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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长几次 世界就赠我几回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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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今禾躲在厚重的窗帘后,她望着楼下炎拓与那魁梧男人离去的背影,默默将黑色轿车的车牌号在心里过了三遍,牢牢记下。
林子里死去的女人,胸口的伤痕绝非寻常猛兽所为,再联想到红绳的异动,十有八九是地枭作祟。
而方才与聂九罗交手时,那根融入血肉的红绳毫无反应,足以证明聂九罗并非地枭同伙,这倒是让她松了口气。
今晚的遭遇像一团乱麻,从荒林的亡魂到突然出现的便宜表哥,再到酒店里的诡异袭击,信息量大得让她头疼。
她必须尽快回去,先和师父了解清楚地枭和这红绳的来历。
骆今禾“你自己多保重。”
骆今禾转过身,看向站在房间中央的聂九罗,随手拿起酒店前台的一张名片,用圆珠笔在背面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递过去。
骆今禾“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地枭阴狠狡诈,大概率还会来找你,遇到危险随时打给我。”
她走到骆景珩身边,扶着他的胳膊让他重心靠在自己肩上。
这便宜表哥先前还摆着闯荡江湖的大佬架子,动辄就发脾气,没想到被红绳的共感痛感折腾了几下,就蔫得像霜打的茄子,脸色惨白,连站都站不稳,倒让她觉得有些好笑。
刚要迈步,手腕却被聂九罗一把攥住。
聂九罗的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力道不算重,却透着一股执拗。
聂九罗“还没问你名字。”
她的声音里还带着几分劫后余生的微哑,眼神却很清亮。
骆今禾“姓骆。”
骆今禾言简意赅,挣开她的手,扶着骆景珩快步走出了房间。
走出酒店,骆今禾看骆景珩这个样子应该是开不了车了,她从骆景珩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车门,把他扔进了副驾驶。
骆景珩“现在去哪?”
骆今禾“找我师父。”
从酒店到殡仪馆有将近两三个小时的车程,加上一夜折腾,两人早已精力透支,眼皮都在不停打架。
骆今禾怕自己开车走神出意外,索性把车停在路边的应急车道上,拉上手刹,打算休息一小时再赶路。
她靠在座椅上,大概眯了半个小时左右,一声剧烈的“砰——”的撞击声猛地炸响,震得车窗都在嗡嗡作响。
骆今禾瞬间惊醒,心脏狂跳不止,她眯着眼睛朝声音来源处望去,只见不远处的主干道上,两辆车狠狠撞在了一起,其中一辆正是炎拓那辆黑色轿车。
她心头一动,悄无声息地推开车门,猫着腰跟了上去。
只见炎拓从驾驶座上下来,额角磕破了一块,渗着血丝,但他似乎毫不在意,快步走到被撞的那辆车旁,俯身查看情况。
骆今禾躲在一棵大树后,借着路灯的微光看清了副驾驶座上的人。
竟然是聂九罗。
炎拓拉开受损车辆的车门,伸手拍了拍聂九罗的脸颊,语气听不清楚。
还真是缘分找上门。
骆今禾心里暗喜,攥紧拳头,趁着炎拓注意力全在聂九罗身上,毫无防备之际,快步冲了上去。她借着冲刺的力道,手肘狠狠撞向炎拓的后颈,炎拓闷哼一声,身体踉跄了一下。
骆今禾没给他反应的机会,顺势上前一步,扣住他的喉咙往下一按,膝盖顶在他的后腰上,只听“咚”的一声,炎拓重重摔在地上,晕了过去。
骆今禾“正愁找不到你,倒自己送上门了。”
骆今禾拍了拍手上的灰,转身朝自己的车喊。
骆今禾“骆景珩,别睡了!快过来搭把手!”
骆景珩揉着眼睛从车上下来,看清眼前的景象瞬间愣住。
骆景珩“你这是…绑架?”
嘴上虽这么说,他手上动作却没停,麻利地从后备箱里找出两根备用的尼龙绳,帮骆今禾把炎拓和还没醒的聂九罗一并捆了个结实。
骆今禾“少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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