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儿彻底尝到了“主动权”的甜头,她像只发现了新玩具的猫,乐此不疲地拨弄着赵渊那颗看似坚固、实则已为她松动的心。
第三回合:精准狙击与茫然无措
赵渊试图重新掌握节奏,送来的信带上了一点王爷的“矜持”:
【近日政务繁忙。】
这话带着两层意思:一是解释自己可能联系变少,二是隐隐期待她的关心——“我这么忙,你不该多体谅我、多与我说说话吗?”
青儿一眼看穿,却故意曲解。她慢悠悠地回了句:
【王爷勤政,万民之福。】
语气恭敬,内容官方,旁边画了一摞整整齐齐、高大如山的公文,仿佛在说:“您忙您的,正事要紧,不用管我。” 完全堵死了赵渊可能接下去的任何“诉苦”或“求关注”的言辞。
赵渊收到这回信时,看着那摞象征性的公文,胸口定然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闷得慌。他预想中的关切没有等到,反而被这不咸不淡的“褒奖”给噎了回去,满腹的纠结与期待无处安放,只能对着那堆“纸山”生闷气。
第四回合:无招胜有招
连续几次被“拿捏”后,赵渊学乖了,或者说,更小心翼翼了。他送来一句更显生硬、几乎不带感情色彩的话:
【窗棂有损,已着人修缮。】 (潜台词:我在关心你居住的环境,看到了吗?)
青儿看着这没话找话的借口,差点笑出声。她决定这次不按常理出牌,干脆已读不回。
一整天,赵渊那边没有任何回音。
这种沉默,比任何敷衍的“嗯”“哦”都更具杀伤力。赵渊在书房里,表面上在处理政务,心神却早已飞到了客房那边。他开始坐立不安,各种猜测在脑海中翻腾:
是没收到信?
是生气了?
还是……觉得他烦了,连敷衍都懒得敷衍了?
这种不确定的煎熬,比他批阅最棘手的奏章还要磨人。他终于切身体会到,当初青儿被他冷漠以对时,是何等滋味。
第五回合:打个巴掌给颗甜枣
就在赵渊被这沉默折磨得快要按捺不住,几乎想放下身段亲自去问个究竟时,青儿的回信在傍晚时分,姗姗来迟。
没有解释为什么隔了这么久才回,信笺上只有简简单单四个字:
【月色甚美。】
旁边,用极淡的墨,晕染出一片朦胧的夜空,和一弯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温柔、清亮的新月。
没有抱怨窗棂,没有回应修缮,只是分享了一个看似无关的发现。然而,在这特定的语境下,这简单的四个字和那弯明月,仿佛带着无声的邀约和一种“我心情不错,之前的事就算了”的微妙信号。
赵渊拿着这封信,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真实升起的那轮月亮,再低头看看纸上那弯温柔的月牙,心中那团因等待而生的焦躁火焰,瞬间被这清冷的月辉浇熄了,只剩下一种失而复得的庆幸和难以言喻的悸动。
他认命地将这封“月色甚美”也收进木匣,手指抚过那弯明月,唇边泛起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带着点宠溺和无奈的苦笑。
他彻底明白了。
自己不仅被拿捏了,而且是被以一种极其高明的方式拿捏着。这个看似天真娇憨的青儿,分明就是个深谙人心、懂得如何拉扯情绪的……“小渣女”。
可他偏偏,对她这“渣女”行径,毫无办法,甚至……他在这场自己开启的“治疗”中,已然从试图掌控的“医师”,变成了病入膏肓、且不愿痊愈的“患者”。而那位“主治医师”,正用她变幻莫测的“药方”,让他越陷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