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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馨馨过了百日，像是突然开了窍，对周围世界的反应越来越丰富。而一个最显著的变化是，她对爸爸陈善明表现出了一种近乎“偏爱”的亲近。

只要陈善明在家，小家伙乌溜溜的大眼睛就像装了追踪器，爸爸走到哪儿，她的视线就跟到哪儿。

陈善明只需一个鬼脸、一声轻唤，甚至只是靠近，就能轻易逗得她咯咯直笑，那清脆欢快的笑声，仿佛有魔力，能瞬间洗去陈善明一身的疲惫与风尘。

于是，这位在训练场上说一不二的铁血军官，在家里面彻底、无可救药地“沦陷”了，成为了红细胞小组内部公开认证的、如假包换的“女儿奴”。

下午五点半刚过，钥匙插入锁孔的轻微声响准时传来。正在厨房准备晚餐的温涵曦嘴角不自觉上扬，头也不回地对着客厅方向提高声音说。

陈善明馨馨，听，爸爸回来啦！”

话音刚落，便是急促却刻意放轻的脚步声直奔卫生间，紧接着是哗啦啦的流水声和洗手液按压泵的清脆响声——这是陈善明雷打不动的“归家第一要务”。

彻底清洁！必须用消毒洗手液反复搓洗，冲掉外面带回来的一切尘埃与细菌，确保达到“可接触婴幼儿”的最高卫生标准。

陈善明一边仔细冲洗着手上的泡沫，一边扬声道，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急切。

陈善明涵曦！我回来了！馨馨今天怎么样？乖不乖？醒着吗？”

温涵曦从厨房探出头，忍俊不禁。

温涵曦“醒着呢！刚睡醒一小觉，精神头正好！你慢点洗，把手擦干，别滴着水就抱她！”

陈善明三两下用毛巾擦干手，几乎是“冲”到客厅沙发边。

陈善明知道！流程我熟！”

张阿姨正抱着馨馨在沙发上看布书。陈善明高大的身影一靠近，原本慵懒地靠在张阿姨怀里的小人儿立刻像上了发条，小脑袋一扬，眼睛“唰”地亮了，紧紧盯着爸爸，小嘴一咧，露出粉嫩的牙床，“啊呜”地叫了一声，带着毫不掩饰的喜悦，两只小胳膊也开始兴奋地挥舞。

陈善明脸上的疲惫瞬间被一种近乎“傻气”的灿烂笑容取代，眼神柔软得能融化冰雪，他伸出双臂，声音不自觉地夹了起来。

陈善明“哎呦，爸爸的宝贝馨馨！想爸爸了没有？来，爸爸抱抱！想死爸爸了！”

他从张阿姨手中极其自然、小心翼翼却又迫不及待地接过女儿，让她舒舒服服地窝在自己坚实温暖的臂弯里。那动作的熟练和轻柔，与他在训练场上摔打格斗、迅捷如风的刚猛形象形成了极致反差。

张阿姨笑着起身，把空间留给这父女俩。

万能张阿姨： “可不是嘛，咱们馨馨就跟装了爸爸感应器似的！你这一进门，她立马就精神了！一下午都没这么欢实过！”

陈善明低头用鼻尖轻轻蹭了蹭女儿奶香奶香的小脸蛋，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陈善明“是吗？一直在等爸爸回家，对不对？告诉爸爸，今天在家乖不乖？有没有听妈妈和张奶奶的话？”

馨馨回应似的伸出小肉手，一把抓住陈善明常服上冰凉的纽扣，嘴里“哦哦啊啊”地说着只有她自己才懂的“婴语”，小腿快乐地蹬着，表达着被爸爸抱在怀里的满足。

只要被陈善明抱着，馨馨就变得格外乖巧安静，仿佛爸爸的怀抱是世界上最安全的港湾。陈善明可以抱着她在屋里进行“巡视”，给她介绍各种物件——“馨馨看，这是爸爸给你买的大象玩偶。”“这是妈妈最喜欢的绿植。”——而小家伙总会配合地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或者用亮晶晶的眼睛好奇地打量，仿佛真的在聆听和交流。

更让温涵曦觉得好笑的是，陈善明那套在队员们看来“惨不忍睹”的哄娃技巧，在女儿这里却有着神奇的“滤镜”。他会用低沉（自以为很轻柔）的嗓音，给女儿哼唱严重跑调的军歌改编版摇篮曲；会笨拙地模仿小狗“汪汪”、小猫“喵喵”的叫声，常常把自己先逗笑，而馨馨也会被他感染，咯咯笑个不停；他甚至会用他特有的、带着点命令口吻的“婴语”跟女儿进行“严肃”的对话。

陈善明“陈予馨同志！今日情绪稳定，吃奶达标，表现优秀！爸爸特此提出口头嘉奖一次！望戒骄戒躁，继续保持！”

馨馨回应一个更大的、无齿的笑容和一阵兴奋的“啊啊”声，小手啪一下拍在爸爸脸上。

温涵曦端着切好的水果从厨房出来，看到这一幕，忍俊不禁。

温涵曦陈善明！你当是给你们红细胞小组做日常讲评呢？还‘提出口头嘉奖’？她听得懂吗？”

陈善明“怎么听不懂？你看她笑得多开心！这说明我的鼓励方式精准有效，直达内心！这是我们父女之间的默契！”

就连吃饭时，陈善明也要把女儿的婴儿餐椅紧挨着自己的座位，自己吃几口饭，就忍不住侧头看看女儿，跟她咿咿呀呀“对话”几句，或者顺手擦掉她嘴角的口水。温涵曦和张阿姨对此早已习以为常，相视一笑，继续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