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的瞬间，舞蹈室的门"咔哒"一声被推开，江哆将头探进来，暖黄的走廊灯光在地板投下细长的影子。
江哆将头探了进来，语气轻松。
江哆“还没有换衣服吗？要回家喽。”
她的目光扫过室内，笑意在看到张奕然深深低垂的头时微微一顿，随即对上了张桂源猛然抬起明显发红的眼睛，一种冰冷的不安瞬间攫住了她的心脏。
江哆声音不自觉地收紧。
江哆“怎……怎么了？”
张桂源仓促地别过脸，用袖子狠狠抹了下眼睛，而张奕然始终没有抬头，只是肩膀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死寂的空气中，只剩中央空调的嗡鸣无情地放大着每一秒的煎熬。
就在江哆看着两人异常的反应，心脏狂跳，想要再次开口追问的瞬间。
张奕然猛地直起了身子，他没有看她，甚至刻意避开了她的视线，只是用力地吸了一下鼻子，抬手用力抹了一把脸，将所有的泪痕粗暴地擦去。
而站在他身边的张桂源，像是终于整理好了翻江倒海的心情，深深地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叹息里充满了无力感。
他抬起眼，目光复杂地看了江哆一眼，那眼神里有心疼，有难过，还有一丝江哆看不懂的情绪。
接着，张桂源什么也没说，迈开腿，径直朝着门口走去。
在与僵在原地的江哆擦肩而过时，他的肩膀不偏不倚，重重地在江哆的肩膀上撞了一下。
这一撞力道不大，却带着明显的情绪，撞得江哆身子微微一晃。
她没有呼痛，只是怔怔地看着张桂源头也不回地走出舞蹈室的背影，然后又缓缓将目光移回肩膀绷得紧紧的张奕然身上。
冰冷的预感，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她知道了，他们知道了。
车厢里沉闷的不行，张桂源自上车起就扭头盯着窗外，下颌线绷得死紧，周身散发的低气压让后排打闹的左奇函和陈奕恒都噤了声。
空调冷风嘶嘶作响，却吹不散凝固的窒息感，江哆指尖抠着车窗边缘，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路灯，一道道光影掠过她发白的嘴唇。
江哆小心翼翼的回过头想要看一眼张桂源，他迅速别过脸，把卫衣帽子拉过头顶。
——
直到吃完了晚饭，张桂源都始终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他沉默地扒完碗里的饭，沉默地放下筷子，沉默地起身第一个离开了餐桌，径直走回房间，然后“咔哒”一声，将房门轻轻关上。
江哆默默地收拾着碗筷，目光却不受控制地一次次飘向那扇紧闭的房门。
她洗好碗，在客厅踌躇了许久，终于还是鼓起勇气，一步步挪到张桂源的房门口。
她抬起手，指尖在空中停顿了许久，才轻轻地带着一丝颤抖地，搭上了冰凉的金属门把手。
可是，就在准备用力的前一秒，她所有的勇气仿佛瞬间被抽空了。
江哆抿紧了唇，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收回了搭在门把手上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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