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

八年时光，如白驹过隙。那个曾经在婴儿床里咿呀学语、在爸爸怀里撒娇的小不点馨馨，已经长成了八岁的小姑娘，扎着利落的马尾辫，眼睛依旧像小时候一样乌黑明亮，但眼神里多了几分灵动和狡黠，也有了属于自己的小世界和小脾气。

陈善明的肩章上多了颗星，温涵曦也已成为信息技术领域的骨干。家，依旧是那个温暖港湾，但生活的旋律，因孩子的成长，奏响了新的乐章。

周六清晨，天刚蒙蒙亮。陈善明生物钟准时唤醒了他。他轻手轻脚下床，看了眼身边还在熟睡的妻子，嘴角微扬。走到女儿房门口，他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用不高但极具穿透力的声音喊道：

陈善明“陈予馨！起床！六点零五分，晨练时间到！”

床上鼓起的小山包蠕动了一下，传来不满的嘟囔声。

万能馨馨：“唔……爸爸……今天是周六……让我再睡五分钟嘛……”

陈善明走到窗边，“唰”地一下拉开窗帘，阳光涌进来。

陈善明周六也不行！一日之计在于晨！快，速度！三分钟整理内务，楼下集合！迟到一分钟，多加一组跳绳！”

馨馨不情不愿地坐起来，头发乱蓬蓬，小脸皱成一团。

万能馨馨：“暴君……爸爸是暴君……”

陈善明陈予馨同志，注意你的言辞！再加一组仰卧起坐！”

馨馨哀嚎一声，认命地爬下床，嘴里还小声嘀咕。

万能馨馨： “就知道用体能惩罚……等我告诉妈妈……”

尽管抱怨，但她还是手脚麻利地叠好被子，换好运动服。这套晨练规矩，从她上小学起就雷打不动，虽然抗争无数次，但最终都在陈大队长的“铁腕”下妥协。

小区附近的林荫道上，父女俩一前一后跑步。陈善明步伐稳健，气息均匀。馨馨小脸跑得红扑扑的，喘着气努力跟上。

陈善明调整呼吸！两步一吸，两步一呼！对！坚持！上次体育课跳绳测试多少了？”

万能馨馨： “一……一百五……”

陈善明有进步，但不够！目标一百八！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没有好体魄，以后怎么保护想保护的人？”

万能馨馨：知道啦……爸爸，我们班王小明他爸爸周末都带他去游乐园……”

陈善明游乐园可以去，但基础训练不能废。你忘了上次学校运动会，谁拿了年级女子组跑步第三名？要不是平时训练，能行吗？”

万能馨馨： “哦……那跑完步，能去吃门口那家生煎包吗？”

陈善明小馋猫！行，表现好就奖励！”

跑完步，拉伸的时候，陈善明看似随意地问。

陈善明下周一家长会，是你妈去还是我去？”

万能馨馨： “妈妈去！”

陈善明怎么？嫌你爸我去给你丢人了？”

万能馨馨： 不是不是！是……上次你去，把我们数学老师问得差点下不来台，说什么应用题逻辑不够严谨……妈妈去比较……温和！”

陈善明“我那是指出问题！治学要严谨！行吧，这次让你妈去。不过你的数学卷子，今晚我得检查。”

晚上，书桌前。馨馨对着一道奥数题抓耳挠腮。陈善明坐在旁边，表情严肃得像在分析作战地图。

万能馨馨： 爸爸……这道题好难啊……能不能不做了？”

陈善明“遇到困难就退缩？这像话吗？读题！关键信息是什么？已知条件是什么？要你求什么？”

万能馨馨：“甲乙两人从A、B两地同时出发……”

陈善明停！同时、相向、相遇，这是行程问题中的经典模型。画线段图！把抽象问题具体化！”

他拿过草稿纸，熟练地画出线段，标注数据。他的思路清晰，步骤严谨，但讲解方式带着浓浓的“军事化”色彩。

陈善明“看，这是A点，这是B点。甲是侦察兵，速度是每小时X公里，乙是突击手，速度是Y公里。他们要在我方预设的C点汇合！求汇合时间！明白了吗？”

万能馨馨： 爸爸，你怎么什么都能扯到打仗啊！”

陈善明“万事万物道理相通！逻辑清晰，方法正确，就能解决问题！现在，按我刚才说的步骤，重新计算！”

在爸爸的“高压”指导下，馨馨总算磕磕绊绊地解出了答案。陈善明检查无误后，脸色才缓和下来。

陈善明不错！虽然慢了点，但过程对了。记住，思路清晰比答案重要。去玩吧。”

万能馨馨： “谢谢爸爸！爸爸最好了！”

陈善明看着女儿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眼里却带着笑意。温涵曦端着水果走进来。

温涵曦又把你闺女当新兵训呢？我在外面都听见了。她都快对数学有心理阴影了。”

陈善明严师出高徒！现在不把基础打牢，以后怎么办？我这叫培养她独立思考和解决问题的能力。”

温涵曦是是是，陈大队长说得对。不过，方法可以稍微……委婉一点。她才八岁。”

睡前，陈善明例行去女儿房间道晚安。馨馨靠在床头，没像往常一样立刻躺下，而是有点欲言又止。

陈善明“怎么了？有心事？”

万能馨馨： “爸爸……我们班要选中队委了……我想竞选文艺委员。”

陈善明这是好事啊！我闺女有志向！爸爸支持你！需要爸爸帮你准备竞选稿吗？我们可以把它当成一次战前动员……”

万能馨馨：别！不用动员！就是……就是有点紧张。王小雨也竞选，她钢琴都八级了，还会跳舞……我好像没什么特别厉害的才艺。”

陈善明馨馨，当班委，不只看才艺，更看责任心和愿意为同学服务的心。你善良，乐于助人，有想法，这就是你的优点。大胆去尝试，选上了，好好干；选不上，也是一次锻炼。重在参与，明白吗？”

万能馨馨： “嗯。爸爸，你会笑话我吗？”

陈善明当然不会。爸爸为你骄傲！在我心里，我闺女就是最棒的！快睡吧，养足精神。”

万能馨馨： 爸爸，你像我这么大的时候，会紧张吗？”

陈善明会啊。我第一次上台发言，腿都抖了。但想着台下都是战友，就不怕了。你就把同学当成你的小战友。”

万能馨馨： 嗯！爸爸晚安。”

陈善明“晚安，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