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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奇函把缝好的兔子递过去时，指尖还带着点做手工留下的细小倒刺。杨博文接过来的瞬间，眼睛亮得像落了星光，手指反复摩挲着耳朵上并排绣着的“函”与“文”，却没像往常抱着玩偶那样攥在手里，反而轻轻放在了床头，转身就扎进了左奇函怀里。

从那天起，杨博文的黏人像是被按下了开关，连带着从前藏在骨子里的依赖都翻涌出来。

左奇函在书房处理工作，刚把笔记本电脑打开，身后就传来轻轻的脚步声。他不用回头都知道是杨博文，那股带着点奶气的呼吸声越来越近，下一秒，温热的身子就贴了上来，胳膊环着他的腰，脸颊蹭在他的后背。“你忙你的，我就抱一会儿。”杨博文的声音闷在衬衫布料里，软乎乎的像小猫撒娇。左奇函伸手覆在他环着腰的手上，指尖轻轻挠了挠他的掌心，惹得怀里人轻笑出声，抱得却更紧了些。键盘敲击声和身后均匀的呼吸声混在一起，原本枯燥的工作仿佛都添了点暖意，左奇函时不时侧头，能看见杨博文闭着眼靠在他肩上，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浅浅的阴影，连呼吸都带着依赖的味道。

到了饭点，左奇函起身想去厨房做饭，刚挪了一步，衣角就被拉住了。杨博文牵着他的手，没说话，只是跟着他走，像个被牵着手的小朋友。左奇函洗菜，他就站在旁边，伸手帮着递洗洁精；左奇函切菜，他就靠在料理台边，絮絮叨叨地说今天刷到的手工教程有多难；连左奇函煎蛋的时候，他都要凑过来，鼻尖差点碰到锅沿，被左奇函伸手按在肩上往后推了推，“小心烫”，他却顺势往左奇函身上靠，“有你在，我不怕”。饭菜端上桌，杨博文也不坐自己的位置，非要挤在左奇函旁边，胳膊肘时不时碰一碰他的胳膊，夹菜的时候还会先给左奇函夹一筷子，看着他吃下去，自己才笑眯眯地张嘴。

下午阳光正好，左奇函想坐在阳台看书，刚拿起书，身边的沙发就陷下去一块。杨博文挨着他坐下，没一会儿就把头靠在了他的肩上，手指轻轻捻着他衬衫的袖口。“你看书，我陪你。”他说着，眼睛却没看书页，而是盯着左奇函的侧脸，看他睫毛颤动，看他嘴角微抿，连他翻书时指尖划过纸张的动作都觉得好看。左奇函看了半页书，察觉肩上的人呼吸越来越轻，侧头一看，杨博文已经闭着眼睡着了，头还轻轻往他颈窝里蹭了蹭。他放慢了翻书的动作，生怕动静大了吵醒怀里人，阳光落在两人身上，连时光都好像慢了下来。

晚上洗漱，左奇函刚拧开水龙头，身后就传来脚步声。杨博文拿着牙刷挤好牙膏，站在他旁边刷牙，时不时侧头看他，泡沫沾在嘴角都没察觉。左奇函笑着拿过毛巾，帮他擦了擦嘴角，他却含着牙刷笑出声，牙膏沫差点喷出来。洗完脸，左奇函擦护肤品，杨博文就凑过来，“我也要”，左奇函无奈又好笑，拿起自己的面霜，挖了一点轻轻抹在他脸上，指尖揉开的时候，杨博文还故意往他手上蹭了蹭，像只讨摸的小猫。

躺在床上，左奇函刚盖好被子，身边人就滚了过来，胳膊腿全缠了上来，像树袋熊似的挂在他身上。“今天的兔子好软。”杨博文的声音带着点困意，却还不忘说话，“不过没有你软。”左奇函伸手拍了拍他的背，“快睡吧”，他却不依，把头埋在左奇函颈窝，鼻尖蹭着他的锁骨，“再抱一会儿，就一会儿”。左奇函无奈，只能任由他抱着，感受着怀里人的体温和依赖，心里满得快要溢出来。

就连左奇函去楼下取快递，杨博文都要跟着。楼道里的灯不太亮，杨博文牵着他的手，脚步紧紧跟着他，“我怕黑”，其实他平时自己下楼也不怕，只是现在，只要有左奇函在，就想时时刻刻跟在他身边。取完快递上楼，左奇函开门，杨博文先挤进去，然后站在门口等他，像个等家长回家的孩子，直到左奇函进门，他才又凑过去，伸手帮他拿过快递，虽然那快递并不重。

日子一天天过，杨博文的黏人丝毫没减。左奇函处理工作，他就安静陪在旁边；左奇函做饭，他就跟前跟后；左奇函出门，他就提前换好衣服等着；甚至左奇函去阳台晾衣服，他都要站在门口看着，时不时帮着递个衣架。有人问他怎么总跟着左奇函，他却笑着说：“因为他是左奇函啊。”

左奇函也早就习惯了身边的小尾巴。他会在做饭时多煮一碗杨博文爱喝的汤，会在看书时把胳膊搭在他肩上方便他靠，会在出门前提前帮他拿好外套，会在睡觉时主动把胳膊伸过去让他枕着。他喜欢杨博文黏着他的样子，喜欢他依赖的眼神，喜欢他凑过来时身上的淡淡香味，喜欢这种被人当成全世界的感觉。

那天晚上，杨博文又像往常一样缠在左奇函怀里，手指轻轻划着他的胸口。“你会不会觉得我太黏人了？”他忽然问，声音里带着点小心翼翼。左奇函低头，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不会”，他的声音温柔又认真，“我喜欢你黏着我，一辈子都黏着我才好。”

杨博文笑了，把头埋得更深，“那我就黏你一辈子。”

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落在两人交缠的手上。床头的兔子安安静静地躺着，耳朵上的“函”与“文”在月光下格外清晰。左奇函抱着怀里的人，感受着他均匀的呼吸，心里默默想着：有他在身边，每天都这么黏着，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