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轻轻把它扶正。
指尖再次碰到他的皮肤，温度好像降了一点。
窗外，雨渐渐小了
叶听眠翻开自己的笔记本，在新的一页上写下：
“今天他发烧了。三十七度二。他说柠檬糖很甜，但不是说糖。”
她停笔，看着那句“三十七度二”，忽然想起在哪本书上看过——
三十七度二，是爱情开始时的体温。
她轻轻笑了，合上笔记本。
雨停了
宋亚轩还在睡，呼吸均匀
叶听眠没有叫醒他，只是安静地坐在对面，看着阳光一点点移动，落在他微颤的睫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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