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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新芽

沙书记:磐石

第十一章 新芽

纪委档案室的铁皮柜在日光灯下泛着冷光。子木踮脚够到最上层的档案盒时,沙瑞金从身后托住她的腰,掌心的温度透过衬衫渗进来,烫得她差点松手。“小心点,”他的呼吸扫过她的耳后,“这柜子比你岁数都大,别晃散架了。”

档案袋是牛皮纸做的,边角已经磨得发白,上面用红笔写着“沙瑞金、子木”。子木指尖抚过那行字,突然想起老纪说的话——这袋子早就备好了,就等他们点头。“原来你们早就算计好了。”她转身时撞进他怀里,档案袋硌在两人中间,像块沉甸甸的里程碑。

“不是算计,是期待。”沙瑞金接过档案袋,手指在封口处摩挲着,“老纪说,纪委的双人档案袋,十年才发出去三个。”他突然低头,在她耳边轻笑,“我们算是给档案室添了个新纪录。”

走出办公楼时,阳光正好。子木看见楼下的宣传栏换了新内容,赵立东案的庭审公告贴在最显眼的位置,黑体字在阳光下有些刺眼。“明天开庭,紧张吗?”她碰了碰沙瑞金的胳膊,他今天穿了件深灰色夹克,是她前几天刚给他买的,袖口还没来得及剪标签。

“有什么好紧张的。”他把档案袋塞进她的帆布包,拉链拉到一半又停下,“还是你拿着踏实。”这是他的习惯,重要的东西总爱让她收着,仿佛她的掌心能生出安稳的魔力。

路过信访局门口时,子木被个穿蓝布衫的老人拦住。“是子木同志吧?”老人手里攥着个布包,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我是李庄村的,去年被村里骗了征地款,多亏你们把那伙人揪出来,钱才追回来。”他打开布包,里面是袋炒得喷香的花生,“自家种的,不值钱,你们尝尝。”

子木接过花生时,指尖触到老人掌心的老茧,像摸到了这片土地的纹路。沙瑞金蹲下身,帮老人把布包系好,动作自然得像在帮自家长辈。“以后有难处,还来找我们。”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党和政府不会让老实人吃亏。”

老人走后,子木捏了颗花生剥开,递到沙瑞金嘴边。花生的脆香混着阳光的味道漫开时,她突然看见宣传栏玻璃上两人的倒影——他微微偏头,她踮着脚尖,像幅被时光定格的剪影。“你看,”她碰了碰玻璃上的倒影,“我们现在像不像普通的上班族?”

“本来就是。”他握住她的手往前走,路过街边的早餐摊时买了两杯豆浆,递她一杯热的,自己留了杯凉的,“只是我们的班,得带着点良心上。”

回到办公室,子木刚打开电脑,张巡就一瘸一拐地闯进来。他的石膏刚拆,走路还不利索,手里却举着份文件,脸上笑开了花:“子木姐,你看!赵立东案的涉案资产清单,三十七个账户的钱全追回来了,够给十个贫困村修路了!”

子木接过文件时,指尖有些发颤。清单上的数字密密麻麻,像无数个被辜负的期待,如今终于有了归宿。“张局知道了吗?”她想起那个在水文站默默坚守的年轻人,眼眶突然有点热。

“我刚给他烧了纸。”张巡的声音低了些,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小的U盘,“这是他电脑里剩下的东西,我恢复出来了,全是他拍的祁连山照片,说等案子结了,想做成宣传册。”

沙瑞金接过U盘插进电脑,屏幕上瞬间铺满了雪山的影像——雪线以上的云杉直插云霄,石头缝里的花倔强地昂着头,还有玛尼堆前飘扬的经幡,在风里舒展成流动的诗。“明天开完庭,我们去趟水文站吧。”他的声音很轻,“把这些照片烧给他。”

开庭那天,子木特意穿了件白衬衫。走进法庭时,她看见赵立东穿着囚服坐在被告席上,头发白了大半,眼神浑浊得像蒙尘的玻璃。他看见沙瑞金时,突然挣扎着站起来,被法警按住才坐下,嘴里喃喃着什么,像在忏悔,又像在怨怼。

庭审进行得很顺利,证据链完整得像条闭环的锁链。当检察官念出副总理妻弟在温哥华落网的消息时,赵立东突然捂着脸哭了,哭声在庄严肃穆的法庭里显得格外刺耳。子木握紧了沙瑞金的手,他的掌心很烫,指腹在她手背上轻轻画着圈——是他们的暗号,三个圈,代表“别怕”。

