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的漏洞

苏轻瑶最近总觉得不对劲。

系统面板上的“魅力值”明明还在上涨，可她却越来越难控制自己的情绪。前一秒还在对前来恭贺的仙门修士微笑，下一秒就想拔剑劈开对方虚伪的脸。更可怕的是，她偶尔会看见幻觉——凌殊途的红衣影子，总在她眼前晃来晃去。

“系统，这是怎么回事？”她在脑海里怒吼。

【警告！检测到宿主情绪波动异常，魅力值暂时冻结。建议尽快吞噬玄尘仙骨，稳定状态。】

苏轻瑶握紧了拳。玄尘被凌殊途重伤后，一直被她软禁在密室里。系统说，只要吞噬了他的仙骨，她就能彻底摆脱“凡人之躯”的限制，成为真正的仙尊。

可她不敢。每次靠近密室，都能听见里面传来凌殊途的声音，笑着问她：“轻瑶，那支玉簪，你怎么舍得丢？”

这日，她终于鼓起勇气，提着剑走进密室。玄尘蜷缩在角落，看见她，突然疯笑起来：“你以为你能赢？系统……系统也是有漏洞的！”

“什么漏洞？”苏轻瑶厉声问。

“它吸走的气运，会反噬……”玄尘咳着血，“凌殊途的巫族血脉，是天地气运所钟……你偷了她的，迟早要还！”

苏轻瑶脸色一白，挥剑就要砍下去。可就在剑尖触到玄尘的瞬间，她突然看见自己的手变得干枯，像老树皮一样。系统疯狂报警：【警告！气运反噬加剧！宿主生命力流失中！】

她吓得后退，跌坐在地。这时，密室的门被推开，凌殊途站在门口，红衣映着烛光，像从地狱归来的修罗。

“你来了。”苏轻瑶突然平静下来，甚至笑了，“系统说，只要杀了你，就能抵消反噬。”

“它骗你的。”凌殊途走进来，“它只是想让我们两败俱伤，好吞噬我们的力量。”

她抬手，业火化作一面镜子，映出苏轻瑶的灵魂——那灵魂上缠着无数根丝线，每根线都连着一个被她伤害过的人，而丝线的另一端，是一个模糊的黑影，正在贪婪地吸食着灵魂的光芒。

“那就是系统的本体。”凌殊途说，“它不是什么神器，是上古遗留的邪物，靠吸食气运和灵魂为生。”

苏轻瑶看着镜中的自己，突然崩溃大哭：“我不想死……我只是想活得好一点……”

她八岁被遗弃，在凡人村落里受尽欺凌，以为进了仙门就能摆脱苦难。系统出现时，她以为那是救赎，却不知早已踏入了另一个深渊。

“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凌殊途说，“切断和它的联系。”

苏轻瑶看着镜中黑影越来越近，又看看凌殊途掌心温暖的业火，突然咬牙，猛地拔出头上的发簪——那是她后来仿造凌殊途送的那支，亲手刻的。她用发簪刺向自己的灵魂，丝线一根根断裂，系统发出刺耳的尖叫，最终化作一道黑烟，消散无踪。

苏轻瑶瘫倒在地，脸色苍白如纸，但眼神却清明了许多。“我……还有救吗？”

凌殊途看着她，想起八岁那年，那个怯生生躲在自己身后的小师妹。她转身，走出密室：“你的债，自己去还。被你害过的人，在等着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