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隔着屏风,我也想听听他想说些什么,让他进来吧。”
虞兮软在张遮怀里。
张遮低头,后背微微发紧,“好,得先把药喝了,姩姩。”
“嗯嗯。”虞兮点头,也没再提谢危。
门外。
青衣端着盘蜜饯走进来,厚厚的帘子掀起又落下,冷风争先恐后的往里钻。
这个冬天可真冷啊!
等到身上的寒气落下,青衣才走进内室。
虞兮这次没再折腾,“太苦了,还是一口气喝完好了。”
妻子皱着眉,有时候娇气任性,有时候又懂事的让人心疼。
张遮手落在那一头亮丽柔顺的长发间,语气温柔,“好,我端着碗,我们姩姩最勇敢了。”
〔咦咦咦,我们姩姩~〕
虞兮:闭嘴。
该死的系统,她差点笑出来,真是欠教训。
“喝完了,快,我要蜜饯。”
张遮闻声立刻捏起一块喂到嘴边。
虞兮启唇含住,温热柔软的小舌烫的张遮耳根一红。
“启禀少爷,谢先生前来代妻谢罪。”
门外,小厮都快被谢危给吓晕过去了,只得扯着嗓子再来通报。
张遮只觉得像是被泼了盆冷水。
为妻子披好衣服,掖好被角,张遮才开口回应,“请人进来吧。”
……
剑书跟在谢危身后,抱着剑看了眼小厮,然后就守在了门外。
青衣低着头,帮忙掀开帘子。
谢危踏进来时,就看见了张遮只手背后,立在那里,寡淡的面容一片冷凝。
谢危嗅到一股熟悉的馨香,但是却看不见人。
他把手里拎着的药递给了青衣,“这是安胎药,煎给她喝。”
青衣瞥了眼自己正牌姑爷,小心翼翼的接过。
张遮微微皱了皱眉,他不信谢家夫妻,“青衣,你先进去伺候夫人。”
“诶。”青衣赶紧走进内室,只见她家小姐懒洋洋的倚在那儿,弱柳扶风中带着点儿慵懒的姿态让人移不开眼。
虞兮朝她笑了下。
隔着屏风,她谁也看不见,“谢先生这药,就是赔罪用的吗?”
往日带着钩子的吴侬软语,此刻略带虚弱。
谢危没有表情的脸,平静若深流,隔着屏风仿佛能看到那个女人。
想象她说话时的眼神。
“药是给夫人安胎的,赔罪的话,不够诚意。”
诚意?
虞兮美目流转,“若要够诚意的话,理应是令夫人亲自前来道歉,不过谢先生应该是舍不得的。”
张遮也很认同这话。
姜雪宁会来吗?
不会。
“谢危,姜雪宁伤害我妻,不是你一句赔罪就能抵消的。”
“夫君说的对。”
谢危听到了她的附和,看他们夫唱妇随,指尖忽然掐紧,陷于掌中。
“张大人怕是忘了,令夫人这场灾祸,缘由谁起?需要我细说除夕之夜,坤宁宫中。”
谢危此刻满心都是深重的戾气。
张遮却因为他这话,脸色惨白。
屏风那边的女人也突然没了声音。
谢危手掌轻轻颤了下,心中那口气却是顺了,小骗子最会演戏。
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谢危看向张遮,反正他和她才是一样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