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场另一端的气氛截然不同。
诺伊尔背靠墙壁，银白色长发在白灯下泛着冷光，冰红色的眼眸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十米外的伯恩。
伯恩安静地站着，黑色作战服勾勒出挺拔的身形，他蔚蓝色的眼眸平静无波，像深夜不起波澜的海面。
“听说你能吞噬能量。”诺伊尔开口，声音带着惯有的慵懒调调，“巧了，我的暗影能量也喜欢‘吃’东西。”
伯恩微微颔首：“略有耳闻。”
“只是‘略有耳闻’？”诺伊尔挑眉，缓步向前，“我以为像你这样情报灵通的人，会对暗黑战神联盟的每个人都了如指掌。”
他走到伯恩面前三步处停下，两人身高相仿，视线平齐。
空气里暗影能量开始躁动。
诺伊尔周身浮现出淡淡的暗红色光晕，那是他能量外溢的标志——不是失控，而是刻意的威慑。
伯恩依旧平静，只是脚下的阴影略微加深。
“我知道该知道的。”他回答，语气不卑不亢，“比如您擅长高速近战，暗影刃能轻易撕裂合金，魔影技能可以制造分身干扰视线，还有……”
他顿了顿，蔚蓝色的眼眸直视诺伊尔：“您和战神联盟的布莱克，战斗风格很像。”
诺伊尔瞳孔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瞬。
但他很快恢复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是吗？很多人都这么说。毕竟我们是‘复制体’嘛，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像本体很正常。”
伯恩没有接话，只是静静看着他。
“说起来……”诺伊尔突然向前逼近一步，两人距离缩短到一米以内，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你见过布莱克吗？”
训练场这一角的空气似乎凝固了。
远处传来伊兰迪暴怒的吼声和雷电炸裂的声响，但这里却安静得诡异。
诺伊尔冰红色的眼眸死死锁定伯恩的眼睛，试图从那双蔚蓝色的瞳孔里捕捉到任何一丝异常。
伯恩连睫毛都没有颤动一下。
他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听说过，没见过。怎么，您希望我见过？”
诺伊尔眯起眼：“不好奇吗？一个和你一样用暗影能量的家伙？”
“不好奇。”伯恩双手环抱胸前，摇头，“他是他，我是我。战斗风格相似的人很多，不代表有什么关联。”
“是吗？”诺伊尔轻笑，暗红色能量在他指尖凝聚成细小的刃，“可我总觉得……你这双眼睛，我在哪里见过。”
话音未落，他动了！
没有预兆，没有蓄力，就像一道暗红色的闪电，瞬间欺身而上！
右手并指成刃，暗影能量凝聚成实质的锋刃，直刺伯恩咽喉！
快、准、狠。
这是诺伊尔一贯的战斗风格——用最直接的方式试探对手的底细。
伯恩的反应同样快得惊人。
他没有后退，反而向前踏出半步，左手上抬，暗影能量在掌前凝聚成一面薄而坚韧的盾。
“铛——！”
金属碰撞般的脆响在两人之间炸开！
暗影刃与暗影盾剧烈摩擦，迸发出刺眼的暗红色火星！
能量冲击波以两人为中心扩散，震得地面微颤。
诺伊尔眼底闪过一丝兴奋——这反应速度，这能量控制精度，绝不是普通新人能做到的！
他立刻变招，左手从刁钻的角度切入，暗影能量化作数十道细小触手，缠向伯恩的腰腹！
伯恩脚下暗影领域瞬间展开！
黑色如同潮水般蔓延，那些暗影触手在接触到领域的瞬间，速度骤减，然后被领域“吞”了进去！
吞噬特性发动！
诺伊尔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释放出的暗影能量正在被快速分解、吸收！
他非但没有惊慌，反而笑了。
“有意思。”他抽身后退，拉开距离，“直接吃别人的能量，你也不怕消化不良？”
伯恩收回领域，蔚蓝色的眼眸依旧平静：“我的暗影系变异方向就是‘吞噬’，习惯了。”
“变异？”诺伊尔重复这个词，嘴角弧度加深，“什么样的‘变异’，能让你这么年轻就达到高级精灵级别的评级？”
“天赋，加上生存所迫。”伯恩回答得简洁，“在废弃卫星上，不拼命就会死。”
这话听起来合情合理。
但诺伊尔一个字都不信。
他太熟悉布莱克的战斗节奏了——那种冷静到近乎冷酷的战术思维，那种精准到毫米的能量控制，还有那种……
诺伊尔突然抬手，暗影能量在空中凝聚成一颗篮球大小的暗红色能量球。
“极影暗光破！”
能量球瞬间分裂成数百道细小的暗影刃，如同暴雨般射向伯恩！
伯恩瞳孔微缩。
他双手在身前合拢，脚下的暗影领域再次展开，但这一次，领域开始高速旋转！
“幽暗漩涡！”
黑色旋涡以他为中心成型，恐怖的吸力拉扯着袭来的暗影刃！
大部分暗影刃被漩涡吞噬，但仍有几十道突破了漩涡的防御，直逼伯恩面门！
伯恩脚下发力，身形迅速后撤，同时双手连挥，暗影能量凝聚成数面小盾，精准地挡下每一道漏网的攻击。
“铛铛铛铛——！”
密集的撞击声如同暴雨敲打金属屋顶。
当最后一枚暗影刃被击碎时，伯恩已经退到了训练场边缘，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诺伊尔站在原地，冰红色的眼眸里闪过一抹深思。
刚才那一瞬间，伯恩后撤时的步法，还有那精准的格挡节奏……
太像了。
像到几乎一模一样。
“你……”诺伊尔缓缓开口，声音低沉了几分，“真的不认识布莱克？”
伯恩喘息着站直身体，抬手抹掉额角的汗：“我说过了，听说过，没见过。”
他顿了顿，蔚蓝色的眼眸直视诺伊尔：“而且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这个问题。我和那位军师，有什么关系吗？”
诺伊尔盯着他看了很久。
最后，他嗤笑一声，收敛了周身能量。
“没关系最好。”他转身走向训练场出口，银白色长发在身后划出利落的弧线，“下午的训练就到这里，明天同一时间，继续。”
走到门口时，他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伯恩一眼。
“对了，提醒你一句。”诺伊尔的语气重新恢复了那种慵懒的玩味，“在欧比组织，太像某个人……不见得是好事。”
说完，他推门离开。
训练场内重新恢复了安静。
伯恩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心还残留着刚才格挡时暗影能量碰撞的微麻感。
蔚蓝色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极淡的、难以察觉的复杂情绪。
他缓缓握紧了拳头。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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