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内容\]
我盯着沈沉手腕上那道雷击伤疤，记忆突然翻涌上来。那天暴雨倾盆，他在废墟里抓住我的手，说"小心身后"。可后来在商场，提醒我的分明是楚临渊。
"你为什么不问我那天的事？"声音比想象中沙哑。
他整理文件的动作顿住，抬头看我："你想说吗？"
窗外警笛声由近及远，像是某种信号。我听见自己说："他们在改写我们的记忆。"
沈沉的表情没变，可我知道他听见了。因为他右手的指节微微发白，那是他紧张时的习惯。
"楚临渊来找你了。"他忽然说，"他说你欠他一个解释。"
我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声响。沈沉不动声色地看着我，眼神平静得可怕。可就在我转身时，他抓住了我的手腕。
"小心身后。"
我僵在原地。这句话，和那天在商场听到的一模一样。可那天提醒我的人，明明是……
门铃响了。
沈沉的手松开得突兀，像是被烫到似的。他转身走向玄关时，制服袖口露出半截枪套。那不是普通特工的装备，金属扣上刻着CLY-0723的编号。
"等等——"
话没说完就被开门声打断。走廊灯光透进来，照亮沈沉后颈的条形码。那串数字在阳光下泛着蓝光，和我在档案馆看到的完全一致。
门外站着穿战术背心的男人。机械义眼的红光扫过房间，最后停在我脸上。他手里拎着个黑色箱子，箱角沾着新鲜血迹。
"这次不是模拟舱。"楚临渊的声音带着电子杂音，"系统升级了清除程序。"
沈沉突然往前跨一步，挡在我和他之间。我看见他握枪的手指关节发白，枪口对准的却是地面。
"你知道我说的是真的。"楚临渊冷笑，"你的记忆模块有三处断裂点，从上周开始出现数据覆盖痕迹。"
空气突然变得粘稠。我想起在档案馆看到的画面，沈沉倒下去时瞳孔里闪过的CLY-0723编号。那天他说要抓住我，最后却放走了我。
"所以你是来执行清除程序的？"我问楚临渊。
"如果必须的话。"他机械义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更想知道为什么每次启动清除协议，系统都会弹出你的脸。"
沈沉突然转身，枪口直指我眉心。他的瞳孔深处，蓝光一闪而过。
"别动。"他说，"让我看看你说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我感觉到后颈发热，那是系统植入芯片的位置。沈沉的手指碰到芯片瞬间，整个房间亮起蓝光。墙上浮现出全息投影，画面里我正伸手触碰某个悬浮书页。
那是沈沉倒在天台的镜头，血沫从他嘴角溢出时，瞳孔里闪过CLY-0723的编号。
"为什么......"
"因为标准主角模板需要净化。"系统007的声音突然响起，"你们这些变量核心就像打字机卡住的按键，总想跳出既定轨迹。"
楚临渊的机械义眼开始闪烁红光，他单膝跪地，像是在对抗某种强制指令。沈沉的瞳孔也在蓝红交替闪烁，握枪的手微微发抖。
"他们把我们改造成彼此的清除程序。"我抓住沈沉的手腕，"但你记得吗？那天暴雨里，你说过不会让他们得逞。"
他的手指颤了一下，枪口垂下两寸。
"小心身后。"我又听见这句警告，这次来自三个人的声音重叠在一起。
蓝光突然暴涨，将我们吞没。
\[未完待续\]蓝光消散后，我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沈沉坐在对面的单人椅上，正在擦拭枪支。他动作很慢，像是怕惊醒什么。
"疼吗？"
我摸了摸后颈，那里有灼烧感。记忆碎片在脑海里闪烁：暴雨、废墟、血沫、编号。每一个画面都清晰得可怕，却又陌生得让人发慌。
"你动了我的记忆芯片。"我说。
沈沉没抬头，枪管在他手里泛着冷光："我只是想帮你确认一件事。"
"现在确认了吗？"
他放下枪，袖口滑落，露出那道雷击伤疤。我突然记起那天在废墟里，他是怎么抓住我的手，说"小心身后"。可后来在商场提醒我的分明是楚临渊。
"系统植入的记忆不是假的。"他说，"只是被他们动了手脚。"
我想起楚临渊机械义眼里的红光，想起他手里拎着的黑色箱子。那些画面如此真实，却让我感到不安。
"那你呢？"我问，"你的记忆是真的吗？"
沈沉站起来，走到窗边。阳光照在他身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你觉得呢？"
我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意识到一件事。从我醒来到现在，他都没有碰过我的伤口。
"你怕触发清除程序。"
他肩膀颤了一下。
"所以那天在天台……"
"够了。"他打断我，声音比平时低，"有些事你现在知道还太早。"
我盯着他后颈，那里隐约能看到条形码的痕迹。突然，一阵剧痛袭来，像是有人在我脑子里插了根针。
"啊——"
我抱住头，疼痛越来越剧烈。画面不断闪现：沈沉倒下，楚临渊举起枪，数据崩塌，还有那个神秘的CLY-0723编号。
"林夏！"
沈沉冲过来扶住我，手掌碰到我后颈的瞬间，疼痛戛然而止。我抬头看他，发现他的瞳孔里闪过一丝蓝光。
"你还好吗？"
我推开他，喘着气："你对我做了什么？"
他后退一步，表情复杂："我只是……"
门铃又响了。
这次我没有动。沈沉看了我一眼，走向玄关。我知道门外站着谁，那个机械义眼的男人，带着黑色箱子的男人。
"别开门。"
他停下脚步。
"为什么？"
"因为…"我站起来，感觉后颈又开始发热，"我不确定哪个才是真的。"
沈沉的手搭在门把上，阳光照在他的侧脸，显得格外苍白。
"你什么意思？"
"我是说…"我向前走了一步，"也许我们都不知道自己是谁。"
门铃第三次响起时，整栋楼的灯光突然闪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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