休庭时,沙瑞金被记者围住。闪光灯在他脸上炸开时,他却转头看向子木,眼神里的温柔像层滤镜,把周遭的喧嚣都隔绝在外。“我想说的,都在通报里了。”他对着镜头,声音沉稳有力,“但我还想补充一句,反腐不是目的,是为了让更多人相信,正义或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

走出法院时,阳光有些刺眼。子木看见门口的玉兰树抽出了新芽,嫩绿色的芽尖裹着层绒毛,像群怯生生的孩子。“你看,”她指着新芽给沙瑞金看,“春天真的来了。”

去水文站的路上,车窗外的麦田绿得像块绒毯。子木把张启明的照片打印出来,一张张整理好,照片上的雪山在阳光下闪着光,和她记忆里的一模一样。“他说过,想在水文站旁边种满高山紫菀。”她轻声说,指尖拂过照片上年轻人的笑脸,“等明年春天,我们来种吧。”

水文站的铁门锈迹斑斑,推开时发出“吱呀”的声响,像在诉说着寂寞。子木在院子里找了块干净的石头,把照片摆上去,沙瑞金点燃打火机,火苗舔舐着相纸,很快化成灰烬,随风飘向远处的青山。

“张启明同志,”沙瑞金对着灰烬深深鞠了一躬,声音在空荡的院子里回荡,“你守护的东西,我们替你守住了。”

回程时,子木在路边摘了束野蔷薇,粉白色的花瓣上沾着露水。她把花插进车里的玻璃瓶,香气很快弥漫开来。“老纪刚才打电话,说中组部要调你去北京。”她突然开口,声音有点发闷,“你想去吗?”

沙瑞金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顿,后视镜里映出他平静的侧脸。“我拒绝了。”他把车停在路边,转身看着她,眼底的认真像要望进她心里,“汉东的案子刚结束,还有很多事要做。而且……”他捏了捏她的脸颊,笑意里带着点耍赖,“我要是走了,谁陪你种紫菀?”

子木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下。她想起祁连山的玛尼堆,想起民政局的红本本,想起此刻车里弥漫的花香,突然觉得所有的语言都多余。“沙瑞金,”她凑过去,在他唇上轻轻啄了一下,“我好像越来越离不开你了。”

他的吻带着野蔷薇的甜香落下来,温柔得像怕碰碎了什么。车窗外的麦田在风里起伏,像片绿色的海洋,远处的村庄升起袅袅炊烟,在夕阳里织成张温暖的网。子木闭着眼,听着他平稳的心跳,突然明白有些相守,不需要轰轰烈烈,只需要这样日复一日的平淡与安心。

回到家时,子木发现窗台上的高山紫菀发芽了。嫩绿色的芽尖冲破土壤,像群举着小旗的战士。沙瑞金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搁在她发顶,两人一起看着那些新芽,谁都没有说话。

夜里,子木被沙瑞金的咳嗽声吵醒。她打开灯,看见他正捂着胸口坐起来,额头上全是冷汗。“又不舒服了?”她赶紧去拿氧气瓶,手却被他抓住。

“老毛病,过会儿就好。”他的声音带着点喘,却笑着捏了捏她的脸,“别担心,我还得陪你看紫菀开花呢。”

子木没说话,只是把氧气瓶的管子塞进他嘴里,然后靠在他肩上,听着氧气嘶嘶的流动声。月光透过窗户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无名指上的银戒指闪着光,像枚小小的守护符。“等你好点,我们去拍婚纱照吧。”她突然说,声音很轻,“就在汉东大桥上拍,背景是浩浩荡荡的江水。”

他吸着氧,点了点头,眼底的笑意像融化的春水。

第二天上班,子木在宣传栏前停住了脚步。新的通报已经贴了出来,赵立东因受贿罪、滥用职权罪被判处无期徒刑,涉案的三十七个账户资金全部返还,附页上印着资金去向——十个贫困村的修路款,五个乡镇的学校重建费,还有一笔专门用于祁连山生态保护的专项资金。

阳光落在通报上,把那些黑体字照得格外清晰。子木掏出手机,给沙瑞金发了条消息:“你看,种子已经发芽了。”

很快收到回复,只有两个字:“等你。”

子木笑着抬头,看见沙瑞金站在办公楼门口,正朝她挥手。风穿过梧桐树叶,带着新芽的清香,吹起他的衣角,也吹起她的发梢。她朝他跑过去,像奔向一个早已注定的未来。

档案袋安安稳稳地躺在她的帆布包里,里面装着他们的过去,也装着无数个即将到来的春天。而窗台上的高山紫菀,正努力地舒展着新芽,准备在某个清晨,绽放出最倔强的花。

汉东的故事还在继续,就像这生生不息的季节,总有旧的结束,也总有新的开始。而他们,会在这片被守护的土地上,守着彼此,守着心底的那朵梅花,直到岁月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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