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用塑料布把空心层里的尸体盖起来,报警后,警察很快就来了,拉起警戒线,把302室围得严严实实。林晓雨坐在走廊的台阶上,手里攥着张兰给她的那张李梅的照片,照片边缘已经被她捏得变形。张兰坐在她旁边,眼睛红肿,手里摩挲着一块银色的手表——正是从尸体手腕上取下来的那块,表盘已经停了,指针指在凌晨两点十分。
“这手表是我妹夫生日时,李梅送他的,”张兰的声音带着哭腔,“他失踪那天,就是凌晨两点十分给我打的最后一个电话,说墙里有声音,让我赶紧过来。”林晓雨看了眼手表,突然想起自己前晚在302室听到的拖拽声,也是在凌晨两点左右。
警察对现场进行了勘查,法医初步判断尸体已经死亡十年左右,死因是机械性窒息,脖子上有明显的勒痕,而那把生锈的锤子上,除了死者的指纹,还有另一组模糊的指纹,暂时无法辨认。老周把从墙里找到的病历单交给警察,警察翻看了几页,皱着眉说:“李梅这个人,我们有印象,十年前她失踪后,我们找了很久,都没找到她的踪迹,现在看来,她可能也出事了。”
林晓雨突然想起什么,她站起来,跑到警察面前:“警察同志,302室的衣柜里有一件白色连衣裙,还有,我前几天在小区门口看到张兰阿姨的时候,她的保洁服上沾着和墙上一样的暗红色印记。”张兰听到这话,突然激动起来:“不是我!那印记是我昨天拖楼梯的时候,不小心蹭到的铁锈!”
警察安抚好张兰的情绪,去302室查看衣柜,结果发现衣柜里的白色连衣裙不见了,只剩下空荡荡的衣架,衣架上挂着一缕黑色的长发,和尸体指甲缝里的一模一样。“奇怪,我们刚才勘查的时候,明明看到连衣裙在里面,”一个年轻的警察挠了挠头,“怎么会突然不见了?”
老周走到衣柜前,仔细检查了衣柜的内壁,突然发现衣柜的背板上有一道暗门,暗门的缝隙里沾着白色的布料纤维。他打开暗门,里面是一个狭窄的空间,空间里放着一个旧纸箱,纸箱里装着几件女人的衣服,还有一本日记,封面上写着“李梅”两个字。
林晓雨打开日记,里面的字迹从工整慢慢变得潦草,最后几页的字歪歪扭扭,像是在极度恐慌中写的:“它在墙里看着我,它说要带我走”“妹夫要拆墙,它不高兴了,我听到它在哭”“凌晨两点十分,它会来敲门,我不能开门”“我把它藏在了衣柜里,它不会找到我的”。
日记的最后一页,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像是一个倒过来的“人”字,下面画着三道横线。林晓雨把日记交给警察,警察看着符号,皱着眉说:“这个符号,和十年前另一起失踪案现场发现的符号一模一样,当时失踪的是一个叫王芳的女人,也是住在这栋楼里,402室。”
林晓雨听到“402室”,心里咯噔一下——她楼上就是402室,最近总听到楼上有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尤其是在凌晨两点十分左右。她抬头看向楼梯口,只见402室的门虚掩着,门缝里透出微弱的光,像是有人在里面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